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約莫個把時辰,便來到新溫鎮的鎮上,此時正好是巳時初。
她打算在鎮上找會兒工,然後去喫午飯。
當然,若是直接能上工就更好了。
礙於出了第一日就差點找不到工的窘境,這次她學聰明瞭,在劉家村時,便問過不少村裏平時會去鎮上甚至是縣裏做工的勞力們,平時都會做哪些工。
多學點經驗,到時候也更容易掙錢吶。
問來問去,她才發現,來錢最快的竟然是幹體力活。
尤其是她這種能力者特別合適。
沒手藝,別的幹不了,只能用一把子力氣,至少能比別的苦力多掙一些。
而想要幫人代寫書信文字啥的,在縣裏倒是有可能,鎮上極少,而且那價錢,還不如她做苦力多。
總而言之便是,她最適合做苦力掙錢。
她真是好慘一女子啊,家裏有這麼多銀子,還只能靠做苦力掙銀子,書都白唸了。
但是吧,再慘也只能認命。
再說了,做苦力咋了?
她收割稻穀也是做苦力,可才做了半個月,就能精準察覺到釋放出的異能力,也有好幾次成功捕捉釋放異能力時身體所產生的異動。
焉知以後做苦力就不會有所提升?
所以,做苦力有啥不好的,能掙錢又能提升自己。
也算是林楚她們口中的歷練。
這般想着,薛琅靜也不咋排斥做苦力了。
來到鎮上,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站了會兒,她便拉住了一位迎面而來的男子,“這位大哥?”
“不知道,不知道...”
男子不耐煩地擺擺手,看也不看她一眼,便避開她走了。
額...
她都還沒問呢,不知道啥呀?
真是的!
不過她轉頭看這人步履匆匆的樣子,或許家中有事吧。
算了,問下一個唄。
這次,她當然便是瞅準了人再問。
很快就鎖定目標,一位頗有些悠閒地走着,手上提着菜籃子的大嬸。
薛琅靜趕緊走上前去打招呼,“這位好心的嬸子。”
那婦人一聽似乎有人叫自己,便笑着眯起了眼,看向聲音的來源。
一看那打扮,哎喲不得了,是少見的女獵戶吶,婦人便更熱情了。
“小姑娘,叫嬸子什麼事呢?”
就見那女子有些靦腆地道,“嬸子,我初來此地,對這邊不太熟悉,又身無分文,連午飯都還沒着落呢,想找份散工掙點飯錢與住宿費用,不知嬸子可知道附近可有招工的?比如去碼頭扛麻袋之類的,咱別的沒有,就是力氣大。”
一聽這位姑娘身無分文,連飯都沒得喫,婦人自然便憐憫心起,但是吧...
“咱這鎮上沒有碼頭呢,得要隔壁馬嶺鎮,或是縣裏纔有呢。”
“啊?”
又沒有!
她怎麼這麼倒黴呢!
“那,那有別的力氣活兒麼?或者代寫書信也可以,我認得字兒”,薛琅靜有些不甘心地道。
自己身上只有百文錢了,不掙錢的話,根本用不了幾天,更別說還想喫肉,甚至買筆墨紙硯了。
這話瞬間讓薛琅靜的眼睛亮起,“那,那嬸子,有啥是我能做的不?”
“有啊,磨豆子、藕粉、米粉、麪粉,還有碾米,都需要勞力呢,就是這是個費工夫的活兒,對於苦力而言,掙得銀錢也沒扛麻袋多,不知道小姑娘你願不願意?”
像她這般的獵戶,一日怕是能掙到幾百文錢吧,能看得上這一日二三十文錢的活兒?
對此,婦人是心有疑問的。
“不知道磨這些,每日能掙幾文錢呢?”
薛琅靜沒在因爲一聽到有招工就衝昏了頭馬上答應,而是先問清價錢。
“一般都是每日二三十文錢,那些力氣特別大的,三四十文估摸着也能掙到。”
這,這好像有些少誒!還不夠她一天的飯錢呢。
“還有別的工嗎?”
她還想多掙些錢呢。
婦人搖搖頭,“別的倒是沒有,要麼就是手藝活兒,不知姑娘你有什麼手藝?”
這個...
薛琅靜無奈地搖搖頭,“我只會寫字兒。”
“那就沒有了,咱們現在就缺拉磨的,還有手藝人。”
拉磨的?
那不就是驢!薛琅靜囧死。
難道自己要和驢搶活兒幹?
不過她有些奇怪,“嬸子,這些活兒不是可以讓驢子幹麼,他們爲何不買驢吶?”
“當然是因爲活兒多,驢子不夠吶,而且驢也不是那麼容易買的,如今苞谷、稻穀剛收下來,還有豆子、蓮藕等等,要磨得糧食多着呢。”
確定真沒有別的工可做,薛琅靜只能認命,“好吧,那嬸子可知道哪裏有招工的麼?最好工錢給的足,還要現結的,我在這也待不了多久。”
這婦人也是熱情,“有的,有的,我認識一家,那老闆娘爲人比較大方,走走,我帶你去。”
說着,婦人便要帶她過去。
“好嘞,謝謝嬸子,嬸子果然好心。”
薛琅靜自然跟上。
走了約一里路,便來到一家名爲石家磨坊的鋪子。
進入那磨坊,便見坊內擺着五架石磨。
兩架石磨上,各配有一頭驢,還有一個婦人在邊上,時不時地就會把糧食放入到圓孔中去。
另外三架石磨,一架空着,另外兩架由兩位年輕男子拉着。
邊上還有石碓等物。
帶着薛琅靜進來的那婦人,一踏進磨坊便叫開了,“李三家的,我給你帶了個拉磨的,你來看看...”
聽到聲音,其中一位與這熱情婦人年歲差不多的婦人便應聲走了過來,“來了。”
兩位婦人互相打了個招呼,這李三媳婦便看向站在婦人身邊的薛琅靜,對方說的拉磨的自然就是這位了。
本來在看到來應聘的是女子時,李三媳婦心下還有些失望,只是在瞅到她身上的裝備之後,便又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