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定朝着她走過來的時候,姜朵突然往後挪了挪,皺眉了一下,“你喝酒了”

    在姜朵的印象裏,陸北定絕對算得上是個煙酒不沾的絕世難得好男人,所以在姜朵的這裏,他是一貫厭惡這些麻痹神經的輔佐物品的,他總說那叫逃避,不叫發泄。

    陸北定突然沾染上菸酒的時候,姜朵甚至都會覺得自己在做夢。

    她摸了摸陸北定的額頭,“你生病了嗎我現在去開燈給你拿藥”

    就在姜朵打算下牀的時候,男人勁瘦的腰突然抵住了她的下盤,姜朵被他逼在角落裏動彈不得,頭頂上亦是密佈着那酒精的味道

    陸北定狠狠的將她抵在牆上,用從未有過的蠻橫鉗制住她的雙手,姜朵被迫的看到他眼底的,這不該是陸北定的眼睛。

    他是溫和的,從不發脾氣的,永遠都是彬彬有禮的,而現在她卻窺到了陸北定眸子裏濃郁的佔有慾,像是領地被人侵犯的不悅,像是一匹狼的眸子。

    她有一股錯覺,模糊之間甚至辨認不出他是不是陸北定。

    明明遲倦也是這樣的,眉眼中看似無情又妖孽,下起狠手來卻疼痛到讓人癲狂,他自己卻永遠理智到可怕,永遠睜着眼看別人一步步的淪陷。

    衣服釦子被解開的霎那,姜朵渾身像是被人潑了一桶冰水一樣僵硬起來,她連忙用手肘撐住陸北定的胸膛,啞着嗓子叫他的名字,“陸北定,是我啊,我是姜朵,你別這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男人的動作倏地停歇了下來,溫熱的呼吸間,她清晰的感觸到了脖子上微熱的空氣,陸北定並沒能從酒精下走出來,反而變本加厲的拿下巴摁在姜朵的額頭上。

    他的聲音低沉、滾燙,“小姜,你告訴我,我以前是什麼樣的”

    姜朵一瞬間能想到很多形容詞,卻卡在喉嚨中說不出口,良久的一段沉默後,陸北定兀自的開了口,笑得冷淡又淒涼,“你是不是跟遲倦一樣,覺得我已經廢了”

    拋棄了所有的學術課業,在這裏陪着所有人荒唐的嬉笑,明明他以前是那麼嚴謹又剋制的一個人,現在卻自顧自的讓酒精侵蝕自己,讓因子佔了上風。

    姜朵哆嗦着脣,嗓音顫抖着說,“不是的,你很優秀,你想做的不是都成功了麼”

    無數的研究、獎項,你不是都一一成功了麼

    陸北定喉腔裏嗚咽了一聲,像是某種猛獸的悲鳴,孤獨又冷清,“小姜,我以爲你跟他們不一樣,起碼是明白我的,但我錯了,你跟他們都一樣”

    “小姜,你真的不明白我留下來的原因嗎”

    姜朵定在原地,她明明一清二楚,卻偏偏只能緘默不語,沉默的像一具動彈不得的屍體一樣,無論是心還是肉ti,通通被別人早就輕而易舉的帶走了。

    留在這裏陪陸北定的,只不過是一個空蕩的軀殼。

    陸北定望着她晦澀的眸子,心中早就瞭然了,她不是不明白,只是裝傻而已,有句話怎麼說來着,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他來西藏之前,蔡淳就告訴過他

    “你且看看那個姜朵心裏到底有沒有你,她當初不過是圖你的錢跟地位,不然憑着她那點資本,現在混的成這樣麼”

    “北定,不是媽媽要害你,說到底媽媽也是個過來人,看人不會比你差,一個人心裏裝沒裝下你,我還是能從眼神中看出來的。”

    “北定,我就給你一次機會,西藏回來後,她要是願意嫁給你,我是不會阻攔的,要是不願意,你就要乖乖的繼續回實驗室,我會給你找門當戶對的姑娘的。”

    “你要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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