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罵了她是野狗,罵了她不值得,這會兒卻又能笑着要她給賠償,遲倦啊遲倦,向來玩的就是怎麼變着花樣讓別人有苦說不出,還爲他做嫁衣。

    姜朵望着他身邊掉落在地上的小銀瓶,突然開口道,“我記得你不玩這個,說太次了,怎麼這次開始玩了”

    遲倦雙手一舉,笑罵,“天地良心,蔣鶴打的,與我無關。”

    姜朵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蔣鶴的小侄子成天紙醉金迷的泡吧,朋友圈不是蹦迪就是喝酒抽菸,傻了吧唧的非要跟遲倦來場生死局對拼。

    遲倦當時煙一扔,把他跟拎小菜雞一樣的拎回家了,順帶着諷刺,“給老子好好讀書,別成天張口閉口抽菸喝酒的,大的不敢玩玩了尿褲子,只會玩個小銀瓶滿足虛榮心,氣筒比你親媽還親”

    要是姜朵不認識他,還說不定要爲他這英雄事蹟大肆鼓掌,可惜,那可是遲倦吶,轉過身就扎進酒吧裏不回頭的酒神,骨子裏血液裏都流滿了迪廳音樂的遲倦啊。

    跟他說話,誰當真了誰是低能兒。

    姜朵挪了目光望着桌面上的酒,“你要是想要賠償,焚一夠不夠,我只有這個了。”

    遲倦微微湊了過來,身上帶着好聞又醒人的薄荷味,跟酒吧裏刺鼻的煙味不一樣,給了姜朵一種聞了上癮的衝動,他聲音刻意壓低,喑啞的很,也癢的很,

    “朵朵,我還缺這幾個錢麼,我有你不就等於有了焚一麼”

    姜朵屏息,望着他的目光略有些晃,可遲倦仍掛着一副殺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只需一眼就讓別人淪陷到要犯罪。

    她張了張嘴,聲音含着微不可察的顫抖,“那你想要什麼”

    “你”

    遲倦蓄意拉長尾音,讓姜朵懸着心聽,然後又滿意的嘖了一聲,接着開口,“要你再也別去見陸北定。”

    姜朵搓捏着手指,“憑什麼呢,如果你要是說你喫醋了,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遲倦微微一笑,眼尾泛着細碎的光芒,他抽出身隨意的往後一躺,從姜朵的視角看過去,他過分性感的喉結正微微滾動着,昂首的弧度拉出了一條利落的下頜線。

    遲倦總是能在和禁慾中反覆跳躍,出其不意。

    “朵朵,要我說假話我也不是說不起,但你自己想想,你配在陸北定身邊麼,擦亮眼睛看看清楚,只有我能容得下你。”

    我和你,絕配。不是好人絕非善類。

    可陸北定是誰,是拿着頂級大學offer到手軟的存在,前途光明一片,容不得半毫污點,看看蔡淳的舉止談吐,八成就知道她想找的兒媳婦是什麼樣的了。

    知書達理都是最次要的條件,門當戶對更是理所應當的,姜朵想要攀高枝,凡事得先問自己配不配,三年前蔡淳就告訴過她的答案,三年後也不會有所改變。

    就算僥倖嫁進去了,可不是尋常人家給穿小鞋那麼簡單的事。

    遲倦朝着她笑,危險又迷人,“姜朵,我跟陸北定從小玩到大,見不得他被人拖着往下拽,更不會讓你當絆腳石,你不見他,他才能成爲他自己,懂麼”

    就是因爲三年前橫空出來了個野蝴蝶姜朵,直接攪了陸北定的清夢,將高高在上的他拉下神壇與她共枕。

    錯誤犯了就犯了,但可別一犯再犯,那就沒什麼意思了。

    姜朵擡眸,眼底一片清明,“遲倦,拿這些話騙騙小孩子就算了,糊弄我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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