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雨澤強行讓我吞下了藥丸,這才放開我,因爲用力過度,他的薄脣都變成了一種妖冶的紅。
我用被單捂住嘴巴,驚恐的看着他,感覺他像變了個人似得。
之前溫柔如水的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霸道。
還用這種只有小說裏纔會出現的霸道方式來餵我吃藥,我有點不能接受,感覺他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陸雨澤。
我怯怯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本能的往後縮了一下,才說:“你還沒回答我偶讀問題。”
陸雨澤聳聳肩,“女人就是愛喫醋,也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說了你又不高興,不說又怕你胡思亂想。唉,男人真難做啊。”
我暗自翻白眼。
女人才難做好不好,除了每個月那幾天超級不舒服之外,還有可能痛得死去活來。
還要生小孩,還要承受生完後身材走樣,老公因此嫌棄出~軌,還要帶小孩,做飯洗衣服,累得跟狗一樣。
男人能做到這些嗎?
他還好意思在這裏嚎叫,說男人難做。
我暗自腹誹一翻,幽幽的開口說:“那你跟徐珊珊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前度,我去她店裏,是爲了這個。”
陸雨澤從口袋裏翻出一個紫紅色的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支同色系的口紅外殼。
我霎時傻了眼。
陸雨澤坐了下來,拿出了口紅,擰開蓋子,是紫色的膏體。
他說:“我很早之前就想買給你,可是又不知道什麼顏色纔跟你相配,就去請教她了,她給我介紹了這一款。”
我撇嘴,特嫌棄。
只有騷氣的女人才會用紫色,一般的女人是駕馭不了的,除非是大明星,還是很御姐的那種,才能用得着這樣的顏色。
“不喜歡?”
看到我沒露出太多高興的表情,他疑惑不已,說:“紫紅色很好看啊,而且很少人用,你用了一定很特別。”
我沒好氣的說:“當然很特別了,特別難看嘛。”
畫個濃妝,再打同色系的眼影,再塗上這個顏色的脣膏,應該就是夜店裏的鎮店之寶形象了。
陸雨澤抓了抓頭髮,像是被一直口紅難倒了,又抓了抓眼角,才說:“要不,我去換?你喜歡什麼顏色?”
我纔不讓他去呢,他去了又要見那個徐珊珊,還要請人家喫飯謝謝她,這麼虧本的生意,也只有他這個老實人才會做。
我說:“不用了,放那吧,我看看楊玲要不要,她應該很喜歡的。”
陸雨澤有點失望,卻又因爲不瞭解我的喜好而有點自責,也沒過多的說我把他送給我的東西給別人。
我對於他跟徐珊珊一起喫飯的是一直耿耿於懷,以至於他煮了粥,我都沒喫幾口便放下了。
小氣是女人的專利,我小氣,是因爲我發現,在相處的日子裏,我已經愛上了他。
他又多少個前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只有我一個。
他跟前度約會,是我不能接受的。
於是我再度跟他約法三章。
晚上坐一起看電視的時候,我的腦袋已經沒有那麼暈沉,就是鼻子塞住,呼吸不太順暢。
我一邊用紙巾擤鼻涕一邊把約法三章的事跟陸雨澤提了,他眉頭連皺,說:“又約法三章?上次不是說過了嗎?”
“那個不一樣,現在的是新的。”
人要學會變通,隨着事情的發展隨時改變計劃,不然怎麼跟得上變化。
他聳聳肩,表示沒意見。
我說:“第一章,不能揹着我偷偷去跟前度約會。”
他說好。
“第二章,不能揹着我問前度,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他點頭。
“第三章……”我頓了一下,用力的吸着鼻子,“只愛我一個人。”
陸雨澤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用力將我攬了過去,親了我一下,說:“我一直都只愛你一個人。”
“以前的呢?”
“以前的不算。”
“那你付出過幾次真心?”
