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表白,姜朵有點沒招架住。

    遲倦是風塵裏鑽出來的人,混子話會說不少,怎麼騙騙小姑娘更是得心應手,能從他嘴巴里說出來的漂亮話,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像他那樣子的渣男,越戳心窩子的甜言蜜語,越是會。

    所以姜朵只是把他的手機放在了一旁,簡單的“哦”了一聲,然後把腿從他身上挪了下來,靠在沙發上開始玩手機。

    遲倦:

    他並沒有開玩笑,也不會掰正姜朵的肩膀讓她再聽一遍,很多事情,做到要比說到來的更動聽。

    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呢,在jerkoff時冷眼掃過那些女人,全然毫無荷爾蒙作祟的慾望的時候麼

    不,更早。

    陸北定一字一句挑釁,把當初他跟姜朵的事情擺在明面上平鋪直敘時,產生的莫名其妙的醋意跟佔有慾麼

    不,還要早。

    起初,他弄出動靜讓陸北定被迫救人的時候,姜朵已經暗暗的被他記在了心上,或許那時的遲倦並不以爲然,可事實就是如此。

    直到後來,陸北定交了女朋友,說是焚一老闆娘,他好奇的去看了看,驚鴻一瞥了後,把玩着手裏的酒杯,笑了一下。

    焚一老闆娘姜朵,搖曳生姿,遊移於權貴之間,毫不費力,更是會說話情商高,懂得婉拒所有誘huo,亦看得懂陷阱。

    遲倦很難把她跟當初那個傻乎乎被人困到地下室的女孩聯繫到一起。

    更難把她跟那個初次來酒吧,怯生生的抽了別人遞過來的煙,喝了摻了酒精的飲料的傻妞聯繫到一起。

    遲倦不動聲色地收盡眼底,只需要一個機會。

    陸北定出國了。

    所有人都以爲是姜朵心思不正,水性楊花,拋棄了陸北定反過來卻開始追求陸北定的兄弟遲倦。

    但其實不是這樣的。

    打一開始,姜朵並不算認真,她只是想氣死蔡淳,然後把火氣遷怒於陸北定身上罷了,就算不跟遲倦談,她也會挑一個陸北定身邊的朋友。

    蔣鶴魏佐不重要,只要能氣到陸家的母子,姜朵都心甘情願。

    這點小心思,遲倦一早就看穿了,那他就洗乾淨等着魚兒上鉤,於是很快,姜朵想也沒想的投入了遲倦的懷抱。

    一切都是遲倦在排兵佈陣,姜朵的所作所爲,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安排之下,並不意外。

    唯一感到意外的是,姜朵要跟他分手。

    天知道,當初跟姜朵談的那一年,遲倦到底有多認真,對她好到連蔣鶴都以爲遲少爺要改邪歸正了,不僅不亂搞,還願意在那小破公寓裏成天等姜朵下班來寵幸他。

    遲倦沒談過正兒八經的戀愛,跟姜朵的那次,算是他費勁心思的結果了。

    當他看到姜朵收藏那些東西的時候,遲倦並不意外,甚至竊喜,竊喜她離不開他,竊喜這一年多的成果沒白費。

    結果呢,姜朵二話不說就分的乾乾淨淨,就算他穿裙子送到她家裏去,也沒轍。

    遲大少有點慌了。

    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快刀斬亂麻的把所有曖昧關係一一扔掉,也懶得再去那些地方浪費時間,更不願意在別的人身上費精力。

    一個姜朵就夠了,遲倦不貪心。

    好不容易把人找回來了,遲倦沒打算玩玩就跑,他垂眸在自己的兩條鎖骨中間畫了一個輪廓,然後對着鏡子裏緩慢的勾勒一個名字。

    姜朵微怔,開口問,“你在幹什麼”

    “紋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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