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鶴前陣子盤下來一家會所,名字照樣騷氣沖天,帶着蔣鶴一貫的作風,叫土豪會所。

    他總是嚷嚷着賤名好養活,但這個會所仍然一副好死不活的落敗樣,除了裝潢氣派豪橫,人流量卻低的可憐,別人提起來就跟土大款一樣的俗氣,自然也不願意來了。

    不過蔣鶴樂在其中,成天找遲倦魏佐幾個過來充場面。

    這幾天哥幾個似乎女人緣都不太好,魏佐罕見的沒把艾拉當個皮帶似的粘着,遲倦也是一改往日花心濫情的一面,乾淨的像個教徒一樣。

    蔣鶴覺得沒勁極了,他開了幾瓶好幾萬的酒目的是爲了撩妹,結果現在除了他養的貓是異性以外,整個會所裏都充滿了雄性荷爾蒙。

    蔣鶴把手機一扔,覺得遊戲也不香了,疑惑的問魏佐,“爺,您怎麼了,我欠您錢了嗎,您臉快黑的跟煤球一樣了。”

    魏佐冷聲,“我把她腿弄折了,在家養着在。”

    蔣鶴心悸,沒想到魏佐還有這等癖好,於是轉了個身打算問問遲倦,遲爺可是浪跡天涯的渣男,論渣的級別,這四九城沒幾個敢在遲爺面前公然叫板的。

    “遲爺,您怎麼了,最近流行打坐入定式撩妹嗎”

    遲倦睜開眼,似笑非笑的凝着他,“滾。”

    蔣鶴:

    遲倦沉默的捏着佛珠,眼角那顆淺淡的淚痣更添了一份邪氣,他明明長得是一副妖氣橫生的臉,結果卻攥着一串佛珠不放,頗有點著名浪子回頭是岸的虔誠意境。

    半晌,遲倦垂眸,手指摩挲着佛珠上的紋路,聲線低沉,“你有白溪微信麼”

    蔣鶴迅速接話:“白溪有啊,這四九城大到五十名媛,下到十歲小千金,能有我沒有的微信”

    “把你能的,”遲倦掐着佛珠的手一頓,繼續說,“讓她過來陪我去個地方。”

    蔣鶴點點頭,順着說,“你要開房直接去我家的就行,我那小前臺等你等好幾天了。”

    遲倦眼尾一掃,聲音冰冷,“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開房了”

    蔣鶴一愣,正準備發微信的手微微顫抖,平日這個點除了喝酒蹦迪開個房以外,還能有什麼消遣難不成去喫凌晨檔海底撈

    雖然猜不透,但蔣鶴還是給白溪發了消息,等了不過一刻鐘,那渾身上下穿成性感you物的女人就來到了會所裏。

    渣男就是這樣,總是帶着難以言說的吸引力,尤其是像遲倦這樣的致命渣男,不管他曾經對你說過怎樣不堪入目的羞辱詞彙,你卻總能輕輕鬆鬆原諒他。

    譬如白溪。

    明明前陣子被遲倦罵的狗血淋頭,今天卻仍然可以打扮精緻的來接受遲倦的橄欖枝。

    在這個圈子,不要臉是常態,更是常態。

    其實蔣鶴還挺佩服遲倦的,這兩天遲倦加起來的睡眠不超過三小時,還能一個接一個約,想來還是個時間管理大師。

    遲倦睨了她一眼,淺褐色的瞳仁毫無情yu,他隨手扔了佛珠,換上了最新款的手鍊,手臂上曲張的青筋一路往上,泛着一絲不可言說的冷豔。

    白溪望着他,都想好了等下滾牀單的時候說什麼情話了。

    她清了清嗓子,歪了歪頭,笑得明媚,“要不要先喝點酒助助興”

    遲倦緩緩起身,燈逆了過來,高大的身影落了一層灰色,正好把嬌小的白溪籠罩住,他過分薄情的眼眸掃過她穿的暴露的衣着,簡單評價,

    “穿得很漂亮。”

    白溪簡直要昏掉,遲倦的眼光一向高的令人抓狂,能得到他一句漂亮,或許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纔有的殊榮。

    她覺得今天有戲,連那東西她都帶了好幾盒,生怕他太生猛,最後不夠用會太掃興。

    遲倦隨手拿了包煙,長腿一邁,往會所的門口走着,聲音飄飄然的,

    “這次開房去姜朵公寓那。”

    白溪微怔。

    蔣鶴驚得天靈蓋都要離家出走。

    果然,遲爺還是遲爺,渣的一表人才,連跟情人出去開房,都要去找前女友的地,生怕多出一分錢。

    剛纔那摸着佛珠一臉禪意的遲倦,早就灰飛煙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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