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走了過去跪坐在地上,有些無措的望着姜朵,“朵朵姐。”
姜朵擡眸,眼眶紅腫一片,眼球更是充斥着紅血絲,就連嘴巴都跟着腫了一圈,遲鈍的看了艾拉幾秒才反應過來,“艾拉他們走了麼”
艾拉捏住姜朵伸過來的手,連忙說,“陸北定走了,遲倦還在jerkoff這邊,你怎麼樣,要不要去我那休息一下”
姜朵茫然的擡頭,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有些話像是已經在心裏說完了,再多的淚剛纔也都聲嘶力竭流乾淨了,剩下的情緒只能支撐她尚且活着。
姜朵騰出手撐在地面上,搖搖晃晃半天才勉強站了起來,她剛準備擡腿往外面走,艾拉卻攔住了她,眼神略閃躲的說,“朵朵姐,咱別從大門那邊走,碰到遲倦那人渣估計得又氣一次,後門有個通道,直接往地下車庫的,我們去後門吧”
姜朵微怔,喃喃的開口,“遲倦你覺得我還能難堪到哪裏去呢”
左右已經把臉貼在地面來回擦了無數遍了,自尊面子什麼的早就被扔垃圾場裏了,她還有什麼臉皮夠丟的,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更差麼。
姜朵拍了拍艾拉的手,自我安慰道,“沒事,不就是碰個面麼,以後還要滾牀單的,習慣了就好了。”
艾拉下意識地扯住了姜朵的手指,憋急了眼,終於沒轍了,纔開口講,“遲倦把你上次脫衣舞的視頻發到jerkoff的大屏上了,你現在去”
姜朵脊背一涼,突然想起了遲倦幾周前在酒店諷刺她的話
原來是這個意思麼讓所有人看到她衣不蔽體卻笑得亂顫的模樣,讓所有人去評價她身上那幾兩肉的模樣,再讓所有人一擲千金說想試試這個焚一招牌的滋味
遲倦,誰能比你狠呢。
姜朵突然覺得自己的臉有點涼,她伸手一摸,原來是掉眼淚了,真的是越來越不爭氣了,一個音像而已,不要這樣哭了,姜朵。
艾拉二話沒說死死的抱住了姜朵,聲音含着顫抖,“朵朵姐,別去愛他了,太痛了。”
姜朵垂眸,看到了艾拉衣服裏面密密麻麻的傷疤,似是鐵鏈或者道具的抽打,她扯了扯嘴角,笑得淒涼無比,“你做得到麼”
魏佐屢次鞭打你,你做得到不再見他麼你做得到去反抗麼你做得到卸掉你的面具對他麼
做不到啊。
艾拉哭的很小聲,更像是小心翼翼的哭,她不想等會兒出去看到魏佐的時候妝花了,就如同她每天粉飾太平的穿長袖長褲一樣可憐。
愛一個人,就等同於給了他一把傷害自己的利刃,他不往你身上戳你會覺得空虛,可他死死的往你心窩子裏扎的時候,你卻一邊流淚又一邊愉悅。
很可笑吧,可世界上就是有這樣的一類人,她們缺愛缺到需要用別人的傷害來滿足自己身上的空蕩蕩,她們缺少安全感缺到需要別人拿鏈子鎖在身上才能活得下去。
她們缺到,需要去靠蒐集別人的所有物來度過每一個難捱的夜晚。
很可憐。卻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