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顧世銘怪叫一聲,暗處竄出三個人。

    可還沒等到丁琬身邊呢,就被安辰幾枚石子,打落在地。

    顧世銘這下確認了。

    昨天的人,沒有得手,因爲這小婦人身邊,有高手

    “砰砰砰”

    一連三聲,只見三人撞上酒罈,毀了三大罈子佳釀。

    丁琬見這個情況,便把手裏的瓶子塞好,然後把酒塞又給封上。

    趴在酒罈子上,邪魅的看着顧世銘,道:

    “別以爲只有你請得起高手,姑奶奶想請,比你的不知好了多少倍。顧世銘,今日這事兒就算了。他日若再犯,你這攤子雨金露,就等着被毀吧。想去斗酒會,憑自己的真本事。”

    說完,丁琬蹦下來,看着他又道:

    “別以爲我沒有證據。昨天去的兩個人,一傷一中毒。”

    話說到這兒,顧世銘也不隱藏了,惡狠狠地盯着她,說:

    “你一個寡婦,你有什麼本事不過是色誘了府城的軍爺,你也配在這兒跟我哎呀”

    “嘎巴”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慘叫,熟悉的口水。

    丁琬“呵呵”輕笑,瞅着狼狽不堪的顧世銘,道:

    “說話前動動腦子。姑奶奶可是請了牌坊回家的。就衝你剛纔的話,我回去那牌位削你,你也得給姑奶奶受着。”

    說完,面無表情的走了。

    丁現路過顧世銘身邊,狠狠剜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走了。

    安辰直接踹他,把人踹翻在地。

    全程,顧家的夥計、管事,沒一個敢上前。

    儘量降低存在感,就怕被打。

    至於顧世銘的下巴,自然是找回春堂的郎中給端,安辰不負責管理。

    出了酒坊,丁現來到丁琬身邊問:

    “堂姐,剛纔你要倒得那個酒罈子,到底是啥啊爲啥他那麼緊張”

    “那裏面是雨金露,他想參加斗酒會的東西。”

    安辰聽到這話,挑眉道:

    “我發現徐娘子懂得不少啊。顧世銘這邊,你應該第一次來,怎麼什麼都知道呢”

    丁琬看着懷疑的安辰,大方的聳肩,說:

    “因爲我有人買啊。落霞閣的譚遷,茶樓的廖玉恆,回春堂的蕭逸帆,我都很熟。”

    安辰對平陽縣不是太瞭解,讓她說的這三個地方,他倒是有所耳聞。

    豎了下大拇指,對她另眼相看。

    縣裏丁琬解決看大事兒。

    村裏丁翠蘭,也興沖沖的奔回家,準備自己的大事兒。

    進了院門,哪兒都沒去,直奔東跨院。

    柳氏跟唐嬤嬤正在炕上做活兒,見丁翠蘭風風火火的回來,愣住了。

    “你這”

    “嫂子,是給我準備東西、讓我也去府城嗎是嗎是嗎”丁翠蘭不住的問着。

    柳氏心知這是閨女告訴她了,索性也沒賣關子,把手裏的活兒放下,從箱子裏把布包拿出來。

    “看看吧。有幾身是琬兒以前的,料子都不錯,她孝期不能穿。”

    丁翠蘭看着花花綠綠的衣服,笑眯了眼睛。

    及笄了的姑娘,最喜歡新衣服、新簪子。

    唐嬤嬤看着笑眯眯的丁翠蘭,道:

    “姑奶奶,這下面還有夫人託二舅老爺給您帶的簪花,您瞅瞅。”

    丁翠蘭聞言把衣服拿開,果然下面有一個精緻的小盒子。

    打開一開,一對豔色的絹紗堆花,花蕊是細金絲穿着白色的珠子。

    還有兩根喫驚流蘇的簪子。

    不說簪子,就那一對絹花,都不少錢。

    “嫂子,這”

    柳氏拿起簪花,給她戴好後端詳,說:

    “你這樣好的年紀,難得出門,自然要好好打扮。你大哥早就告訴了我,我一直給你留意呢。拿去給咱娘看看,順道告訴一聲。”

    “哎,好。”丁翠蘭點頭,抱着東西出去了。

    唐嬤嬤看着重新回到炕上坐下的柳氏,低頭幹活,一句話都沒說。

    要說這家裏誰最聰明,當屬大夫人啊

    丁翠蘭抱着東西回到上房,丁父在炕邊坐着抽旱菸,丁母在做活兒。

    別看一把年歲,耳不聾、眼不花、手腳利索。

    他們老兩口還有丁翠蘭的針線,都是她做。

    一天做點,也不累,權當消遣。

    “娘,你快看,嫂子給我準備的。我明天跟琬兒他們去府城啦”丁翠蘭略顯興奮。

    丁母見閨女拿回來的東西,放下手裏的活兒,道:

    “咋,讓你去了”

    “嗯吶。”丁翠蘭不住點頭。

    從最開始知道斗酒會一直到現在,丁翠蘭就繃着自己。

    不跟爹孃說,也不跟丁琬提。

    她以爲自己能挺住,沒想到在得知他們離開時,終究還是沒挺住。

    她想去,特別想去。

    丁父磕打幾下旱菸袋,瞅着閨女,道:

    “東西都是你嫂子準備的”

    “嗯。”丁翠蘭不住的點頭。

    挨着母親坐下後,說:

    “爹,明兒卯正我們就出發。琬兒說要趕在晚上到落霞鎮,喫燉江魚。”

    丁母聽到這話,瞅着丁父,問:

    “老頭子,這琬兒不也沒去過府城嗎她咋知道落霞鎮有江魚”

    “肯定是老大說的唄。”丁父沒在意。

    丁翠蘭也不當回事兒,笑嘻嘻的摟着母親的胳膊,一邊搖晃一邊說:

    “娘,我這次去帶工錢,回來給娘買根銀簪子戴。”

    “哎喲,我還用什麼銀簪子啊,你給自己弄些好東西就成。”

    丁翠蘭獻寶似的把匣子打開,拿給母親說:

    “娘,你看,我嫂子讓二哥在縣裏買的。”

    丁母拿起裏面的赤金流蘇簪,丁父倒抽了口涼氣。

    “哎呀,這不便宜啊。老大家的咋這捨得”

    丁母聽到這話,輕嘆口氣,說:

    “我不是誇口,這老大家的,十里八村的媳婦兒,都比不過她。”

    “這簪子不便宜,咱不能讓老大家的拿錢啊。”丁父提醒。

    丁翠蘭聽到這話不解,看着父親,說:

    “爹,大嫂給我置辦東西咋了,沒什麼不對吧。再說了,我跟琬兒都是她看着長大的。等我從府城回來,給我大嫂買些好東西就是了。我有攢了小半年工錢,夠得。”

    丁母瞅着單純的女兒,笑眯眯的點頭,說:

    “好,好。我家蘭兒有心,不錯。這樣,你去跟你大嫂說,讓晚上多做幾個菜,把琬兒他們一家三口,還有你二哥都叫來。要走了,咱一起喫頓飯,熱鬧熱鬧。”

    丁翠蘭聽到這話頷首,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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