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漂泊諸天只求生 >第四十一章 ‘癡男怨女’
    成德殿後,再經長廊,兩人來到一處院落。

    楊蓮亭帶着任意走進了院落西側一間石屋當中,從石屋打開一道暗門,走過一片陰沉沉地甬道,轉幾個彎後。

    眼前突然豁然開朗,露出一片天光,接着一陣花香紅梅綠竹,青松翠柏,這裏是處小花園,極爲精緻的小花園。

    幾座假山堆積出一條小路,小路被百花環繞,爭芳競豔,嬌麗無儔。

    走上小路,任意卻也有了些許的期待。

    對於東方不敗,他還記得任我行、向問天、任盈盈、令狐沖,再加上個童百熊和上官雲六人聯手,也不是其對手。

    要不是這東方不敗因楊蓮亭分心,或許他們都會死在他的手中。

    如此對手,怎能不讓他期待

    這時,小路已到了盡頭,盡頭處是一座小樓,推門而入,一陣更加濃烈花香撲鼻而來。房中掛着一幅仕女圖,圖中自然繪着美人兒,兩張座椅,椅鋪着繡花錦墊。

    “蓮弟你來了麼你這是帶誰一起來了”

    這一房有兩間,聲從雲簾後另一間傳來。

    語聲尖細,嗓音卻有些粗厚,是男聲,又似是一名女子的聲音。但就聽這聲音,已是讓任意都雙手一個哆嗦。

    楊蓮亭顫聲道:“我我帶了位位朋友來見你”

    簾後人道:“這裏唯有你才能來,除你之外,我誰也不見。”

    楊蓮亭沉聲道:“可可我不能拒絕他。”

    “不能誰這麼大的膽子”

    這聲音嬌媚做作,任意實在不想聽見這樣的聲音了,所以他對楊蓮亭道:“我要的東西在哪”

    楊蓮亭顫聲道:“在在裏面”

    “你是誰,你竟敢要挾我蓮弟。”

    在任意的目光下,楊蓮亭撩開雲簾,走了進去,而任意也踏入了這房間。

    濃郁的脂粉香味,房內花團錦簇,東首有一梳妝檯,任意見着梳妝檯後,雙眼當就一亮,口角間勾勒出一絲微笑。

    而在房內軟塌上,一身穿粉紅衣衫,面容剛毅,雙眼卻十分柔和的看着楊蓮亭;不僅看着,此刻還趴在了他懷中。

    楊蓮亭早就撲了過去,一到軟塌上,冷汗如雨一般滴了下來。

    東方不敗的臉,十分的乾淨,不僅乾淨,臉上竟還施了脂粉。妖豔的臉,妖豔的穿着,特別是他趴在另一個男人身上時那種溫柔,看的任意眼角都開始抽搐。

    東方不敗正拿着一塊綢帕,爲他擦拭汗珠,溫柔的說着:“蓮弟,你莫怕,有我在呢,你怎渾身哆嗦,有我在,莫怕”

    楊蓮亭終於有了些許冷靜,看向東方不敗就怒喝道:“趕緊打發了他,打發了他你再與我親熱不遲。”

    “是,是,是”

    東方不敗微笑着道:“你莫要生氣,我這就打發了他,你這樣真叫我心疼。”

    溫柔的應着,然後再細心的擦去楊蓮亭額上已不多的冷汗任意就這麼看着軟塌上這對癡男怨女,此時他的神色並不好看,不僅神色不好,他整個人都不太好。

    終於,東方不敗轉過了頭來。

    “任我行呢他爲何沒來”

    任意道:“他死了”

    東方不敗訝道:“任我行死了”

    任意點頭道:“對,已經死了,我殺了他。”

    東方不敗又訝道:“你殺了他你不是任我行的人那你是誰”

    任意道:“我姓任名意,任意、任衡之”

    東方不敗再訝道:“你也姓任”

    任意道:“可我與任我行沒任何關係,他只是被我殺了。”

