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王妃她腦回路清奇 >第八十章 押送官府
    盧博連連搖頭,眸中惶恐不安:“我,不是我,我沒死……”

    圍觀羣衆面面相覷,他這是在叨叨什麼呢?該不會是哪家精神病跑出來禍害人了吧?

    咦,這麼一想怎麼得了?眷鄉前不久還發生一起神經病砍死老母親的悚人案件,他們可不敢輕易冒這個險。

    “姑娘啊,你快別站那麼靠前了,我看他精神不對,小心他傷害你。”

    林阿奇捂着胸口眼淚在眼眶裏漣漣:“多謝老婆婆。”

    唉——多可憐的孩子呀。

    衆人看盧博的眼神就更加氣憤不滿了。

    “要不還是趕緊報官吧!”有人提議立即有人響應。

    “是啊!總好過咱們討說法無人給個正當理由強!”

    客棧那經歷過這等客人鬧事的場景?聽着要報官押送神經病去官府,掌櫃的只差謝天謝地了。

    事情都是那個瘋子惹出來的,可跟客棧沒關係啊,他們接收客人的時候也不會排查有無神經病啊。

    一羣人罵罵咧咧,整個客棧再無人睡回籠覺,一心要將這個擾人清夢的惡人押送官府。

    “什麼官府?我就是官府!”驚魂未定的盧博慘叫起來,他仍舊未從驚嚇中緩過神來,看到這麼多人七嘴八舌議論不休,他的神經衰弱即將到達極限。

    “這人還說自己是官府誒!”

    “一定是瘋了纔會這樣說話。青天大老爺哪個跟他似的這麼瘋瘋癲癲?”

    “是啊是啊!咱們鄉好不容易既要升格成縣了,可不能讓他辱沒了新來上任鄉長大人的威名!”

    “送官府!送官府……”

    盧博還在叫嚷着自己就是新來的鄉長大人,此等刁民還不拜見?

    衆人哈哈大笑,更加認定他是個精神有問題偷跑出來的傻子。從人羣中走出兩個大漢,壓着盧博綁了手推搡出門。

    “掌櫃的!你們這官府怎麼走?”

    有夥計顫顫巍巍的來到那兩個大漢跟前:“跟小的來吧,小的認路。”

    大漢不是當地人,行的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事。

    林阿奇孱弱,被人扶着走出屋,有熱心人叫住她:“小姑娘就在客棧歇息吧,要是路遠可少不了奔波。”

    林阿奇搖頭,望着被押送的盧博眼神堅定:“婆婆不必掛懷,我再怎麼受累也比不得他如瘋子一般壞這麼多人的清夢重要,要是他真的暴起傷人,我也能做個證人。”

    瞧瞧,多好的孩子啊!

    衆人對她更感敬佩,人家身體差到如此地步還要將壞人繩之以法,他們這些身體康健的人怎能袖手旁觀?

    “一起去!”

    “一起去!”

    “走——”

    客棧瞬間走得空蕩蕩的,掌櫃的和剩餘幾個夥計皆看得目瞪口呆。

    “掌櫃,那人不會真是神經病吧?瞧那瘋癲樣子,真嚇人。”

    掌櫃白了他一眼:“小兔崽子胡說八道什麼?反正人已經送官了,再搞破壞也搞不到客棧裏。”

    “是是是。”

    盧博被推着往前,日光熹微晨照大地,光線漸漸明亮起來,他的意識也彷彿才甦醒:“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

    誰還管一個神經病呼哼哼什麼?

    “我乃新上任的眷鄉鄉長!眷鄉改頭換面稱爲縣,那你們也要尊稱我一聲縣長大人!你們竟敢私自綁我?還不快放開我?是想讓我將你們一一關入大牢嗎?”

    “這人喋喋不休腦子怕是真的壞透了。”

    “是啊,神經兮兮的,誰知道受什麼刺激了?”

    大漢嫌吵,乾脆扯了腰間擦汗布堵住他的嘴,盧博一個幹噎十分想吐,唔唔着又跳又掙扎表達自己的不滿。

    “唉,這可真是造孽,養這麼大的一個孩子,竟然是神經病。”

    “還不是他娘作惡多端生下孽障?如今就讓他還債吧。”說着又是一掌,拍得盧博後背火辣辣的。

    除了從前考取功名之時的討好狼狽,他有多少年沒受過此等羞辱了?

    這些人……他陰冷目光掃過這羣人,最後停留在走在人羣最邊上的弱女子身上。

    就是她!嚷嚷着發現了他,又稱體弱,害衆人將怒火竟數撒在自己身上。

    他眼眸眯緊,很好,他記住她的樣子了,等他洗脫冤屈,定要這幫人,尤其是她,付出慘痛代價!

    林阿奇並不覺得走幾步有多累,相反,她走得很痛快。只是人前還是要裝一下弱小,免不得戲精上身一些。

    雲起和祁攻、裘燈辦完事回到客棧時,才發現樓裏空無一人。

    各個房門或開或掩,林阿奇隔壁這間的門框上還有好幾個腳印。難不成這些人都是如裘燈一般來找盧博算賬的?這也太離譜了。

    “掌櫃的,客人們都去哪了?”退房也不帶瞬間一塊的。

    掌櫃的抹把汗:“三位出門挺早啊……他們,他們去官府了。”

    裘燈手一緊:“什麼?”

