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擦的錚亮的窗戶上很快就倒映出了張夫人的那張臉,但是因爲宿主變了,所以很多的表情都變得十分的不和諧。

    飛頭蠻費勁的聽着窗外的動靜,似乎是總想着用什麼辦法能夠出去玩一玩。它的耳朵不停的就像扇子一樣,嗡嗡的直煽動。嘴巴里也在不停的嚷嚷着:“好無聊啊好無聊。你們快把我給放出去。不然我真的會死掉的。”

    其實聽到它這麼說,我也還是很慌張的。因爲我真的很害怕飛頭蠻出現個什麼事情,最後死活不讓,硬要跟張夫人來個魚死網破。

    這種結局是我們誰也不願意看到的,也無法聯想如果真的碰到這樣的情況,有誰能承受這個結果?

    張蘭蘭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一把剪刀,剪刀不鏽鋼的那一邊上下兩側都被裹滿了符紙,看起來對人類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殺傷力,怪不得安檢的時候從來沒有被檢查出來。

    就在我還不明所以的時候,張蘭蘭就已經拿着剪刀走到了張夫人身體的旁邊。然後將拿把剪刀放在張夫人的脖子上面,不停的比劃着。

    突然,張蘭蘭冷不丁說道:“張先生,您的夫人我是救不回來了。這個東西要跟您的夫人死在一塊,很抱歉,我們這次行動失敗了。”

    聽到張蘭蘭這麼說,我整個人都傻愣在原地。就是突然間被宣佈有一條人命就要眼睜睜的在我面前就消失了,感覺自己特別不能接受。

    張飛一下子癱坐在牀的另一頭,一句話也沒說,就是把頭埋在了手心裏。肩膀不停的在抖動。

    這是默認還是什麼,我不知道。看着張蘭蘭,於是我問道:“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嗎?有沒有可能就是找到別的辦法。”

    張蘭蘭定定的看着我,深吸一口氣:“你以爲我不想呢,你看着這飛頭蠻,是有什麼更好的方法嗎?”

    我搖搖頭,自知理虧的沒有再繼續開口了。突然間想到要是宮弦在場,估計只要一隻手就能將張夫人身體裏面的飛頭蠻給揪出來吧。

    張蘭蘭不敢亂動應該也是有她的道理的,畢竟這個飛頭蠻跟別的鬼魂還不太一樣。它是踏着彼岸,帶着仇恨而來。

    有了仇恨,任何的鬼怪都有可能要跟別人同歸於盡。

    飛頭蠻也在這時候露出了一副不耐煩的申請,嘴巴里不停的嚷嚷,整個東西都搭在一邊的掛鉤上,耳朵也停止了煽動。

    “你們到底讓不讓我出去了,要是不讓我出去,我就,我就把張夫人給吸乾。”

    我也是無語了,這個飛頭蠻,還能有點別的創意嗎?每句話不是要把張夫人吸乾就是要把張夫人吸乾。

    樓頂上傳來了熱鬧的人羣嘈雜聲,應該也是張蘭蘭安排的一部分。還有小孩子的叫聲,以及叮鈴鈴的風鈴聲。

    燭光照耀,我光光是在二樓我都能感覺到上面的熱切。

    更是能看得出來那個飛頭蠻不停的用頭去撞窗戶,想把窗戶砸開跑出去,又害怕太激動了把脖子給扭斷了找不到這個軀體。

    張蘭蘭用手抓起飛頭蠻因爲好奇而伸的長長的脖子,另一邊手穩穩的抓住剪刀:“讓我親手送張夫人上路吧,這樣也算是對得起她了。”

    張飛還沒說話,飛頭蠻就已經是是一百個不願意,脖子也不停的扭來扭去,似乎在掙扎。只聽見它結巴的說:“你,你幹嘛?你有什麼權利要把我的脖子給剪掉?”

    張蘭蘭冷笑一聲說:“哼,你不是想要跟張夫人同歸於盡嗎?那不去趁早的,張先生還好重新找個老伴去。唉,就是可怕了樓上的那些各種各樣的祭典,聽說還有很多美食,來的人更是特別多。可惜你是看不見了。”

    飛頭蠻還在繼續掙扎,而張蘭蘭捏着的手則是用了很大的力氣,站在我這個位置都可以清晰的看見那些暴露在皮膚上的血管。

    它仍不死心的說:“你快放開我。我不要跟這個破女人同歸於盡,我要出去玩兒。你快放我,我去玩兒。”

