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遲倦。
他照常玩世不恭地靠在門框旁,手裏還夾着半截煙,似是玩味似是無聊,開口很脆,“回來了”
陸北定朝他笑了笑,“上週。”
遲倦隨手掐滅了煙,歪頭時若有若無的瞥了眼他身後的姜朵,語氣裹挾着笑意噴出,“是嗎,需不需要給你接風洗塵”
陸北定白衣長褲氣質乾淨,遲倦花裏胡哨妖妖豔冷,這一白一黑碰撞起來,倒是有點意思了。
姜朵心下一緊,這時候要是把遲倦那一票人跟陸北定聚在一起,這劈腿的事情就算是放桌面上明擺着了,到時候誰的臉色都不會好看。
她下意識地對上了遲倦的目光,再緊接着挪開,語氣迅速的說,“不用了,北定剛回國時差也沒調好,以後再聚吧,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既然姜朵都開口了,陸北定自然沒什麼意見,他溫和的看着姜朵,聲音淡淡的,“都聽小姜的。”
遲倦似是冷笑的嗤了一聲,他手指極富節奏感的敲動着門把手的金屬材質上,涼涼的目光掃了陸北定一眼,調笑的開口,“北定,你倒是很聽她的話。”
陸北定不置可否,他朝着姜朵問,“這段時間,遲倦有沒有欺負你”
姜朵語塞,她目光慌亂的定在了遲倦身上,可後者絲毫沒有爲她開脫的模樣。
欺負日日、夜夜、不分晝夜、晝夜難分難捨、的欺負過了。
姜朵正準備開口說點什麼,遲倦卻先比她搶先一步,目光停留在左手玩弄着姜朵送的打火器上,意味不明的開口,“我哪敢欺負這祖宗啊,生氣起來像是能把我吃了一樣。”
喫、了、一、樣。
姜朵勉強的朝他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北定,你現在這兒等等我好嗎,這個點可兒姐一般要找我對對帳本。”
陸北定笑得和睦,絲毫不疑有他,“好。”
遲倦像是待得也無聊了,他長腿一邁往門口走,順便擺了擺手,聲音極淺,“我也喝酒去了,478包廂,想喝就來。”
姜朵皺眉,細細的囑咐陸北定,“你不要跟他學壞了,喝酒傷身體,尤其”
姜朵下意識地往下掃了一眼陸北定那道可怖的傷疤,嚥了咽喉嚨繼續說,“反正你不要喝,聽我的。”
陸北定寵溺的朝她笑着,似是有一絲討好的模樣,“好,聽你的。”
姜朵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先走了,馬上回來,別擔心。”
她如釋重負的抽身離開,在關緊包廂門的霎那舒了口氣,她隱隱覺得陸北定的情緒和神經上出現了問題,可究竟是什麼,她又察覺不到。
姜朵交叉雙手,立馬感知到了自己手上微冷的汗水,剛纔遲倦出現的時候,簡直就像是要她魂飛魄散。
姜朵邁開腿正準備往走廊那邊走,卻在下一秒重心不穩,直接被拐角處的人影拉到了角落,呼吸悉數被那人的手掌捂住,他手指硬冷的戒指磨礪着姜朵的脣邊,拉的她臉色漲紅。
一聲低冷陰寒的聲音悄然鑽進姜朵的耳朵裏。
“怎麼,現在是跟我玩什麼舊情復燃的爛俗戲碼麼朵朵。”
這世界能這麼膩歪的喊她朵朵的人只有遲倦,語氣能這樣如此隨意又慵懶的,也只有遲倦一人。
不過,目前爲止能把遲倦玩了一把的,似乎也只有姜朵這個腳踩兩隻船的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