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一鬧,就算有滔天的睏意,估計都能被滅的一乾二淨。
明明十分鐘以前外面還安靜的可怕,只是隔壁偶爾會傳來幾聲情不自禁的浪叫,可就在那麼短短几分鐘內,各式各樣的聲音都一觸即發。
姜朵虛掩着門,半截身子靠在牆上,透着門縫看着外面的“春景”。
有連褲子都沒穿好的男人蹲着一聲不吭,還有使勁想從牀上扒下來被子用來遮住身體的女人,當然,還有一些讓姜朵忍不住啼笑的場面。
這邊除了不老實的那些老油條一樣的貨色,還有今天來聯誼的大學生,姜朵眼很尖,在涌動的人羣裏找到了送她圍巾的兩個男生。
只是下一秒,她皺了皺眉,愣住了。
門縫雖然小,但她轉換一下目光,照樣能看得清清楚楚。
那兩個男生旁邊,還蹲着一個女人。
這張臉,姜朵雖然不認識,但也熟悉,四九城拼單名媛圈裏,這女人可是出盡了風采,妥妥的一個標準外圍女。
姜朵把目光移到了那兩個男生臉上,突然覺得那條放在牀頭櫃上的圍巾都變得噁心了起來。
她剛打算回房間繼續睡覺的時候,眼尾突然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姜朵的身形一僵,捏着門把手的指尖泛着白色。
是蔣鶴。
他也混跡在那些烏合之衆裏面,只不過看起來並不狼狽,似乎也沒進行到下一步,連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挺完整的。
姜朵不動聲色的看着他,等那些便衣收了他身份證查看的時候,蔣鶴似乎還在逍遙自得的點着煙,一點都沒心虛。
姜朵沒有跟上去,而是關緊了房門。
要她說,蔣鶴的外號應該可以叫做“遲倦的跟屁蟲”,有時候姜朵也挺納悶的,遲倦一沒什麼大本領,二沒什麼顯赫的背景。
要說有的話,也只有一張美輪美奐、妖孽如斯的禍水臉,和一個愛搭不理還難伺候的臭脾氣。
就這倆點,是怎麼把蔣鶴那些富二代哄得團團轉的
一個個上趕着去“孝敬”遲倦,好像遲倦是他們的再生親爹一樣,得供着。
姜朵搖了搖頭,睡意全無,伸手將疊好的圍巾扔進了垃圾桶裏,然後推開窗戶吹風醒神。
她知道,如果蔣鶴沒走的話,遲倦多半還在紅庭裏。
他應該正在女人堆裏撒着漫天的粉色紙幣,捏着她們不足一握的窄腰,笑嘻嘻的沒個正形,吐口氣都帶着足夠濃郁的酒精氣息。
真不知道這樣的男人被“掃黃”以後,還能不能清清爽爽毫不狼狽的出來。
想到這兒,姜朵脣邊暈出了絲微的笑意。
她實在是太想太想看到遲倦衣冠不整又亂到沒邊的樣子了。
姜朵的所有不堪、窘迫,遲倦全都看過,可遲倦在她的面前,卻永遠都是一副氣定神閒又光鮮亮麗的死樣子。
想想還確實是挺不公平的。
她“嘖”了一聲,難得的從包裏拿出了一包煙來,夾在脣中點燃後便一直盯着它,直到猩紅跳躍的火光漸漸成灰,姜朵掐滅了。
差不多過去十幾分鍾了,出門在酒店走廊散散步,說不定還能發現一點驚喜呢。
是不是啊,比如張皇失措瞬間萎掉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