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朵原本想拒絕,但身體卻沒受控制的抖了抖,姜朵難爲情的臉紅了片刻,只好要了他們倆的聯繫方式,等回去的時候再歸還。
那兩位男生顯然沒什麼搭訕經驗,直截了當的說,“沒關係,不用還,我們還有多的。”
姜朵斂下眼底的笑,然後點點頭,又慢慢的走遠了。
她很久沒受到過赤誠又簡單的關懷了,油腔滑調的人她見識了太多,就連她自己身上都沾染了不少劣跡斑斑的習慣。
看人總會戴着有色眼鏡,覺得對方要麼圖財要麼圖色。
剛纔那兩個男生,多半是還沒畢業,說話的時候挺朝氣的,看上去也沒什麼歪心思,一看就是還沒入過社會的年輕人。
姜朵攏了攏身上的圍巾,把臉遮了一半,突然想起來,要是她當年沒輟學,要是李麗沒死,要是她跟大多數人一樣按部就班的過着,會不會就不是這樣了。
憑着李麗的本事,就算那錢不算乾淨,可也能讓姜朵活得體面,至少不會讓她十幾歲就去工地上打工。
姜河也能過的安安穩穩的,不求有錢,起碼能在姜朵的眼皮下活着。
而她呢,也不至於要去酒吧被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下凌虐,更不至於才十七八歲的年紀,就要學着如何討男人歡心。
當別人坐在教室裏對着一張卷子絞盡腦汁的時候,她卻只能坐在別人的腿上曲意奉承,連聲歡笑。
可姜朵僅僅只是想了一會兒後就停了下來。
不能再深想了。
再怎麼假設,那也都是虛的,姜朵知道自己不能再奢求什麼,能過上現在的日子,已經是難得了。
回紅庭會所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拿出身份證開了房。
姜朵自嘲的笑笑,她開好房後,擡眸掃了眼掛在牆上的鐘表。
接近兩點了。
遲倦大概早就走了。
這邊都是些雛兒,遲倦對太過清純學院風的妹妹們壓根沒興趣,更不會對那些幼稚的聯誼遊戲起興致,相比於jerkoff那些地方,今晚的關環山顯然對他來講毫無魅力。
像遲倦這樣懶得浪費時間的人,大概早就去趕下一個場子了。
姜朵慢悠悠的坐着電梯,等找到了房門號碼後,便立馬刷卡進去,將外面的冷風隔絕在外。
她慢騰騰的摘掉了圍巾,走到了衛生間裏卸妝,簡單的衝了一個澡後,她就裹着浴袍躺在了牀上。
紅庭這邊的牀都很軟,睡起來很舒服。
姜朵知道這邊做的生意大多都不乾淨,隨處可見的欄杆扶手,以及那些情趣玩偶,都彰顯着在這兒純睡覺是二百五纔會做的事兒。
可此時此刻,姜朵除了睡覺,沒有其他一丁點兒的興致。
只是她剛躺下後,就覺得腦門一陣一陣抽的有些疼,姜朵皺眉,下牀翻了翻牀頭櫃,除了保險套和那些不堪入目的東西,找不到她想要的安眠藥。
她有點兒認牀。
雖然這個牀比家裏的舒服很多倍,可姜朵閉着眼卻沒有一點兒睡意。
過了很久後,她猛地坐了起來,剛打算拿起手機的時候,門外一陣騷動,鳴笛的聲音由遠到近,刺得姜朵耳朵都開始疼了。
房門從外面被迫打開,一陣冷風穿堂而過,穿着便服的人捏着證件,直接上來環視了一週,然後冷聲開口,“掃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