    到後來,飛頭蠻說的話都已經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

    我嘆了一口氣。照這樣的劇情發展下去現在反而還是我們佔了上風。就是不知道飛頭蠻到底會不會爲了貪玩而放掉張夫人。

    張蘭蘭遞了一個眼神給張飛,張飛就突然間拿起手機,然後兩個手指頭飛快地在上面打字。

    等張飛放下手機纔不到兩分鐘的手機,我就已經聽到樓上各種各樣的嘈雜聲距

    離在一塊。當時我都好奇的不得了,樓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就更別提飛頭蠻了。

    只見張夫人的脖子急劇收短,變得跟正常的一模一樣。然後她緊閉雙眼,死氣沉沉的躺在牀上。

    張先生慌張的看這張蘭蘭,毫無城府的臉上都是滿滿的擔心。

    他還沒說話,張蘭蘭就已經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放心吧,這是飛頭蠻要用自己的本體出來的前奏。”

    我看這個景象看的目瞪口呆,本以爲不會成功的,現在卻這麼簡簡單單的就把飛頭蠻給逼迫的現出原形。

    如果還能跟飛頭蠻來上一段對話,我真的想問問它,它是不是傻?

    但是我還沒有看見飛頭蠻,就已經見到張蘭蘭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符紙,貼在了張夫人的頭上,然後一縷青煙就直接順着符紙的方向被收了進去。

    原本還是黃色的符紙,在收了長頸妖怪飛頭蠻以後,竟然變成了一種顏色暗淡的的紅色符紙。

    嬌豔欲滴的就快要滴出血來。

    張蘭蘭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我也變得不那麼緊張。窗外的天空開始變得有些濛濛的,比正常的情況下還要黑上不少。如果不是因爲燈火通明,可能就會真的演變成伸手不見五指的。

    這個時候,樓上突然傳來了幾個人哇哇大哭的聲音,我眼見不對,連忙看向張蘭蘭。

    張蘭蘭似乎也沒有想到會有這種突來的變故,一咬牙,氣的不行的說:“這些飛頭蠻。就不讓人省心。夢夢,你跟我上去,張先生,你就只要保證不管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開門。保護好你的夫人就行,能做到嗎?”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張飛也點了點頭。他摟着張夫人,讓張夫人靠着躺在自己的手臂上。

    在這個時候我還是有些敬佩張飛的,自己的夫人是什麼樣的人他恐怕比誰都要清楚,自己的夫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第一時間他選擇了相信自己的夫人。

    如果要是換做是別人,早就已經當做是怪物然後置之不理了吧。

    現在這麼看來,張夫人是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唯一的事情就是樓上不知道怎麼又發生了這種亂七八糟的情況。

    我緊跟着張蘭蘭的腳步,一刻也不放鬆。沿着盤盤旋旋的樓梯上了三樓,確實都是燈火通明。爲了製造逼真的感覺,張飛還特意讓家裏的管家和下人在這裏開了一個派對。

    起初進來的時候我還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因爲場面上還有些混亂,有的人甚至還喝醉了趴在桌子上。

    這時不知道是帶的頭,忽啦啦的一夥男男女女的就圍到了客廳中間,開始跳起了勁舞,有的人身體扭成了蛇樣,有的身體更誇張,跳着跳着就一個劈叉,頭再九十度倒地,那身體有多柔就有多柔

    真是高人啊,也不知道張飛是從哪找來的這些人才。

    “哼,這些算什麼嘛,這點小道行也出來顯擺。”我聽到了有人不屑的說着。

    我看向那聲音的來源,竟然發現有四個飛頭蠻在三樓飛來飛去,長長的脖子卷的跟蛇一樣。有的說看我的,有的說我來我來。它們似乎都想比比誰更厲害。都爭着要上前去一較高下。

    就在這四個飛頭蠻爭成一團,它們誰也不誰時,張蘭蘭趁機抓住了這些只顧着比方誰更美的飛頭蠻,我只看得清張蘭蘭從身上掏出一把東西,在他們的身上撒了一種我看不清是啥東西的粉狀物。

    “你剛纔揚出去的是什麼東西呀。”我悄悄的問張蘭蘭。

    “有了這種東西,就能找到飛頭蠻附身的宿主。”張蘭蘭小聲的應我。

    果然隨着那些粉狀的東西撒到了飛頭蠻身上後,其中有一個飛頭蠻就顯現出了點點紅色。

    張蘭蘭見狀,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處那個身上顯紅色的飛頭蠻,然後將它收進了收妖袋裏,這樣就再也不怕它再出來做怪了。

    我們放心的回到房裏,看到張夫人也無大礙了,只是元氣大傷而已。

    外面雖然貼了符紙,但是還是讓這些飛頭蠻趁虛而入。張蘭蘭用桃木劍將她們趕走了,幸虧張夫人也沒發生什麼事情,只是虛弱而已。我跟張蘭蘭疲憊的不行了,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纔去第二個飛頭蠻的家裏。

    因爲收掉了第一個飛頭蠻,所以只要有那個收了飛頭蠻的符紙,都很容易把剩下的給一起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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