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倦手一鬆,夾雜着他身上的菸草氣味滾了過來,姜朵微微喘氣,嘴脣溼潤亮紅,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沒跟陸北定分手是真,跟遲倦滾在了一起也是真,從頭到尾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渣女,渣出天際卻仍舊活得好端端的野蝴蝶。

    遲倦脖子上仍帶着姜朵送的項鍊,手腕上更是戴着姜朵送的手錶,就連最不起眼的打火器,也是姜朵挑了好幾小時買下來的。

    遲倦甚至可以連句話都不用說,只需要把這些東西全扔在陸北定面前,姜朵就算是想兜也兜不住了。

    但他不會這樣做,因爲沒什麼意思。

    遲倦做事一貫沒什麼邏輯,向來都是感情用事的多,如果能吊着姜朵讓她難受,就算自毀八百也值了。

    男人的氣息無處可避,周身在姜朵四處,姜朵只好勉強的昂首凝着他,“遲倦,他現在狀態不好,所以”

    “喲,”遲倦眉頭一挑,笑得妖孽,“沒想到朵朵還是個挺講良心的美女啊,怎麼當初跟在牀上說的不一樣呢。”

    當初姜朵可是心甘情願把自己洗的白白的送上門的。

    姜朵垂眸,“遲倦,我答應了讓他住進公寓。”

    呼吸聲戛然而止。

    空氣中涌動的微冽菸草味都變得濃郁了起來,遲倦手指摩挲着香菸的尾部,眼尾蓄着一絲興味,“怎麼,你喜歡三人一起住啊”

    姜朵低下頭,手指不自覺地搓捏着指尖,面對遲倦,她向來不會接招,更別說此時正陰陽怪氣的遲倦。

    她只好低聲的實話實說,“我的意思是,你也許今晚要搬走。”

    遲倦懶懶的迴應,“我很忙,你要是想讓他搬進來,乾脆把我東西都扔了,這點小事別來煩我。”

    姜朵抿脣。

    她怎麼可能會扔,就憑着她那點病態的癖好來講,沒把遲倦的東西成天隨身攜帶就不錯了。

    姜朵繼續開口,聲音很淺,“今晚可能收拾不乾淨,你能幫我勸一下北定嗎”

    讓遲倦爲了姜朵去說服陸北定別來公寓,真......說得出口啊。

    遲倦蔑了她一眼,語氣諷刺至極,“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姜朵,你真牛批。”

    像這種能把遲倦玩的團團轉,渣的理所應當的女人,這四九城估計找不出來第二個,他跟姜朵還真是天生一對,最喜歡互相往對方身上刺刀。

    姜朵掌心的虛汗已然幹掉,她指尖微微顫抖着,語氣盡量顯得平穩,“遲倦,我就求你這一次。”

    遲倦樂了,“你他媽有種就求這一次,以後別跪着又求我跟你上牀,別過了今晚還成天倒貼,懂不懂抱着你的陸北定好好玩,玩到死都沒人管你。”

    他利落的從姜朵旁邊擦身而過,迅速的像一陣黑色的風一樣在姜朵的眼角晃了一下,姜朵站在原地,清晰的可以聽到他重新推開那包廂的門的聲音。

    遲倦的嗓音很冷,冷到能讓她的血液凝固。

    他一字一句朝着裏面的人說,“陸北定,出來,晚上跟老子去關環山飆車,手癢了。”

    遲倦人設一直就是出其不意的,就算他說更無理取鬧的理由,也沒人會去懷疑他,更沒人敢跑到他面前去反駁什麼。

    他雖然成天喫軟飯,可圈子裏的那些人卻老是把他捧得不行,連個出來忤逆的都少。

    姜朵攥着手,扭頭看了包廂裏的人一眼,輕聲說,“北定,你陪他去玩兒吧,我這邊焚一有點事,抽不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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