    東方不敗看着他,沒在說話,可楊蓮亭卻喝道:“你還不動手,快點殺了他。”

    東方不敗回頭笑道:“是”

    是字落下的那一瞬間,一條粉紅色的人影一閃這一掠不僅迅疾,而且還十分玄妙,任意未曾見他身子如何使勁,他整個人就彷彿是馭風而來一般。

    在一霎眼間,人已變了七八種姿勢。

    風聲驟息,身形驟然出現在任意眼前,東方不敗出手,雙手同出便招若如雷,出之至簡,至速。

    這樣的掌法足以讓任意喫驚,縱然是他那驚天十三式也比之不及,十段棉來不及施展,任意使出了萬象星羅手。

    東方不敗一掌拍進,已是幻出陣陣掌影,而任意雙手一開,有若森羅萬象。

    掌影交織,東方不敗出掌又疾又銳,一掌接一掌,而任意掌勢繁如星斗,疾如飛光,正是一掌收之一掌。

    霎時勁氣四射,雲簾被颳起的勁風撕成粉碎,“蓬”地一聲,二人各自退了開來。

    東方不敗又回到了軟塌上,任意則倒退了七步。

    一經交手,他已感覺到自己內力不敵,要不是萬象星羅手有收納御勁之能,任意怕是會被其一掌震飛。

    東方不敗驚道:“好厲害的掌法。”

    任意笑道:“我卻小看了你。”

    東方不敗嘆息道:“真是個厲害的人物,不過你偏偏得罪了蓮弟,所以你必須死。”

    紅影一閃,銀光乍現,十餘枚銀針破空而來。

    任意倏然出手,揚手出指,運指如風,急彈而出在精芒綻射間,紛飛的指力去勢不絕,只聽“叮叮叮叮叮”輕而微,微而弱的細音。

    一陣明滅,銀針盡數落下。

    東方不敗已經近前,他兩指之間閃爍着銀芒,兩指刺向了一隻眼睛。

    任意飄身一退,身形如鬼如魅,飄忽來去,直似一縷輕煙一消。

    但東方不敗出手委實也不慢上半分,或說是迅捷如電閃,如雷轟,又無半分徵兆,他刺出去的一針直追着人去。

    兩人一先一後,來到了屋外。

    被東方不敗追着,竟是一身武藝難施,那樣的出手速度,那樣的運氣手段,似乎任何招數於他皆會落空,倒非心駭,卻真令任意心驚。

    於是,終於,任意拔劍了那是食指,也是劍指

    局勢開始發生了一點改變,任意也發生了些改變。

    他嘴角勾勒出了微笑,笑的那麼自信,那麼驕傲,又那麼的不可一世東方不敗見着,有些愕然,有些不懂,有些不解。

    接着劍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刺了出去,亦是刺出了不可思議的一劍;凌厲中含極大的寂意,看似很緩,實則急如厲電

    兩人各自一刺,跡近於一招分出生死,誰生誰死,就看是誰先落下殺招。

    然而,這看似是玉石俱焚,東方不敗卻先折身避開。

    因爲他知曉任意這一劍雖後於他,卻可先至,駭異之餘當即就避開了。

    他身形一折,任意也同時一折。劍再追上了他,來得太快,又太輕柔。

    這麼輕、這麼柔、還這麼曼妙的一劍,東方不敗竟一時也不知從何抵禦。

    他唯有退,只能退,但他再一退,任意的劍就變了它變的更快,變的更奇,變的更絕,而且優美起來。

    無瑕無垢,美的令人心動,令人心碎,令人心生恍惚

    若說上一剎那是銳不可當、沛莫能御,他還能退、能避、能躲的話

    那下一剎那卻已是不及避、無法躲、不可退,一劍已包含了劍法中所有變化的精萃,一劍似乎已到了極限,已到了極致。

    這是可怕的一劍,是比可怕還可怕的一劍

    劍刺出後,任意身形就停下下來。

    而東方不敗依是飛開了五丈開外,接着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任意沒有開口,一句話未說,轉身向那間精雅的小樓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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