他不假思索的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那個人就是你。”
我感嘆,男人的嘴巴果然是糖衣炮彈,女人明明知道,這樣的話隨時都會成爲泡沫,一戳就破,卻還是很受用。
我伸了個懶腰,窩在他的懷裏,嗅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沐浴乳的味道,漸漸進入了夢鄉。
這天夜裏,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我夢到陸雨澤穿起了西裝,打起領帶,皮鞋亮的能照出人樣,開着一輛瑪莎拉蒂,去珠寶店接了一個女人。
女人的樣子很模糊,即使我就在旁邊看着,也看不清楚。
我伸手,想抹去像毛玻璃一樣的視線,手突然被人抓~住,一下就扯了過去,小腹上突然刺痛。
我想叫,卻叫不出來,聲音卡在喉嚨裏,眼睜睜的看着陸雨澤跟那個女人在我面前擁~吻。
他的眼神變得很冷漠,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我這個人,我逐漸的失去意識,在閉上眼睛的一瞬間,整個世界突然就黑了。
那個女人被一束光照亮,我也終於看清楚她的樣子,正是徐珊珊。
這一刻,我醒了,睜開眼睛,茫然看着天花板沉默了幾分鐘,轉頭,陸雨澤就躺在我的身邊。
我翻過身,審視着他俊朗的面孔,用手指懸空的滑過他的眉毛,鼻樑,嘴脣,落在心臟上方。
有那麼一剎那,感覺這個躺在我身邊的是個陌生人。
我對他了解真的不多,除了知道他是個孤兒之外,還有兩個珊珊是前度之外,其他的一無所知。
我甚至,都沒去過他的公司看過,不知道他的工作環境是怎樣的,跟其他的地產公司是一樣的麼?
欣賞完他的睡姿跟儀態,我出了客廳。
白天睡得太多,夜裏失眠了。
他的手機沒有拿進房間,就放在客廳的茶几上,正當我想要幫他拿進去的時候,閃光燈突然閃了幾下,下一秒,來了一條微信。
我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識的停住腳步,然後,閃進了洗手間。
是徐珊珊發過來的,她問陸雨澤,爲什麼白天喫飯的時候,半路走掉,害她一個人走路下山,累個半死。
原來兩人上了山頂喫飯啊,難怪他這麼久纔回到家。
明知道偷~窺別人的手機是很不道德的事,但是爲了維護我們的夫妻生活不被第三者入侵,我還是冷靜的回了一條。
“我老婆病了,我趕着走,不好意思。”
徐珊珊立馬回覆:好些了嗎?她怎麼了?
我:好多了,現在已經睡了。
醒着的人是他老婆,睡着的人是手機的主人,我想偷笑。
徐珊珊:那就好,她沒有誤會什麼吧。
我:誤會什麼?我倆又沒什麼關係。
徐珊珊:嗯,除了我是你前女友之外[偷笑]。
我擦,這有什麼好笑的,前女友就前女友啊,我早就知道了。
剛要跟她說我要睡覺了,她突然又發了一條過來,“記得後天的約定,別忘了。”
啊!
兩人還有約會啊,還約在星期天?
有什麼小動作要搞?
這個真不好問,一問就穿崩了,我沒有再回復,把之前發的一條一條的刪掉,在這時,我才發現,之前也沒有聊天記錄的。
也就是徐珊珊發微信過來,她的頭像才跳出來。
陸雨澤的通訊錄幾百號人,有些用網名,有些就直接用自己後面的兩字,徐珊珊是後者,而且說的內容正是我所遇到的,我才知道,她原來一直都存在於陸雨澤的微信裏。
我的心逐漸的往下沉,一直沉,沉到谷底,又泡進冰冷的湖底,身上所有的神經都像是被凍僵了一般,整個人都是懵的。
過了一會,徐珊珊在我進房間前又發了一條微信過來:記得穿西裝,別再用現在的樣子見他們了。
他們?
他們是誰?
兩人到底在搞什麼?
一整夜,我都忐忑不安,翻來覆去睡不着,動靜不斷,把身邊的男人都給吵醒。
陸雨澤翻了個身,手臂很自然的搭上我的腰,迷迷糊糊的說:“老婆,睡不着嗎?”
我小聲的嗯了聲。
他用力的把我摟了過去,貼在我的後背上,低低的說:“我摟着你睡就能睡着了。”
我怎麼可能睡得着,一天之內知道了這麼多的祕密,我還能睡着的話,我都不是人了。
輾轉反覆一整晚,第二天,我眼底泛出了青色,對着鏡子一照,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個頭髮凌~亂,眼底發青,皮膚髮皺的女人,真的是我嗎?
以前再怎麼頹廢,都不至於搞成這個樣子,現在怎麼爲了一個男人,弄得跟鬼一樣。
愛一個人,真難。
我攏了攏頭髮,紮起了馬尾,又捲成了包子頭,化了個淡妝,準備出門。
班還是要上的,我不想因爲我的意氣用事,又背多一條債務。
回到房門口,陸雨澤正在房間換衣服,脫掉睡衣的他,我驚喜的發現,他的身材跟之前的有點不一樣。
“你……”我走過去,狐疑的用手指戳了戳那淺淺的腹肌,有點硬,“你的身材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陸雨澤拿出襯衫,一邊穿一邊說:“我最近在健身,喜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