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倒是有,小學二年級老師給取得,庸俗且大衆,還不如姜朵呢。

    她默了默,沒吭聲,遲倦收回目光,畫完了最後一筆,然後掃了兩眼,沒做修改,直接從櫃子裏拿出了成套的紋身工具。

    姜朵訝異了一秒,手指捏着杯柄,下意識地問出了口,“你學過”

    “還行吧。”

    遲倦隨意的迴應了一下,沒告訴她,曾經他還拿這個手藝賺過錢。

    當初跟遲硯長鬧掰後,遲倦乾脆家都懶得回,把顏寧帶到自己的公寓裏,成天遊手好閒,白天泡網吧,晚上泡酒吧,屬實爛人一個。

    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這少爺有次連jerkoff的門都沒進,在紋身店門口,看人畫畫看了一整天。

    看了入迷了後,那老闆也就隨口問了他,會不會設計圖案。

    那個時候,遲倦還挺謙虛,沒說自己哪裏畢業的,而是說,“可以試試看。”

    老闆也是爽快人,丟給了他幾張紙,叫他畫畫,遲倦也沒含糊,坐在店裏,愣是畫了一下午,交了三張稿子。

    成品都不錯,技術也挺牛,老闆眼前一亮,有點想把這個年輕人招下來,於是慢悠悠的問,一張稿子三百塊,幹不幹

    三百塊,可能也就夠遲倦抽根菸的錢吧。

    但很意外,遲倦答應了,他後面有陣子還會定期給那紋身店老闆送畫,送完了後還偷摸着學點技術,蔣鶴幾個成天看他捏筆思忖的模樣,還以爲他找到了什麼金屋藏嬌的地方。

    結果蔣鶴偷偷摸摸跟蹤了段時間,才曉得遲倦“賺錢”去了。

    不過他想破腦袋也沒想通,那老闆是怎麼拿下遲倦這個浪蕩子的,難不成是個前凸後翹風韻猶在的女老闆娘

    等蔣鶴進了紋身店,對着那個絡腮鬍子的大漢皺了下眉,然後魂不守舍的離開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巴巴的問遲倦,你倒底圖什麼

    那時的遲倦只是微不可察的閃爍了一下眼神,然後轉動着手裏的鼠標,拿下游戲界面的最後一個人頭,等耳機裏傳來勝利的提示音後,他才說,

    “賺錢養家。”

    蔣鶴:

    遲倦明明看清楚了蔣鶴滿臉的“你在逗我”,但他並不在意,關掉面前的電腦,然後抽出紙筆來畫畫,沒頭沒尾的問了蔣鶴一句,“你以後想幹什麼”

    蔣鶴聽了後,聳聳肩膀,一邊打遊戲一邊含糊的說,“還能幹什麼,瀟瀟灑灑地當個米蟲唄。”

    說的沒錯,他們這些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富二代們,要是有點頭腦的,早就去深造了,剩下來沒頭腦又沒本領的,正坐在電腦前啃老。

    蔣家人也不太在意蔣鶴以後能不能挑樑子,畢竟他前面還有一個大哥,還算出色,比蔣鶴這種紈絝少爺要強得多。

    所以說,其實沒幾個人對他們有所期待,只要活着,就行了。

    想到這裏,遲倦手裏捏着的鉛筆頓了頓,在紙上漫無目的的畫了幾筆,然後又擦掉,看着白紙上留下來的橡皮屑,他窺到了自己的未來。

    遲硯長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他對遲倦還算好,畢竟遲倦是他的獨子,想對他不好也難。

    可惜,遲倦一出生就踏錯了第一步,他除了會動動手畫畫,別的一概不會,對金融對股市全然不知,從小到大都沒讓遲硯長滿意過。

    這不怪遲硯長,是他遲倦自己本來就對自己要求過低,毫不在意。

    連自己人生都不在意的一個人,能有什麼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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