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老齊,你咋來了?”李衝元一到院門口,本來還抱在一塊的夫妻二人,立馬鬆開了手來。
而一旁的婉兒,瞧見此狀況後,衝着齊活吐了吐舌頭,“羞羞羞。”
齊活也是老臉一紅,尷尬的不行。
可當他瞧見李淵後,這股尷尬立馬化作恭敬,“草民齊耠見過太上皇,草民給太上皇請安了。”
李淵看都不看他一眼,自行往着院中的椅子走了過去,隨之坐下。
對於齊活這樣的小人物。
在李淵眼裏,根本不是個人物。
況且。
李淵雖說自封自己爲太上皇。
可打心眼裏不喜歡別人稱呼他爲太上皇。
哪怕就是李家的這些宗親也好,還是皇親國戚也罷,到太安宮中給他請安,稱呼他一聲太上皇,他也都是帶着一種不喜來。
說白了。
太上皇這麼一個自封,也只不過是他李淵的自嘲罷了。
而如今。
他到了這李莊,還是中意李衝元他們這些人喊他一聲叔公。
哪怕就是李莊的村民們,喊他一聲叔公,都比這一聲太上皇要得他李淵的歡喜來。
尷尬不已的齊活,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家小郎君,像是在求助一般。
李衝元到是明白人一樣,走近齊活,一拍他的肩膀,“跟我來。”
隨後。
齊活向着李淵行了行禮後,趕緊跟着李衝元從小院內走了出去,而婉兒也如一個好事之徒一般,緊隨其後。
“你來是爲了皁角的事情吧?”在離着小院外不遠處,李衝元看着依然尷尬不已的齊活問道。
齊活得問後,趕緊回道:“是的,小郎君,你昨日差三德子來通知我,讓我大量收購皁角,我已是依着你的指示,收購了差不多幾百石皁角了,你看可夠?”
“不夠,繼續收,直到長安以及附近沒有皁角可收爲止,另外,算了,明天我回長安一趟,這事還是需要我跟阿孃好好細說纔行。”李衝元吩咐後,突然覺得這事得自己回長安回稟老夫人。
讓齊活傳話,怕他傳得不明不白的。
而且。
他李衝元還想在鄠縣弄個工坊呢,有着不少的事情,需要向老夫人稟明。
而站在一旁的婉兒,聽完自己四哥和齊活的談話後,高興的一揮手,“四哥,你答應我的事情,可不能忘了,工坊有我一半的。”
“行了,我知道了,就你多事。”李衝元見這丫頭真是一個行走的錢眼子。
不久後。
齊活離開了李莊。
第二天清晨,李衝元結束了鍛鍊後,來到李淵的跟前,“叔公,今日侄孫有事需要回本家一趟,如叔公有所差遣的話,行八他們可隨時差遣。”
“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叔公還沒老到動彈不得的地步。況且,婉兒不是在嘛,有她在,叔公想睡個懶覺都不行了。”李淵到也不以爲意。
得了話,李衝元這才坐上馬車,帶着向八幾人回長安去了。
當李衝元前腳一離開李莊,婉兒後腳就牽着李淵,帶着幾條大狗,往着牛首山去了。
要是李衝元知道這丫頭不知輕重,帶着李淵去牛首山,不知道會不會把這丫頭再完成揍人的大業來。
回到長安城的李衝元,先是去看了看齊活收購的皁角。
最後還差人滿長安打聽齊活收購皁角的消息來。
在聽到長安城並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手,李衝元吊着的心,也隨之放了下來。
回到本家不久。
李衝元就向着老夫人詳述了皁角之事,甚至,還給自己阿孃帶回來了一些洗髮膏。
當然。
真要跟澡豆比的話,還是有所欠缺的。
畢竟。
當下的澡豆,除了能洗澡洗衣之外,還能當作化妝品使用的。
可以說。
澡豆在當下,乃是一物多用之物,更可以說是集衆多功能於一身的東西。
李衝元被自己阿孃誇得有些惶恐,“阿孃,洗髮膏是兒所制,這點毋庸置疑,叔公都能爲兒佐證的。不過,阿孃,你也知道,洗髮膏這種事物想要惠及普通大衆,其量絕不是一星半點的,所以,兒準備在鄠縣弄一個工坊,專門生產這種洗髮膏,阿孃你看如何?”
“好,阿孃完全同意,但此事你得好好籌劃,可別因爲此事弄得世人皆知,你最好居於幕後,省得那些文人又有了藉口,鬧到朝堂上去不可。”老夫人當然是贊同的了。
不管賺不賺錢,只要是惠民之物,老夫人絕不會卡着的。
況且。
剛纔李衝元可是一一細說了其物的製作用料,以及工序等等。
就連成本都算了一個大概了。
而且。
到了最後,李衝元還直接給這玩意定了一個價錢。
二十文一竹筒。
如此價格,至少是可以惠及大部分的民衆了。
當然。
二十文一竹筒所定的售價,也只是前期罷了。
如真要是大量製作生產的話,那這成本也好,還是產量也罷,必然是有所變動的。
真要到了售賣之時,其價格說不定還會往下降的。
有了老夫人的極力支持。
這不。
沒用一天的時間,鄠縣縣城的城西外某一廢棄的莊子,就被李衝元買了下來。
並且,那廢棄的莊子,也在修繕當中,其外圍,更是開始修建起了圍牆。
又在幾日後,大量的皁角開始運送至那莊子之內。
“向七,以後這裏的事物,我就都交給你了,要是出了任何問題,我拿你是問。”李衝元看着這座開始興建的工坊莊子,心中甚是滿意。
而他嘴中的向七,正是老夫人派來管理這個工坊莊子的管事。
向七臉色嚴肅,“小郎君放心,這裏不會出任何的問題,如有問題,你儘可拿我是問。”
“好,那我先回去了,如有什麼事,派人過來李莊通知我。”李衝元得了向七的回話,隨之坐上馬車離去。
馬車之上。
婉兒興奮的忘乎所以,“四哥,這可是大生意,向七一個武夫,他哪裏知道怎麼經營,要是被他搞砸了,我那兩千多貫的錢可就沒有了。”
“你這丫頭誰都不信,就信你自己,要不我退給你兩千貫,你自己留着。”李衝元沒好氣的回道。
婉兒一聽要退回她的兩千貫錢,立馬大搖其頭,“不行,我要賺錢,我要賺很多很多錢,我纔不退呢,這可是大生意,能賺很多錢的大生意。”
就那工坊莊子,李衝元買下來雖說並沒有花多少錢。
但往後的後期投入,兩千貫估計還真不夠。
依着李衝元的預估,這個工坊從買莊子開始,一直到開始售賣洗髮膏,至少得往裏投三千貫的錢數不可。
爲此。
李衝元心裏也在暗暗想着,怎麼樣才能把婉兒那所剩的兩百多貫錢摟過來,省得這丫頭有事沒事,總是計算着自己有多少錢。
他還真怕這丫頭拿着錢去幹什麼壞事呢。
畢竟。
這丫頭乾的壞事,都能用籮筐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