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朵搖搖頭,低嘲,“怎麼可能,你看錯了。”

    遲倦那種性格的人,或許只能喫得下槍子,喫不下醋,萬物在他心上都不值一提,何況是區區一個她而已。

    蕭燃幫姜朵解了安全帶放她下車,她提着裙子往前走,唯一不大和諧的是,姜朵腳上穿着prada的靴子,遲倦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將松吧鞋扔給了她,“換好。”

    等她換的時候,那腳踝上的刺青不小心就漏了出來,遲倦皺了皺眉,之前只記得她腰窩上有遲倦的拼音縮寫,倒不曉得腳踝上也文過。

    他掀起姜朵的裙襬,低聲問,“那是什麼”

    姜朵愣了幾秒,連忙拽着衣服遮住那刺青,“跟你沒關係。”

    遲倦低聲哼了一下,像是無所謂,從身後的箱子裏慢悠悠的調着顏料,懶懶的開口,“我也沒說跟我有關,問問而已,你就急成這樣,挺沒意思。”

    姜朵垂眸,“傷疤。”

    遲倦調顏料的手微微一頓,漫不經心的說,“怎麼弄的”

    姜朵沒說出口,只是隨意的補了一下妝,一言不發。

    說實在的,如果遲倦今天不提起來的話,姜朵其實早就忘了這道疤怎麼來的了,現在看到了,那些回憶倒是撲面而來。

    之前幫姜河賺奶粉錢賺學費的時候,她給人在工地上打工,年紀小不懂事,被人騙了還傻乎乎的接着幹活,項目負責人說年底結算,她就眼巴巴的等到年底去要錢。

    錢沒要到,倒是被人教訓了一頓。

    那時候小巷子的路都沒做好,黑燈瞎火回家的途中,姜朵不小心踩了個鐵鍬絆了一跤,留了個這樣的疤,那時候血流的多,可她不敢去醫院,怕花錢,回家只知道拿酒精紗布湊合湊合。

    那疤也就消不掉了。

    只能說長得太像刺青,姜朵總是寬慰自己免費紋了個小蛇,不喫虧。

    說實在的,姜朵這二十多年過的挺坎坷,什麼活都接過,什麼活都幹過,身上的傷疤一道又一道,後來解除了醫美后,有些才慢慢的淡了下去。

    但興許是越漂亮的皮囊,越容易遭人嫉妒,尤其是姜朵這種窮苦出身的,好像是誰都能來瞧不起一下。

    曾經有老總說要包yǎng她,十四萬倆晚,姜朵沒去,那些小網紅罵她裝清高,說她是漂了毛的鳳凰,土生土長的走地雞。

    姜朵沒心思反駁,也不想聽那些流言蜚語的中傷,安安分分養遲倦,兢兢業業辦焚一,結果呢,還是被白溪攪黃了,之前可兒姐還說得辭幾個員工,不然過不下去了。

    要不是上次遲倦把那輛車託運過來了,她說不定還會偷摸的找人把它賣了。

    她就是這麼一個斤斤計較的人,不像花錢如流水的那些富二代,姜朵在錢這方面總是過分緊張,遲倦笑她守財奴,姜朵倒覺得他最沒資格說這話。

    姜朵守財,守到的,全都留給遲倦了。

    想到這兒,她擡眸瞥了眼遲倦,後者剛調好顏料,正往姜朵的臉頰上輕輕的帶,咫尺之間,應該說點什麼的話增進增加感情,弄弄氣氛,姜朵不自然的咳了一聲,

    “遲倦,你上次不是說要去買二手車麼”

    遲倦挑眉,“怎麼”

    姜朵說,“你要是買了的話,把這輛還給我吧。”

    遲倦的筆一擱,笑得妖孽,“朵朵,送出去的東西,哪有還的道理,但你非要不可的話,談個條件怎麼樣”

    姜朵頓了頓,“什麼條件”

    “當蕭燃的面,親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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