程然急促的喘息着,他轉頭,這纔看見,是李肅把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可以了”李肅淡淡的說道。
於是,程然就開始四處尋找,李肅拽住他指了指腳下,他纔看見,原來道長已經被他打倒了。
他還不確定的看了眼李肅。
李肅點點頭說:“是的,你乾的”
於是,一股說不上來的情緒涌上心頭。
長久以來,被道長棲在頭上的那種壓迫感,一下子就沒了。
他想笑,但卻又笑不出來,因爲因爲他知道,許多事,比起打敗道長,更麻煩。
“因爲我欠下了很多債要還。”程然對李肅說:“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肅不明白,分明是不明白,可卻點頭安慰程然:“我明白,我明白。”
程然就語無倫次道:“打敗道長是開端,不是結束,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槿兮,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補償李婧竹,秦毅一家因我幾乎被滅門,還有徐川,徐川的兒子”
他揮舞着手臂,激動的對李肅說,就像是一個站在講臺上,亢奮演講的老教授。
“你累了。”李肅勸阻張牙舞爪的程然。
程然還想說什麼,李肅就再次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冷靜點”
程然就呆住了,然後沉默了。
他的頭髮慢慢變成灰白色,眼睛裏的紅芒消失,有血從額頭一滴一滴的垂落。
場中一片寂靜。
就算道長被打倒在地,場中也沒有一個叫好的,他們不是不敢,也不是不想,而是,被現場這一幕幕,徹底震撼了。
普通人,見到這種決鬥,早就傻眼了,何況還打的這麼慘烈,且一波三折
觀景臺上的李志等人見道長敗了,緩過神來後,也站起來匆匆的想要溜走。
可也就在這時。
“哈哈哈”
一陣大笑從場中傳來,把李志他們都嚇了一跳。
所有人都向場中看去。
於是,就看見。
程然忽然一腳踩在道長身上,雙手叉着腰,仰天大笑了幾聲,吼道:“我是雲以霞的徒弟”
本來李肅見狀還雙眉緊緊鎖起,怕程然一時興奮過度呢,結果
他不由撫了撫額,一臉黑線的想:還真的挺丟臉的。
衆人也是一臉懵逼。
而後,李肅問程然:“道長怎麼處理”
程然沉思片刻後,說:“交給國家處理吧,他畢竟牽扯到金庫。”
李肅咧嘴笑了:“你成長了。”
“都奔三的人了,以後怕是不長了。”程然嘆道。
緊接着,疼痛來襲,程然就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自己一條斷掉的胳膊呲牙咧嘴。
見狀,很多人都圍過來。
李海濱更是焦急的喊道:“快,叫李婧竹過來”
陳東轉身就要去,可是,腳步卻頓住了。
“去啊”李海濱焦急的再次喊道。
陳東沒動。
於是,李海濱也愣住了。
再看程然,似乎又忘了疼痛,坐在地上,變成一尊雕像一樣。
李志跟其他區的大佬們都趁着混亂,溜下觀景臺,偷偷溜出伐木場。
“不用以後。”李志目光卻一凝,笑道:“今天,我就讓他們都上西天。”
說着,就匆匆跑到伐木場的西北側,那裏有個類似於崗哨的建築,他對崗哨上面的人喊:“喂,我是李爺,現在跟我炸炸炸”
這是他們算計好的,在伐木場埋了很多炸藥,想着如果決鬥結束,無論誰輸誰贏,程然他們都不會立即離場,他們就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這裏通知崗哨上的人,引爆炸藥。
紅衣侏儒立即猜到李志的目的,連忙說道:“可是道長”
“道長完了,別管那麼多,我們先保住自己再說,程然這外來人,就是禍害,現在不除掉,總有一天會把咱們的地盤都吞沒的。”李志氣怒道。
紅衣侏儒一想也是,就不阻攔了。
而李志喊了半天,上面都沒有人迴應,不由急道:“都他媽睡着了”
“怎麼,決鬥結束了,誰輸誰贏了”
這時,藍海天的腦袋,從崗哨裏探出來問。
李志呆住了。
他早知道藍海天已經背叛道長,投靠了程然,見他出現在崗哨亭裏,一下子明白過來。
“不好,快跑”
反應過來的李志,轉身就跑。
侏儒也不敢停留。
還有其他人,都跟着他們一起跑。
藍海天就冷冷的看着他們逃走,也不追趕。因爲程然說過,要他把守住這裏,等人們都撤出伐木場,拆除炸藥之後,他才能離開。
而且,李志這些人也根本不用去追。
現在估摸着三號區已經被程然的人掌握在自己手裏了,他李志就算逃,能逃到哪去
魏行走來,拍了拍程然的肩部,問:“沒事吧。”
程然搖搖頭,被李肅摻着站起身,問魏行:“怎麼樣”
魏行就把他們那邊的事說了一遍。
程然點點頭,對李海濱說:“讓大家都離場吧。”
李海濱就去驅散人羣。
人們都散了的時候,白夜從觀景臺上下來,走到程然面前,本來想給程然一拳的,結果手伸到一半就停住了,程然現在重傷,他怕自己一拳下去,再把人給乾死。
“可以啊你小子,現在都這麼牛了”
程然苦澀的笑了笑,隨後說道:“有件事,可能需要你來處理。”
白夜微怔:“什麼事”
程然就轉頭對大家說道:“咱們走吧”
所有人都開始離場。
白夜愣在原地,看魏行也沒走,就問:“什麼意思”
魏行搖頭笑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哦不對,是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你自己的事,自己處理。”
說着,轉身就走,且還大聲的喊道:“帶過來吧。”
白夜一臉懵逼。
也就在這時。
雷放押着雙手已經被反綁在身後的方素夕,走到伐木場的中心,白夜的面前。
方素夕像是受了很重的打擊一樣,雙眼無神的站在白夜面前。
白夜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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