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漂泊諸天只求生 >第五百二二章 何謂“燕雲十八騎”
    在祝玉姸與婠婠的驚愕的目光下,十八人齊聲道:“十八騎領命!”

    任意隨手一揮,道:“好生準備,下去吧。”

    語落,燕雲十八騎於黑暗中,慢慢淡去了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下,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即便是“陰後”祝玉姸,再見着“燕雲十八騎”後,也露出了動容之色。縱然十八騎只是稍現人眼就立即隱去了蹤跡,但世間又有誰能泰然處之,毫無異色?

    有,也唯有他能如此!

    嬌美無匹的玉容上,驚色未消,祝玉姸回身驚訝道:“七日後你打算帶領燕雲十八騎,出征討伐高麗?”

    任意搖頭輕曬道:“不過一個高麗國罷了,何來‘出征討伐’如此鄭重一說。”

    祝玉姸聽聞,立即冷笑道:“就你口中的這個高麗國,卻引得楊廣下詔徵兵天下,前後討伐了三次,三徵無功而返。”

    任意淡淡道:“你是在拿我與楊廣比較?”

    “你……”

    祝玉姸本意是想提醒此人小心爲上,可見着他這一副不以爲意,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由得心中來氣;可面對着眼前這位,即便心中有氣也只能咬牙忍着。

    狠狠瞪了他一眼,接着又嬌哼了一聲!

    婠婠美目一轉,立即岔開話題道:“燕雲十八騎真如傳說中那般厲害?”

    任意悠然自得的自斟自飲,儼然沒有要說話的打算。

    祝玉姸看了眼自己衣鉢傳人,開口道:“‘燕雲十八騎’之所以極負盛名,被各方勢力所畏懼,是因他們十八人一旦臨敵,不論面對着多少人馬,不屠盡殺盡絕不罷手,一經出動,皆是一場慘無人道的殺戮。可若說到十八騎如何戰無不勝……”

    語至此處,她目光一轉,看向了那個真正一手打造這支“無敵之師”的男人。

    其實祝玉姸自己也十分好奇,“燕雲十八騎”以不過區區十八人之數,他們是如何做到抵之千軍萬馬,甚而“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

    任意淡笑道:“縱觀汗青風雲,歷史上不乏以少勝多的戰役,若不算當年的邊荒一役,應屬西楚霸王的‘破釜沉舟’最叫人稱頌樂道。你說鉅鹿一戰,項羽爲何能勝?”

    看他是向自己發問,祝玉姸還是緩緩說道:“破釜沉舟雖絕去了自己的後路,卻極大的鼓舞了將士的決心,令楚軍個個士氣振奮,以一當十,越戰越勇。”

    任意頷首道:“楚軍能勝,是因爲將士萬衆一心,抱有死志;十八騎戰無不勝,一則有他們以屠盡殺絕敵人爲決心,同心決意的原因,二則乃是他們的戰法!”

    祝玉姸黛眉微蹙,忍不住問道:“什麼戰法?”

    任意笑道:“兩軍對壘,勝負無關人數多寡,只在士氣高低,只要能一舉擊潰一方的士氣,那另一方既會得嘗勝果。自然的,若有一軍人強馬壯,兵鋒極盛,那想要一舉擊潰自是千難萬難,而十八騎攻克之法只有一字,那便是‘殺’!”

    祝玉姸似乎聽明白了什麼,但又好像不太明白的樣子。

    任意續道:“‘九息回生法’回氣急快,‘斷巖碎風槍’石破天驚,‘滅世修羅刀’悽豔詭譎,‘追風逐月箭’無物可阻,‘疾風掠影步’迅疾無雙,再配合‘冥煞厲獄陣’據六合,佔乾坤,隱十強,納罡、勢、煞、殺四氣爲己用,分守陣、進陣、殺陣三大變化。”

    他瞟了眼兩個一臉驚奇之人,笑道:“守之無物可撼,進之無可阻擋,殺之萬物皆破,所謂的‘殺’便是以最純粹的殺戮,擊碎敵軍將士的心防,喚醒他們最原本的恐懼,從而引之畏懼,不敢再戰,只能退散而逃。”

    兩人聽完他的話,露出了片刻若有所思之色。

    婠婠率先醒悟過來,拍手嬌笑道:“我明白哩,公子的‘燕雲十八騎’對敵時只會越戰越勇,越勇越殺,愈殺愈烈;而直面十八騎的大軍,則會越戰越懼,越懼越退,以至最後士氣散盡,再不敢一戰。”

    任意對她似讚賞般點了點頭,隨之不屑的瞟了另一人一眼。

    正好瞧見那個一眼,祝玉姸有些氣急敗壞道:“這是什麼戰法,戰場上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說這麼多還不全身廢話。”

    任意搖頭嘆道:“他們殺的是士氣。”

    祝玉姸俏臉一紅,竟是生出一抹羞澀。以她的才智,早能想明白“殺”之戰法精粹,只是這些天被這人一直呼來喝去,心有怨念,影響了自己的心境,方纔如此。

    想明白後,她頗有些難以置信道:“這就是‘燕雲十八騎’?”

    任意頷首道:“無論是九息回生法、斷巖碎風槍,亦或者疾風掠影步、冥煞厲獄陣,皆是我以行戰陣殺敵所創;且要入‘十八騎’之列,那必須對人的性命,看得不重,無論是別人的性命,還是他們自己的。”

    祝玉姸身形一顫,終於明白了“燕雲十八騎”真正可怕之處。

    以絕強的技法爲基,以無懼無畏的意志衝鋒,以殺之士氣的戰法敗敵,這看似簡單直接的方式,卻是造就瞭如今的燕雲十八騎。

    祝玉姸嬌嘆一聲,道:“所以在你看來,覆滅高麗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任意微微頷首,淡淡道:“本就不是件難事。”

    他輕描淡寫的說出這話,祝玉姸聽之一怔,轉而有感所抒道:“我還真未見過你這樣的人,彷彿世間就沒甚你辦不成的事。”

    任意舉杯,輕呷一口杯中之酒,望着明月,幽幽道:“知天象命數,懂八卦奇門,醫卜雜學,農田水利……並非世上無我不能之事,而是世間本不該有我這麼一人。”

    明月灑落,雪花飄飛。

    祝玉姸望着亭中之人,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沒有滿足,沒有歡愉,亦沒有那種自得,反而在這人身上似有種旁人所不能理解的空虛與寂寞。

    不知爲何,見着這樣的任意,婠婠心中泛起了一種憐惜的情意,竟當着自己師尊的面,靠在了他的身上。

    安靜的月色下,祝玉姸悄然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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