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遲倦,姜朵的生活作息崩潰到反常,眼睛一睜就是深夜,她揉了揉眼,順便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三點。

    最近焚一的生意不錯,她給可兒姐幾個老員工發了獎金,尤其是程厭,聽說成了焚一場子裏炙手可熱的角兒,居然退回了獎金,只是跟可兒姐求了件事情。

    可兒姐還以爲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結果才曉得,程厭只是想見見姜朵一面,可兒姐爽快應下,順便發了個消息給姜朵。

    姜朵捏着手機回了個字,“好。”

    她起身準備收拾一下出門,畢竟這個點,一貫是焚一生意最好的時候,順帶着找找程厭,算是給她放一天假休息下。

    姜朵利落的畫了個眉塗好脣妝,挑了件吊帶小皮裙配靴子,伸手擰開了公寓的門,卻怔在了原地,她有那麼一瞬間,以爲自己看花了眼。

    她氣樂了,站在門框裏,雙手交疊着,紅脣微啓,“最近流行渣男賤女組合麼跑我這兒炫耀”

    遲倦頎長的身子就那麼撐在姜朵面前,明明眼神膠着在她身上,手臂倒是攬着白溪的肩膀不放,手指甚至似是在彈鋼琴一樣在白溪的背上跳躍。

    白溪冷哼,上揚的眼尾翹着,“其實我也不打算來的,你這兒公寓又破又寒酸,挨一下都嫌髒了我的鞋,遲倦,我們要不換個地兒吧”

    姜朵望着她,昂了昂頭,捲翹的睫毛微微垂着,“喲,你要是真嫌棄我,也別總是挑我剩下的用啊,尤其是男人方面。”

    姜朵這後半句,咬字極重,惹得白溪咬牙切齒了好半天,卻礙於遲倦在場,又不好意思罵得太難聽。

    遲倦也沒什麼出手幫忙的意思,而是抽出手繞開姜朵,輕車熟路的往冰箱那走,他慢悠悠的捏了兩個無菌蛋,順便從旁邊拿了袋方便麪,朝着門口說,“餓了。”

    平日裏遲倦在家裏乾的最多的就是遊戲和姜朵而已,至於下廚,他向來不會碰,養尊處優慣了的皮囊,勾勾手指姜朵就心甘情願爲他做牛做馬。

    當然,想爲他做牛做馬的不止一個姜朵而已,比如現在正巴巴的跑過來的白溪。

    白溪拎着面和其他材料直接轉身進了廚房,走之前還頗爲賢妻良母的讓遲倦等一會兒,說馬上就好。

    姜朵簡直要看愣了。

    遲倦像是個會巫蠱的教父,跟他沾染上關係的個個都被他馴服成了奴隸,而他只需要高高在上冷眼旁觀,再捏着奴隸們奉上來的錢洋洋灑灑的花掉。

    即使遲倦是這樣的危險,他的身價在四九城仍然望塵莫及,他打個響指就有人過來送吻,他拍拍大腿就有人墊着錢來坐,遲倦遲倦,妖孽。

    姜朵心裏嘆氣,家裏來了兩尊佛,她想去焚一也去不成了,乾脆關了門坐在沙發上,準備跟可兒姐說一聲不來了。

    遲倦正巧坐在她身邊,眼睛睨了眼她發的消息,短促的冷笑,“沒想到大晚上姜老闆也有約啊,身體喫得消嗎”

    姜朵關了手機,“這句關心該我問問你纔是吧”

    遲倦靠在沙發上,愜意的閉了眼,帶着笑氣回敬,“真不懂感恩,我剛不是找了個廚師想給你補補身子麼”

    廚師

    姜朵微怔,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正在廚房下面的白溪。

    多可笑,那她姜朵呢,是不是遲倦玩了一年的保姆

    姜朵:“倒也不必。”

    她笑了笑,從抽屜裏拿了一個小盒子,遲倦眼尾一掃,帶着一絲涼意的目光刺在了姜朵的手背。

    盒子裏是她前陣子給自己的買的戒指,那是她曾經跟遲倦逛街的時候相中的一款,那時候她還挺天真爛漫,覺得自己說不定就是遲倦命中註定的那位,甚至還想象過穿婚紗的光景。

    現在看來,癡人說夢而已。

    她伸出手把戒指戴好,朝着遲倦笑了笑,聲音淡涼,“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換棵樹吊吊說不定還有驚喜,你說是不是”

    遲倦挑眉,情緒倒沒有什麼波動,“姜朵,別裝了,你只有跟我在一起纔會有反應,跟別人,你起碼得帶四五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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