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山聽到卓敬堯的話,全身不覺的一震,再次擡頭神情複雜的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卓敬堯直接叫到他的名字,還是讓他沒有想到的。

    他眉頭緊緊皺起,潺弱的語氣裏多了一絲凝重,“你這樣做的目的到底爲何?”

    卓敬堯斂眸,目光深沉的看着張遠山,冷峻的臉上表情深邃,看不出任何的波瀾。

    “難道這你還看不出來嗎?”

    “就單單是爲了一個女人?你的這盤棋下的有點大了吧?”張遠山早該猜到,他的目的只有蘇槿言,他張家的兒媳婦。

    “對,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他們離婚。”他沉沉的說着,將手裏外弄的酒杯放下。

    張遠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如果卓敬堯的目的這麼簡單,他還真大能夠輕鬆的過些時日,或者到他老去。

    畢竟他的親生父親是被自己害死的,從現在看來,他還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他完全有實力將張家搞的雞犬不寧,甚至家破人亡。

    “敬堯,我希望你別忘了,你卓家跟我張家是至交,你跟我的女人紫萱自小就指腹爲婚,就算蘇槿言跟恆銘離了婚,對你有什麼好處?難道,你還想着娶她過門,讓她從我張家走進你卓家,這不是被天下人所恥笑嗎?”

    張遠山冷冽的說着,他的身上,仍然帶着上位者的尊嚴,在卓敬堯的面前,他也沒有那樣輕易的被擊倒。

    卓敬堯臉上的表情依然淡漠,目光越發的深沉幽暗,甚至比外面的夜幕更黑。只見他薄脣輕啓,“你要做的,只有這些,至於以後的事,完全不在你考慮的範圍。我時間有限,就給你今晚一夜的時間考慮,我只希望明天早上,我能得到你滿意的答覆。”

    卓敬堯說完,起身作勢就要離開。

    張遠山依舊不死心的說道,“如果我的答覆不能讓你滿意呢?”

    卓敬堯站定腳步,轉過身的臉上帶着濃濃的嗜血的笑容,表情愈加的寒冷,平靜的面龐上彷彿裹上了一層千年的冰霜。

    “不信,咱們走着瞧好了,我有把握讓張恆銘在裏面坐一輩子的牢,也能讓你親眼看着我毀了你們的力豪集團。”

    聞言,張遠山再次的氣血上涌,他感覺喉結翻滾,一口猩紅的鮮血從他的嘴裏噴了出來。

    “你……真的要做這麼決絕嗎?咳咳……難道你不念我跟你父親的手足之情,還有我們兩家的世交。”張遠山異常惱怒的看着面前的卓敬堯,他氣息不穩,說起話來斷斷續續的。

    卓敬堯眉頭突然的舒展,將眼眸斂起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你們上輩子的事,跟我無關,你要是想說,可以下去找我的父親,在我這裏,根本不認得你是誰,還有,以後別在我的面前提起我跟你女兒的婚事,這件事,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承認過。”

    卓敬堯說的這麼有底氣,就連張遠山都覺得不敢相信,他扶着桌子,努力的讓自己氣息平穩下來。

    “難道,在背後高價回收我力豪集團股份的人,真的是你?”

    “呵呵,張伯父果然有眼光,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現在你面前的我,是你力豪集團的最大的股東,就連你,都得聽命於我,所以我有能力將你力豪集團在一夜之間化作烏有。”

    “難道,爲了一個女人,你真的這麼值得?”張遠山看着卓敬堯的眼眸裏,盡是複雜的情愫,他臉上的神情,已經複雜到了極致。

    聞言,卓敬堯英挺的劍眉緊蹙起來,眼眸裏的光芒越發的深沉幽暗,他薄脣微啓,冷冷的說着,“到底你張家該如何抉擇,全部掌握在你一個人的手裏,時間我留給你,結局,你認真考慮。”

    他說完,已經從這裏離開了。

    豪華的莊園裏,四處散落着全副武裝的黑衣人保鏢,他們在看到卓敬堯跟古風出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輕舉妄動。

    就在他們的注視下,卓敬堯輕鬆的從這裏離開。

    客廳裏,張遠山癡癡的站在原地,神情木然。他知道,張恆銘是他張家的全部,爲了一個蘇槿言,他真的犯不上賠上自己兒子的餘生還有張家的全部身家。

    現在蘇槿言已經跟卓敬堯有了夫妻之實,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蘇槿言也有半年之久沒出現在張家了。既然她已經給他們張家戴了綠帽子,那他也沒必要留下一個空白的名分。

    望着卓敬堯已經消失了的背影,張遠山蒼老的面龐上佈滿了皺紋,一雙拳頭握的咯咯作響。

    “伯父,恆銘真的被抓起來了嗎?您要想辦法救他出來,他是咱們張家的頂樑柱,沒有了他,我肚子裏的孩子該怎麼辦,您的孫子該怎麼辦?”此時許多多從門外衝了進來,她捂着稍微有點隆起的小腹,哭訴道。

