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君 >第十章儒生和尚道士
    以下是爲你提供的《》小說(正文 第十章儒生和尚道士)正文,敬請欣賞!“師傅,我想開始正式的修煉了。”

    晚霞漸漸散去,南陽子看着這個最疼愛的徒兒,欣慰之餘又有些感慨,阿客的心性、身體的資質都是一等一的,過早讓他沉浸在那些性命修證之中,反而會扼殺了他的道。所以老頭子一直沒有教他修真,只是傳授學問,天文地理無所不傳;同時也讓他自己遵從着興趣去涉獵學識,不要拘泥於一家一派的門戶之見裏,只要興致到了,可以學醫術,也可以學耕田……

    如此一轉眼,他已經十五歲了。

    “也好,你長大了,現在又正值是個多事之秋,是時候了。”南陽子撫須點頭。

    謝靈運頓時心潮澎湃,雙目中閃過興奮的明亮光芒,做了十多年的學問,又作了個黃粱一夢,終於要開始了!

    “謝公義,靈運徒兒,從今天起,我就教你本門的修真之要,希望你以後能勤加修煉、勤加證道。”南陽子一臉嚴肅,又道:“以後總有一天,你會找到自己要追尋的道,也許是逍遙天地間,也許是治國平天下,也許是度盡世間人!甚至是成妖成魔……”

    老頭兒淡淡一笑,道:“無論是什麼,無論在修道中遇到什麼事情,你也要保持道心。這是修道的綱要,你可知了?”

    “弟子謹記,請師傅傳道!”謝靈運滿臉認真的抱拳作了一揖。

    “‘道可道,非常道。’真正的道是不可言傳的,我能傳你什麼東西?”南陽子呵呵的敲了他的腦袋一下,似是一記棒喝,繼續說:“爲師不過是你的度引人罷了,只是帶你去到道海前面的碼頭,至於你要乘上什麼船,你要駛往何處,自有你的選擇。”

    謝靈運受教的點了點頭,往地上雙膝跪下,右手三指向天,誠心起誓道:“弟子謝公義,謝靈運習得師傅的傳授,絕不妄用,絕不妄傳匪人,一定將會勤加修證,不負師尊,不負往聖,不負朝天宮!否則天打雷劈!”

    他說罷就要以磕頭來完成誓約,南陽子卻扶住了他,白花鬍子飄飄,他沒好氣的道:“行了,行了,你不嫌煩,爲師都嫌羅嗦!老頭兒可不受你這一個誓,世事如棋,何必給自己這麼多制約?”

    “師傅,你不受是你的事,我發誓是我的事。”謝靈運堅持要完成這個學道規矩,撥開師傅的雙手,給他老人家“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

    南陽子搖搖頭,輕嘆道:“我怎麼就教出了個迂腐徒弟……”

    誓畢,謝靈運站了起身,卻笑嘻嘻的摟着老頭的肩膀,道:“師傅,其實呀,我哪知道剛纔是不是什麼考驗啊?我怕不立誓的話,您老留有一手不肯傳啊!那我豈不是虧大啦。”

    “哈哈,你小子欠打!”南陽子不禁開懷大笑,伸手去連連敲打他的腦袋。

    兩人笑着往飛龍亭亭中面對面地盤腿而坐,準備開始修煉之事。謝靈運雖然早已對世間的宗派、修真的境界等有所瞭解,卻還是道:“師傅從頭講起吧,弟子願聞其詳!”他就喜歡聽師傅嘮嘮叨叨的。

    “嗯,好,好。”南陽子輕輕撫着長鬚,稍作了一番醞釀,便講了起來。

    “《論六家要旨》有言:‘凡人所生者神也,所託者形也。’

    世間的修士,不管屬於什麼派別,無非就是修煉這兩樣:‘神魂’、‘形魄’。修神魂即是心性陰靈之功,修心煉性,追求妙覺圓明,而期望超凡入聖;修形魄即是身命軀殼之功,煉精養氣,追求煉丹接命,而期望白日飛昇。阿客,你要記住,性功不顯,命亦空存;命功不達,性亦無寄。兩者就好像是脣齒的關係,相須相依的,修士不可以偏修偏廢。”

    “世人都知道如今儒、佛、道三教爭雄,那你可清楚三家對待性功、命功又都是怎麼個態度?”

    南陽子呵呵一聲,接着說道:“在春秋時代的初期,其實儒道並不分家,它們都是源於上古的華夏文化,直到後來出了老子和孔子兩位大聖賢,才漸漸分成了兩家,道家多談天道,而儒家多談人道。

    到了今天,世人認爲有着四種儒,一種稱爲古儒,他們乃是儒家正統,奉行的是真正的孔孟之道,以《論語》、《易經系傳》、《孟子》爲最主要的經典,‘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遊於藝’,也是爲師最喜歡的一類儒士。”

    “又一種稱爲漢儒,話說在漢朝的時候,有一羣儒生做了一些迎合皇權的主張變化,使得他們的儒家一躍成爲百家之首。這些人專好考據訓詁之學,凡事都打破沙鍋問到底,問地問天問鬼神,他們參合了陰陽、術數、星算、風水、奇門遁甲、天干地支……等等各方面理、氣、象、數的學問,是孔子註解《易經》的延伸。就爲師的經歷來看,有些漢儒很令人佩服,有些又很討厭。”

    “又有一種稱爲理儒,在最近一二百年裏才冒出來的,這幫人新注了《大學》、《中庸》等經典的思想,又把《論語》、《孟子》一句句圈斷地去曲解,主張什麼‘存天理、滅人慾’,爲師最是討厭、最是瞧不起這幫人,就算有哪個理學大儒站在我面前,我都這麼說了。

    他們斷章取義地去解釋儒家經典來符合自己的政治需要,又去挪用道家、佛家的理論去創造所謂的理學,還要同時去詆譭道佛,你說這算個什麼?

    這羣人大多數都是十分迂腐、不近人情的,而且太過輕視命功,以致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可是偏偏這幫書呆子、老古董,卻佔了現在儒士裏最大的一部分,可嘆啊!”

    “剩下一種稱爲心儒,也是個新興的儒家學派,他們最重《孟子》一經,認爲墨子的道‘摩頂放踵以利天下’太過頭了,而楊子的道‘一毛不拔以利天下’也太過頭了。無論絕對的大公無私,還是絕對的自私自利,世人都做不到,都不好,而應該要‘心即理、致良知’,你喜歡的‘親親仁民愛物’也是他們的主張之一。

    這些心儒有着上古儒士的風骨,又有自己的新見解,還跟那些理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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