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他金內侍的皮依然健好。
片刻之後。
李衝元又是抱着小壇酒回來了,“叔公,侄孫之錯,讓你久等了。”
“無事,無事,快快打開來讓叔公聞聞。”李淵見李衝元抱回酒罈來,心中意動的很。
依着他的年歲。
在太安宮中,雖說有着不少的宮人服侍着。
可這酒,卻也只能偶爾嚐嚐。
畢竟。
年歲大了,太醫們的話也經常在李世民的耳根邊響動。
身爲兒子的,自然是要爲自己父親身體考慮。
這不。
李淵在太安宮中,喝酒的次數,那可是屈指可數。
李衝元拍開封泥。
頓時。
一股酒香味溢了出來,其中還夾帶着濃濃的藥香味。
“嘶~~一聞這味,就知道是好酒,不過,元兒,爲何這酒香味中,還參雜着藥香味呢?難道你?”李淵聞着這股濃郁的藥香味,以及那酒香味後,連連嘶氣。
李衝元笑了笑,給李淵的碗中倒了半碗灑,放好酒罈後回道:“叔公,這是侄孫特製的藥酒,這酒目前還沒有存放太久,藥力還未達到最佳狀態,但叔公飲上半碗,對身體卻是有着諸多好處的。”
原本。
金內侍見李衝元要給李淵喝酒,心中就有着諸多的不快來。
可隨着李衝元的話一解釋,到是心安了不少。
藥酒。
當下雖說是少見,但也不是沒有。
只不過那藥酒的藥力,着實不如湯藥來得直接罷了。
而且。
他金內侍也不是一個普通的內侍,自然是明白藥酒乃是何物。
李淵迫不及待的端起酒來,呡了一口,“嘶~好酒啊,真是好酒啊,就是藥味太重了,真是有些浪費了。”
“叔公,你可不能喝太多了,喝太多很容易醉的,去年堂叔在迎賓樓喝了一碗後,還醉了一夜呢。就連母親和大哥他們喝過之後,也都醉了一天呢。”此時的婉兒,像是害怕李淵喝多了似的,敢緊出聲提醒。
可是。
婉兒的這一席話,本是好意。
可沒想到。
接下來李衝元卻是遭到了李淵的一通說教。
這不,李淵聞聲後,直接就怒視着李衝元,“好你個小傢伙,如此好酒,你卻是忘了叔公,叔公真是白疼你了。說,還有多少這樣的好酒?”
“叔公,這可真不能怪侄孫啊,侄孫也是爲了你的身體着想。你看,我這不是特意給你準備了藥酒嘛,叔公以後可以每餐喝上半碗,這也算是解了這肚中的酒蟲了。”李衝元突被李淵一怒視,心下悽悽。
隨之。
李衝元低下頭,狠狠的瞪了瞪婉兒。
婉兒受自己四哥一瞪,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李淵見李衝元如此之說,到也沒有真的怪罪,隨即又是端起酒,又呡了一口。
說來。
這藥酒從做出來並不長。
而且。
藥酒的度數不高,比起燒酒來要低不少。
其中參了一些米酒進去用草悶煨了幾天才成型的。
本來。
李衝元除了燒酒製作了不少之外,更是製作了幾壇黃酒,以及幾壇藥酒。
爲的就是給自己阿孃喝的。
藥酒每日喝上一些。
而這黃酒,本就是李衝元爲了自己阿孃,依着自己前世老家的一種製法,製作出所謂的客家黃酒出來的。
黃酒去寒,養身,再者,還可以用來調理身體。
要不是李淵今日到來,李衝元這些酒都不會那麼快弄出來,畢竟存儲的時間太短。
而此時。
一邊喫着美味佳餚,一邊呡着藥酒的李淵,真可謂是愜意的很。
好幾個月未再沾酒的他。
如今一沾酒,那真叫一個美。
“你們也喫啊,叔公平常一人喫飯,着實有些太冷清了,有你們陪着,而且還聚於一桌這般的喫法,叔公高興。”李淵又是呡了一口藥酒後,向着李衝元兄妹二人快快動手。
好嘛。
李衝元到是老實客氣的很。
可到了婉兒這裏,一聽李淵發了話,拿起筷子,就往着自己喜歡的菜伸了過去,一點都不知道什麼叫不客氣。
更是不知道什麼叫長幼有序。
李衝元想要提醒,可又不好出聲。
隨之。
李衝元也拿起了筷子,像徵性的沾了沾筷。
而此時。
李淵的眼睛,卻是緊盯着李衝元來,看得李衝元全身都炸了毛似的,如自己像是那皇帝的新裝一般,被剝了皮的白豬,躺在案板上一樣。
好奇的眼神。
不解的眼神。
透着絲絲迷惑的眼神。
好一會後,李淵這才淡淡一笑,“元兒,據叔公了解,你來李莊可沒有多久吧。但叔公實在弄不明白,這藥酒你是如何製作出來的,叔公喝了幾口後,全身軟乎乎的,就這樣的酒,叔公也從未喝過,你能否替叔公解一解這心中之惑啊?”
“叔公,我知道,我知道。四哥是用濁酒燒製的,當時燒製燒刀子的時候,我都暈乎乎的呢。”正當李衝元欲解釋之時。
婉兒這事精開始上身了。
原本沒有燒刀子什麼事,可隨着婉兒一張口,李衝元就知道,自己的麻煩又來了。
這不。
李淵聽了婉兒的話後,更是盯着李衝元不放了。
“叔公,侄孫檢討,侄孫也不是有意要瞞着叔公,只因叔公年歲大了,不易喝烈酒,而燒刀子就是迎賓樓售賣的酒,而且……”李衝元受不住李淵的眼神,只得娓娓道來。
而一旁的金內侍。
聽着李衝元介紹起燒刀子來後,這剛剛安下的心,又隨之提了起來。
燒刀子酒,他金內侍當然是有所耳聞的。
可是。
身在太安宮的他,爲了李淵的身體,自然而然的,就斷絕了所有有關酒的消息。
哪怕就是迎賓樓中售賣燒刀子酒一事,他金內侍也是跳過不提。
這也使得金內侍小心的站在李淵的身側,就怕李淵不高興了,又要說扒了他的皮不可的話來了。
聽了半天話的李淵,側頭瞪了瞪金內侍,隨之淡然一笑道:“算了,叔公也能理解,雖說我不知道你說的燒刀子酒味道如何,但有此藥酒,叔公也算是滿足了。”
滿不滿足。
估計也只有他李淵自己知道了。
但李衝元心中卻是擔心的很,就怕李淵哪天逼着自己說要喝燒刀子酒。
到那個時候。
李淵指不定就要醉死在李莊的地頭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