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從璽牽着裙襬走過來的時候,笑着朝魏佐打了個招呼,她手裏拿着剛在lv挑的一款手鍊,在遲倦手腕上比劃了兩下,“挺好看的,要不要試試”

    從西藏回來的時候,遲倦手上就一直戴着那彩繩,可傅從璽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個名堂來,這頂多就是十幾塊錢的紀念品,沒什麼收藏價值的,戴着有什麼意思。

    更何況,她清晰的記得,這彩繩是個女人送的,她膈應得慌。

    儘管遲倦說只是順便趕巧撞上了,所以戴着就懶得換了,但傅從璽可不太相信這種話,反正她有的是錢,正好碰着漂亮的手鍊,就給遲倦換一個。

    她細心的擡起遲倦的手,感嘆了一下他那修長的手指,就連手背上面的青筋,都顯得性感又勁狠,戴好之後,她趁遲倦沒注意,直接將那彩繩取了下來,突然說,“這個結好像有點斷了,我趕明找人幫你修下”

    傅從璽用力的搓捏了一下,將那繩結弄散,然後遞了過去。

    遲倦睨了一眼,望着那散了架的繩子,眸色微微沉了些許,過了一會兒才說,“修吧。”

    傅從璽挑了挑眉,將繩子隨意的打了個結,掛在了自己的包鏈上,然後拉着他問,“要不要再去看看,我想去挑個戒指。”

    遲倦聞言,只是無動於衷的坐在沙發上抽菸,傅從璽卻沒惱怒,繼續說,“放心,不是叫你跟我挑婚戒,只是隨便挑一個而已。”

    魏佐斜睨了眼遲倦,覺得這次浪子算是快栽了,傅從璽這個段位不說頂厲害吧,也是個王者了,次次說話都能給對方找個臺階,不下還不行的那種。

    他瞅着遲倦被傅從璽拉着走的樣兒,突然覺得挺配的,畢竟麼,渣男都需要一個女人鎮着,不然太浪容易騷斷腿。

    此時此刻,姜朵正百無聊賴的在櫃檯那邊轉,畢竟這情人節主打的都是對戒,亦或是成雙成對的項鍊手鍊,總之拆開賣的少得可憐。

    她又不好意思叫蘇渡跟着一起買,只好在櫃檯旁瞎逛,假裝很感興趣的點頭微笑。

    蘇渡也看出來了她的漫不經心,問她是不是沒有喜歡的。

    姜朵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都挺好看,只是感覺不太適合。”

    蘇渡笑了,“是覺得我們不是情侶,買一對會尷尬麼”

    嘖,年輕人說話就是直白,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姜朵也就不遮遮掩掩的藏着了,直截了當的說,“是有點,所以不大好挑。”

    蘇渡卻沒想那麼多,“你儘管選,男款的也送給你,到時候你想送給誰都行。”

    姜朵挑了挑眉,“不送給你的話,也行”

    再怎麼說,從這兒拿走的禮物,雖然不花錢,但名字填的可是蘇渡的,這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姜朵捏着餡餅也覺得猶豫啊。

    蘇渡笑着說,“都可以。”

    姜朵笑了,眼底藏着狡黠,眸光很亮,蘇渡差點被晃了一陣,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彎腰開始挑手鐲了,蘇渡失笑的走了過去,陪着一起看。

    姜朵選首飾,一貫喜歡簡約的,越是簡單她越喜歡,正好有一對手鐲,看起來挺大方,她選中後說要試戴一下,櫃姐剛遞過來的時候,身邊卻冒出了一道不太和善的聲音

    “幫我把這個包起來。”

    遲倦隨意的指了一下姜朵面前的手鐲,語氣很平淡卻略顯壓迫,櫃姐一瞬間都愣了下,然後小心翼翼地解釋,“先生,這對手鐲,是這位小姐先挑的。”

    姜朵收回手,沒有試,只是覺得遲倦這種小學生的行徑很可笑,她拉着蘇渡正準備離開,傅從璽卻突然湊了過來,笑着說,“這不是蘇渡麼沒想到你會來這邊湊這種熱鬧。”

    姜朵望了一眼小章子怡,抿脣,沒有吭聲,卻在垂眸的瞬間看到了她包鏈上的那串彩繩。

    血液逆流,心臟讀秒。

    她甚至清晰的感受到了那次爬山時根刺劃在肌膚上的痛,那些傷到現在都沒好全,腿上癒合的傷疤照樣還留着淡淡的印跡,像是譏諷她那顆分文不值的真心。

    你看吧姜朵,你第一次用毀容得來的紅繩,被他扔了垃圾桶,說不算什麼。第二次用遍體鱗傷換來的彩繩,正被他送給了未婚妻,當包上的一個掛件,斷成兩截,可笑滑稽。

    心真的狠啊,遲倦。

    姜朵倏地擠出一抹笑,重新回到了櫃檯旁,朝着櫃姐說,“我先試的,請幫我包好。”

    傅從璽也走了過來,瞧了幾眼那手鐲,“是挺漂亮的,蘇渡的女朋友眼光挺不錯,比我旁邊這個木頭要強。”

    傅從璽的手肘特意碰了下遲倦,看起來像是一對情侶在打情罵俏。

    姜朵的心臟驟然收緊,像是在滴血,碰一下就揪心的窒息,她從來不敢大庭廣衆下跟遲倦,但別人能,別人比她更有資格,有資格到她動一下心就成了不知羞的小三。

    她本來不打算跟遲倦搶的,可現在,她偏要搶。

    姜朵跟遲倦隔得很遠,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卻聽清了他說的後面那句話,

    “算了,從璽,去挑戒指吧。”

    戒指。

    是啊,不是戒指還能是什麼,畢竟他可是下個月就要訂婚的人。

    姜朵笑了一下,笑得很難看,望着那被包裝好了的手鐲,心底像是被人用細細密密的針一點一點的扎着,痛得讓人難以呼吸,動彈不得。

    傅從璽望着蘇渡那對離開的時候,表情有些微妙,她可記得遲倦不是什麼老好人大善人,碰着喜歡的東西他可沒有什麼奉獻精神,不能名正言順的奪回來,他就偷摸拐騙也要得到手。

    剛纔那手鐲,遲倦居然就那麼拱手讓人了,挺反常的。

    傅從璽笑着問,“我可不記得你跟蘇渡關係有多好,好到能讓着他女朋友的地步了”

    遲倦手裏染着煙,沒抽,半截菸灰懸在半空,他隨手彈了一下,聲音很淡,“你問題太多,聽的我頭疼。”

    傅從璽“嘖”了一聲,“別瞞我,遲倦,你知道的,小時候你藏個漫畫書,我都能找到,現在你要是藏個女人,我能一槍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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