    三人匆匆趕到眷鄉府衙,外面早已圍滿了觀衆,只差一人手捧把香瓜子,端個小板凳坐着看戲了。

    “神經病誒!說不準比上次那個砍親孃的更離譜。”

    “誰知道呢?這大清早的在人家客棧裏又喊又叫,誰心裏不害怕呀?”

    “要我說,瘋子就不應該活在這世上,全都應該綁起來殺了埋了,少出來禍害人間……”

    雲起三人聽得蹙眉,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還沒完,府衙大堂內更是如菜市場一般喧鬧不堪。

    “府衙辦案的什麼時候才能公幹啊?連杯茶水都沒有!說這麼半天渴死了!”

    官差們拄着威武棍翻白眼,這當是來郊遊呢?官府還得給你備上茶水?

    “這人倒在地上不言不語了,該不會是死了吧?”

    “精神病哪有那麼容易死?”

    “禍害遺千年——他可命長着呢。”

    “那也不一定,說不準他現在清醒過來了,待會還要跟我們當堂對峙,午後就被問斬了呢?”

    盧博心中惡火蹭蹭蹭的往上漲,你們都給我等着!

    一羣刁民,死不足惜!

    “何人在此喧譁?”

    由於新鄉長還未上任,因此眷鄉管事還是由從前的副部卷司大人代爲管理政務。鄉長必須是外鄉之人委任,但卷司大人可以從當地傑出子弟當中挑選,因此爲官數十載的傅卷司還是很得百姓民心的。

    傅卷司捋了捋鬍子,一拍驚堂木,場中立即安靜下來。

    “來者何人?報官何事?”

    爲首的老者上前稟報事宜:“回稟大人,我等皆是城中裕覺客棧的宿客,今日前來是捉拿一神志不清之人請官老爺給個說法。”

    傅卷司聽得頭大,這都什麼跟什麼?

    “速速詳細稟明。”

    老者拄着柺杖說得頭頭是道,從自己入住到所住房間離這瘋子多近都詳細言明,又說他惹得最近房間的一位姑娘耳鳴目眩,胸口發悶,再言客棧衆人之憤怒,客棧掌櫃之不賠償,再到發現他瘋瘋癲癲舉着白綾如自盡失敗般發瘋,後又叫囂自己是眷鄉的鄉長大人……

    所有經過可謂詳細屬實,來者衆人皆點頭:“大人!事情就是這樣啊!”

    “大人!這人罪不可恕!”

    “大人可千萬不能輕易饒過他!他今日懸樑自盡未成,誰知哪日就要去殺害他人?我們可不是他的親老母,被他殺了也無用處……”

    傅卷司揉着眉頭,一臉凝重,眷鄉瘋子殺母之事實在是影響極其惡劣,鬧得民衆恐慌對精神有問題之人趨之若鶩也能理解,只是……

    雲起三人立在人羣之後,儘管場中紛亂不堪,倒也能聽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看來這盧博真是被嚇破了膽,倒也不是個做大事的料。不就是被威脅了沒死成嗎?怎的醒來還要大吼大叫擾人呢?

    雲起靠着一邊門框,姿態閒逸。

    “來人,先給犯人去除堵嘴之物。”

    盧博鬆了口氣,立即擡頭瞪着座上之人:“傅卷司,你可瞧仔細了我是誰?”

    人羣登時嘈雜不堪,這人真是有病!竟敢直呼卷司?他們誰人不是尊稱一聲大人,怎的瘋子就是瘋子,如此直言不諱。

    “肅靜——”傅卷司一拍驚堂木,“本官怎會識得你是誰?自己報上名來。”

    盧博語氣不滿,胸腔怒火燃燒更熱:“本官乃是新上任的眷鄉鄉長盧博!你還不快擦亮狗眼瞧仔細了?當心我治你管民不嚴之罪!”

    此話就甚是囂張了。

    傅卷司卻心中一個咯噔,他吩咐手下:“去取新上任鄉長畫像來。”

    爲防止盜取職務之事發生,每當官員調任之際便會早早命人畫得畫像先人一步到任。

    傅卷司近來忙着處理因鄉長不在而堆積的公務,還未來得及查看畫像。

    卷幅徐徐展開,林阿奇盯着氣勢洶洶的盧博彎脣一笑:“大人,小女子懇請離開公堂。”

    傅卷司展開畫卷的動作一頓:“這是何意?”

    官府審案哪有證人先行離開的道理?

    林阿奇捂着胸口氣喘吁吁:“小女子正是住得離這人最近的客間的人。我剛從京城求醫回鄉,路過眷鄉尋得客棧微微休息,可他……”

    又是一陣咳嗽,林阿奇面色潮紅不忍,似是再也說不下去。

    圍觀羣衆適時接話道:“大人,她身有不適,好不容易醫治好了些,又被他一嗓子嚎叫驚着引出舊疾病痛,實在太不幸了!”

    雲起倒吸一口涼氣,盯着場中“弱女子”,這特麼也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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