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以後,姜朵不像遲倦那種浪蕩子,能夠在家喫喝玩樂不用工作,差不多八點多就起了牀,回到自己的公寓,找了件高齡毛衣穿着上了。

    四九城這段時間不算冷,穿這件衣服還挺需要勇氣的。

    她瞧着身上那些大小的印子,默默的扯了下衣袖,然後嘆了口氣纔出門,焚一併不算遠,姜朵也沒打算開車,只是剛出門的時候,瞥到了不遠處的遲倦。

    他穿的essentials的衛衣,耳朵上帶了閃耀的耳釘,脖子上亦是有一條鏈子,很低調並不張揚,可配上他這張臉,想不出衆都困難。

    姜朵以爲他會睡到深夜,然後再出門找樂子,但沒想到,他能起這麼早。

    遲倦站在花壇前,陽光正好照着他的正面,是頗爲不耐煩的樣子,一副“老子不爽”的臭臉,盯着面前發呆的女人說,

    “過來。”

    語氣還算溫和,跟那張死人臉不一樣。

    姜朵抿了抿脣,然後走了過去,纔開口,“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遲倦提着手裏的塑料袋,冷着臉遞了過去,然後又繼續說,“不知道你喜歡什麼,索性都買了,你看着喫。”

    姜朵垂眸,這纔看清楚他帶了什麼。

    早餐。

    而且還是頗爲豐盛的早餐,不僅有很常見的,還有需要打車排半小時隊的蝦餃。

    怪不得她早上離開的時候沒碰着他,以爲是在浴室洗澡,畢竟裏面的燈沒關,但沒想到,他早就起來買這些東西去了。

    姜朵鼻尖有點酸,很不爭氣。

    她知道很多人說她自尊,不自愛,遲倦都這樣了,她還上趕着追上趕着送,可感情就是一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

    一直都是分不清對錯的,只能說,她太固執。

    遲倦送過姜朵的東西,屈指可數,她默了默,半天沒作聲,杵在她面前像棵樹的少爺卻又不滿了,直接把東西塞到了她手上,然後擺擺手,往公寓裏面走,

    “別太感動。”

    姜朵好不容易蓄出來的那點淚水,被遲倦這句話弄得一滴也擠不出來了。

    等姜朵走了後,遲倦才摁着密碼鎖進門,門關了的剎那,他拽得二五八萬的臉就冷了下來,恢復到了平日裏一貫的無動於衷,捏着遊戲手柄,漫無目的地在屏幕裏亂玩。

    要不是蔣鶴打電話約他,遲倦估計能一早上擱沙發上動都不動。

    蔣鶴還是一貫不着調,開口除了jerkoff就是焚一,要不然就是那些沒什麼名氣的小店,遲倦一一回絕,還附帶了一句,

    “爺戀愛了。”

    蔣鶴像是沒聽清,一邊漫不經心的笑一邊說,“哦,你戀愛我靠,你戀愛了跟誰”

    遲倦冷言冷語,“不是傅從璽。”

    那邊舒坦的呼了口氣,然後才稍微正經了一點,繼續問,“不會是上次我們去jerk

    off看到的那個模特吧,叫什麼來着,身材是不錯,但我感覺你對她也沒什麼意思啊”

    遲倦壓着脾氣,開口,“是姜朵。”

    那邊不作聲了。

    差不多等了快十分鐘,蔣鶴那邊像是壓不住笑一樣低低的喘了好幾下,遲倦忍着沒掛機,蔣鶴才斷斷續續的啞着聲音說,

    “遲爺,你說點別的騙我就算了,你他笑死我了,你跟我說你跟姜朵談了,是姜朵眼睛瞎了,還是你斷了命根子威脅她了啊”

    遲倦臉上不動聲色,捏着手機的手指微微有些泛白,像是在忍耐着什麼情緒一樣,過了很久後,他纔開口,

    “要不要賭點什麼”

    蔣鶴樂不可支,“你賭你賭,姜朵要是能跟你複合,我把土豪會所直接送給你得了。”

    遲倦微微扯了下嘴角,冷冷的說,“行,我等着。”

    他點開微信裏那個猛男妙妙屋的羣聊,掃了眼裏面的羣成員,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姜朵跟林檎都退羣了,他抿了抿脣,摁了幾鍵,發了條消息。

    遲倦:我跟姜朵複合了。

    魏佐:但凡多喫兩粒花生米也不至於這樣。

    魏如煙:別禍害我們姜美人啊,你要是想泡妞,抱着你的別人玩兒去。

    蔣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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