    在她的觀念裏,只有蘇槿言這樣挑唆着卓敬堯,張恆銘才落得如此的下場,只是她也有好久沒見到那個賤女人了,要不然,她肯定會讓蘇槿言跪在自己的面前求饒的。

    現在的許多多,已經從蘇槿言的身上取得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包括她的婚姻,將她驅逐出蘇家,只要她能想到一切報復的地方,她都一一的親手實現了。

    只是誰料到,那種賤人就有天生的好命,將她逐出張家以後,她竟然傍上了整個S市最有權勢的人,竟然還將張恆銘送進了監獄裏。

    “好了,你還嫌現在鬧得不夠大嗎,男人的事,你們女人湊什麼熱鬧,還不回到房間裏去看好你肚子裏的孩子。”張遠山氣憤的吼着許多多,將剛纔所受的氣,全部撒在了她的身上。

    許多多也不好在言語,隻身的走上樓去,只是她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凌厲與狠辣。

    從張家出來,卓敬堯安排着古風回去,然後自己驅車來到醫院。

    三天沒有見到她,他感覺像是度過了一個世紀那樣的漫長。

    只是他來到醫院樓下,看着那個不開燈的病房,心裏莫名的沉重起來。

    快步的來到曾經那個無比熟悉的病房裏,他來不及敲門,徑直的推門而入,只是裏面空蕩蕩的一片,讓他是一顆心沉到了大海里。

    病房裏,乾淨的病牀上,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一塵不染。房間裏彷彿精心收拾過的痕跡,屬於她的東西,一件也沒有了。

    猶如一道晴天霹靂一般,他的腦海裏浮現出唯一的一個念頭,“她,再一次的不辭而別。”

    此時的卓敬堯,英挺的劍眉緊蹙在一團,渾身散發着冰冷的肅殺之氣,整個人猶如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一般。

    穿過樓道,他來到醫生的辦公室,勢大力沉的一腳將門踹開。

    他不由分說的揪住醫生的衣領,聲線異常的冰冷,“她,到底去了哪裏?”

    那個醫生看到如此冷血的卓敬堯,嚇得渾身發顫,“蘇小姐,不是在您的允許下,辦理了出院手續嗎?”

    “她出院了,爲什麼我不知道,難道你是活膩了,還是想讓你們的醫院關門大吉?”他揪着醫生的手指更加的用力。

    那個醫生喘不過氣來,劇烈的咳嗽着,“她,她是跟了另一個女人,好像……好像她叫什麼依依……”

    “難道,她被柳依依帶走了?”他的腦海裏閃過這樣的一絲念頭。

    他鬆開醫生的衣領,作勢要出去。

    “卓少,還有一件事……”醫生劇烈的喘着粗氣,一句話都說不完。

    卓敬堯站定了腳步,再次回身過來,“還有什麼事,你一次性說完,否則,我怕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此時的卓敬堯,憤恨的如同一隻發怒的野獸。

    “其實,蘇小姐的眼睛一直沒好,她之所以那樣做,完全就是不想讓您擔心,她這樣一個深明大義的女子,但願上天能夠厚待她。”

    “什麼,連你們也跟着騙我?你還是祈求我能找到她,然後再留你一具全屍吧!”

    卓敬堯說完,重重的一拳打在醫生的面門上,頓時他嘴裏的鮮血噴涌。

    他滿目充.血,想到她還是雙目失明的樣子,渾身上下每一處的神經不由的緊繃。

    踏着黑夜,他開始了搜尋她的征途。

    他幾乎打遍了所有的電話,只是換來的沒有任何一點有價值的消息。

    權宇在接到他的電話後,第一時間趕到他的身邊,因爲近幾天來,一直見不到柳依依的身影,讓他忙的也是焦頭爛額。

    “卓少,出什麼事了?”權宇擔心的問道。

    “蘇槿言跟柳依依一同失蹤了。”他沉沉的回答道。

    “失蹤,會不會遭遇了綁架?”權宇第一時間想到了這麼惡劣的後果,一提到那兩個字,他再也不敢往下想了。

    卓敬堯一把揪着他的衣領,“現在,給我地毯式的搜索,綁架?還沒有人敢在我卓敬堯的頭上動土,他們應該是離開了這裏。”

    權宇也發現自己一時口誤,低下了頭,“卓少,您放心,就算是天涯海角,還是掘地三尺,我都要把人給你完完整整的帶回來。現在是卓氏集團最爲關鍵的時期,找人的事,就交代給我吧。”

    卓敬堯聽着權宇的話,鬆開了他的衣領,整個人也恢復了些平靜。

    只不過蘇槿言這次的失蹤,他感覺猶如在大海撈針,不可能像上幾次那樣的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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