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是用什麼東西做的?可能多做一些?”穆馳遠問道。
“若是有了這東西,將士們的傷亡會少上很多。”
他對醫理這方面知之甚少,卻知道每日跟自己同吃同睡的將士們,有不少死於身上的傷口潰爛化膿,而不是敵人的刀口。
“這東西,不好說,要大量的糧食。大源如今的情形不行,過上幾年或許可以。”林舒晴說道。
等到紅薯培育得多了,分給百姓們。
紅薯的產量比大豆麥子的產量高得多,畝產能過千斤。
紅薯葉人畜都能食,單喫紅薯的味道可比直接喫麥子大豆好上不少。
“瓶口我用鹿筋和木塞封了兩層,這瓶口不要隨意敞開了,用完了立馬合上,不然裏面的東西會自己幹掉。”林舒晴說道。
穆馳遠點點頭,不像之前那般把毛衣輕易丟給一旁的副將,而是自己拿着。
“或許,若是傷口潰爛得厲害的話,記得處理傷口時用煮沸的水,處理得乾淨些,買上一匹結實的麻布。扯成細長條,在用乾淨的長條包着會好些。”林舒晴指導了處理傷口的經驗。
這在後世卻是再家常不過的辦法,只是,在環境上還是有很大的差別。
瞧着林舒晴送來的這堆東西,一旁的副將和小廝們不敢再有怨言。
之前還抱怨着縣主對自家世子不上心,如今看來,全京城的貴女只有縣主和世子最登對了。
瞧瞧那些貴女們送別的都是些什麼東西,跳一支舞、彈首曲子、作副畫,就送個帕子最實用,可世子也不會用。
再看看縣主送的東西,真是再貼心不過了,每一件在戰場上都是有大用途的。
原來縣主那邊沒動靜,是在準備這些。
“辛苦你了,替我準備這麼些東西。”穆馳遠望向身前的人,說着感謝的話。
“我這不是應該的嗎?你送我那麼多禮物,我也不好啥都不給你。”林舒晴無奈眨眨眼道。
瞧着眼前神色生動的那人,穆馳遠開口問道:“前些日子你說,若是我追求你,追到你,你便是我的女朋……友。”
這三個字念起來有些拗口,但是穆馳遠並不討厭。
“我這算是追到了嗎?”
林舒晴這才注意到了,周圍的下人和丫鬟早就退了下去,這裏只餘下他們兩人。
她就說,穆馳遠怎麼就開口了,這麼多人看着,她怪不好意思的。
“還差得遠。”林舒晴神色嚴肅道。
這進度得有它一定的額度,不能走太快,不然後面跟不上。
起碼現在不合適,兩人馬上分離,相隔千里,不適合戀情的發展。
況且到了外面,他若是遇到了喜歡的人,反悔瞭如何?
異地戀不合適,這古代版本的異地戀更是不合適。
聽到這裏,穆馳遠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這番話。
“也好,那你等我凱旋歸來。”
送走了穆馳遠以後,林舒晴感覺整個人的生活都安靜了不少。
每日過着差不多的生活,白天上課看賬目,主持府上內務。
等家中的弟弟妹妹回來了,檢查他們的功課,看他們功課做得如何了。
偶爾去莊子上,看看地裏種的東西,植物的生長狀況如何。
直到……
“姐,你看,下雪了!”林知生驚呼着。
一路小跑跨過門欄,衝出屋檐,走到院子裏。
伸出白嫩的小手,去接天上的雪花。
結到雪花以後,臉上便是喜笑顏開,把雪花湊近,放到眼睛底下看着。
可沒看一會兒,雪花就化成了一灘水。
便暗自懊惱,又去接了一片雪花。
“姐姐,這雪好大啊!要多久才能下那麼厚,可以給我玩。”林知生望着站在屋內的林舒晴道。
隔着窗戶,林舒晴擱下手中的筆,看着外面玩得正開心的弟弟,又看了一眼天上的雪花。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據說是比往年下得還要早。
她瞧着雪花的大小,心中默默估算着:“等兩個時辰就大了。”
“你先進屋,把字給寫完,再吃了飯,就能玩了。”
林舒晴對着窗外的弟弟說道。
聽到這裏,林知生又高高興興進了屋子。
姐姐從來都不會騙他的,說會下滿就會下滿。
可等他寫了字,跟家裏人喫完飯,睏意便上來了。
走出門廊,林舒晴看了眼外面的大雪。
已經有些厚實了,兩邊的枯枝上積了一層。
再瞧瞧旁邊臉蛋紅撲撲,睡得正香的林知生。
她是說兩個時辰便行,可奈何這兩個時辰到了,天都黑了,有人起不來牀。
“屋裏的炭火燒小一些,記得開窗,被子給他蓋好。”林舒晴吩咐道。
伺候林知生的婆子們恭順上前點頭,“是,小姐。”
自打入冬以來,小姐就給每個屋子裏造了個鐵爐子,還另外開了一扇小窗,放這爐子的煙出去。
這東西放在主子的房子裏愣是有些不倫不類的,可別說,用了以後屋子裏面確實是暖和了不少。
以往守夜的事大家都愛幹,可如今在主子房間裏守夜倒成了一件搶手的事情。
一個個,相互爭搶着守夜的位置。
因爲這一暖便是一夜的機會,很是難得。
鐵是貴重的東西,林舒晴也就打了幾個。
分給家裏的長輩和孩子。
富貴人家有富貴人家的取暖的辦法,京城裏流行着燒銀絲炭。
這炭,便是一種無煙的木炭。
價格貴得很,林舒晴找人問了問價格,便讓府裏的下人改燒柴火了。
除了這價格貴,碳還另外一個問題。
若是府裏的人不注意,在密封的地方燒炭,很容易造成一氧化碳中毒。
所以,林舒晴纔想着打這碳火出來。
瞧着幾個孩子被婆子引着,打着燈籠回了屋子裏。
林舒晴也安心跟着自己身邊的丫鬟去了姑姥姥的院子裏。
到冬天,最難熬的便是老人。
姑姥姥如今已經不出院子了,便是房門都出得少。
孟家的幾個姑姑看着,很是擔憂,林舒晴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