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倒是個有志向的,是我輕慢了。”那女子笑笑道。

    “我誤會姑娘了,給姑娘賠個不是。”

    這番變化倒是讓林舒晴有些難以理解,她不知眼前的人爲何對自己這般,情緒變化很大。

    “小姐不必多禮,是我該謝小姐。”

    “我身體不適,就不留姑娘了,春兒,送這位姑娘出去吧。”那女子說道。

    春兒立馬迎了上來,笑容滿面送着林舒晴。

    臨了,出了院子春兒才放下端着的儀態鬆了一口氣。

    “姑娘,爲什麼不願意來我們府上當點心師傅呢?我們府裏喫得可好了,月錢又高。”春兒高興道,帶林舒晴往外面的院子走。

    “春兒姑娘不是陳王府上的人嗎?怎麼會在光祿大夫府上?”林舒晴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啊,我是陳王府的!我們家小姐是陳王府的王妃,只是……她身體不太好,光祿大夫府上的大夫醫術好,我們小姐就來府上看病了。”

    “陳王府比光祿大夫府還要大呢!”春兒興奮說着,不覺流露出對林舒晴的喜歡。

    林舒晴眉頭微皺,聽得有些雲裏霧裏。

    這丫頭一會兒小姐,一會兒王妃,哪怕跟普通人家的丫頭比起來,規矩也差太多。

    她還記得自己在回昔歸縣前見到的陳王世子,年紀輕輕,最多及冠,孃親怎麼會這麼年輕?

    “王妃真好看,還年輕。”林舒晴誇了句。

    春兒聽了這話非常受用,高興道:“那當然了,我們家王妃在家當姑娘的時候,可是家裏最好看的。”

    “在我見過的所有王妃裏,我們王妃也是最好看的!”

    “春兒,慎言!”林舒晴頓住腳步,提醒道。

    若這是在陳王府還好,別人府上隔牆有耳,傳出來招惹事端。

    春兒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有些受驚道:“哦,王妃也是這麼說的,讓我少說些話。”

    “可是我們王妃真的是很好的人!”

    林舒晴打量了春兒一眼,她年紀瞧着也不小了,說話的語氣透露着一股古怪,如同稚子。

    “到了,從這裏往前走,應該就能見到人了!”春兒指着前面的路道。

    “多謝春兒姑娘了。”林舒晴臨別行了個禮。

    春兒又恢復了笑臉,揮着手:“你說會送點心過來,記得要來陳王府哦!”

    “會記得的。”林舒晴嘴角微彎。

    再打量了春兒幾眼,依舊天真爛漫。

    林舒晴順着春兒的指的路,回到了人多的院落。

    她剛剛露了個臉,就見那邊的婢女匆匆跑過來,“林姑娘,您在這裏!”

    “我們家小姐正在到處尋您呢,我帶您過去吧。”

    林舒晴急忙跟了上去,才見院中已經吵成了一團。

    “這評比,莫不是有人從中作祟?”

    “謝姑娘說公平,哪裏來的公平?”

    “我姐姐可是羅大師的弟子,這畫爲什麼不行?”

    林舒晴到的時候,見到的便是謝會靈被人圍在一起,不停質問的模樣。

    她正要上前,卻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鄒佳雲拉住,搖了搖頭。

    “我說這幅畫是第一,那便是第一。至於它爲什麼第一,我說過了,那位佚名先生的弟子說了,它覺得最好,所以它便是!”謝會靈站在人羣中不卑不亢道。

    她身邊桌子擱着的,便是那副畫。

    “這畫是誰畫的,可有人上前認領?”一個穿着柳綠色裙子的女郎上前道。

    站在她身後的拿着扇子的女子皆是面露不快。

    話落音後,現在沒有人說話。

    “既然有人畫畫,怎麼沒人出來認領?這不會是你口中那位弟子自己畫的吧?”那女郎又站到謝會靈身前道。

    孩子這邊吵翻天了,大人那邊自然也能看到。

    謝夫人擁着一羣夫人正站在高臺上眺望遠方,下面是一面清澈的湖泊。

    有的夫人心思早就不在這裏了,望着那邊,擔憂的模樣。

    “孩子們自己的事情,就讓孩子自己去管,其他夫人還是莫要插手。”謝夫人不鹹不淡道。

    壓根沒往那邊看,聽着耳邊的絲竹之樂,悠然敲擊着桌子。

    謝府的納涼宴上,本來是沒有評選什麼才子佳人的習慣。

    可有一年有位姑娘帶着自己的詩畫過來,被府中的人誇獎後,美名便傳了出來。

    後來,就都央求帶書畫過來評比。

    一想到這個,謝夫人就頭疼。

    自家女兒年紀大了,不能什麼都不會,自己惹出來的事情要自己解決。

    “這畫確實是各府的小姐送過來的,我謝府不會拿這事情糊弄人。”謝會靈冷聲道。

    “至於爲何是這畫奪了魁首,自然有我的道理。來人,把東西拿上來。”

    接着走上來了一排婢女,一人手中端着一個花瓶。

    正是院中,那放在書畫身前的。

    “各位小姐何事去的院子,我這丫鬟手中都有記錄在冊。”

    說着,其中一位丫鬟打開了其中的紙張。

    “這評選的規矩大家也都知道,若是有喜歡的,往裏面投擲絹花,把其他的絹花給我倒出來……”

    說着丫鬟們排成一排,陸續往裏面倒絹花。

    其中花瓶什麼都沒有,有的最多的,還是隻有四個。

    這四朵花的顏色各不相同。

    望着這花,衆人臉上多少有些疑惑的神色。

    “自開席到此刻,已經過了兩個時辰,開席前大家也都在院內,能看的都看了。”

    “今日來了多少人,各位想必都能數清。那爲何沒人來投花呢?”

    謝會靈把這個問題拋回給她們。

    站在那裏的女郎們聽了這話,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爲什麼沒有人過來?

    自然是因爲人都跟着別的人跑了。

    衆人都爭相去看那垣梁來的皇子,也就沒人去看畫,所以也沒人投票。

    “那爲何,爲何這畫能有十票?”那女郎接着問道。

    “這花瓶中不是隻有一朵絹花?”

    謝會靈笑了笑,上前行了個禮。

    “這投票的規矩大家都知道的,一人一朵花算一票,但若是有才學淵博者前來,可一票算多票。姐姐們去年不是用過這個規矩嗎?”

    “那我倒是好奇,今日來了哪位大人,能以一當十?”旁邊站着的男子也跟了開了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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