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禮拜日,卡麥爾商會的教堂裏,數十個薩科塔人聚集在一起,準備着禮拜。
“媽媽媽媽,我可以出去玩水嗎?”一個可愛的小女孩靠在窗邊,指着外面興奮的問。
“當然可以了。”寵溺的颳了刮女兒的鼻子,婦人打開門,卻猛然把正要走出門外的孩子拽了回來,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直到外面皮靴踩在雨水中的聲音漸行漸遠,她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張望着遠去的黑色浪潮。
黑色的傘把雨水推開,中間如同衆星拱月一般的白色雨傘分開衆人慢慢移動到最前方。
黑衣,黑靴,白髮,白傘。
身上的雪耀制服在風的吹拂下獵獵作響,艾爾維斯面無表情,嘴邊的菸頭燃着,眼中卻只有着富麗堂皇的教堂。
裏德森猛的踹開大門,刺骨的寒風夾雜着雨水,打在了薩科塔人的身上。
“早上好啊各位,”納丘走出來,優雅的把傘收起,在地上輕磕幾下:“我們來砍人了。”
敞開的大門外,四百名雪耀成員魚貫而入。
“你們這些傢伙,竟敢破壞神聖的儀式……”伊米神父神情激動,指着他們的手不斷顫抖。
“喂,光圈們,把那個叫巴雷拉的混蛋交出來!”戰斧重重的擊打在地面上,裏德森毫不客氣的逼問。
“你們居然還勾結這些下賤的薩卡茲人?”這下,所有的薩科塔人都站了起來,眼中閃爍着怒火與鄙夷。
“哈?”裏德森聞言大怒,如果不是被身邊的人拉着就已經衝了上去。
艾爾維斯把燃盡的煙丟到地上,輕輕踩滅,擡腳向前走去。
“給我上!”都明白艾爾維斯的動作想表達什麼意思,裏德森揮動戰斧一聲令下,重裝們率先頂了上去。剩下的人也抽出武器,繞過三人殺了過去。
“那個光圈最亮的混蛋讓給我!”裏德森眼睛發亮,對於世仇的戰鬥讓他熱血沸騰。
“該死!”在遭到攻擊的瞬間,薩科塔人就掏出了銃槍與弩,可在特製的盾牌面前卻只能拋光。
“你!”伊米神父手持一把銃,面色陰沉的開着火。腦後忽然傳來一股勁風,他想都沒想附身一躲,一個狼狽的滾翻躲過了裏德森這一擊。
“不會這樣就不行了吧,老東西?”嘴裏嘲諷着,裏德森兇猛的攻勢再次襲來。
“呃……”左手在懷裏掏出備用短銃,伊米神父雙槍在手,裏德森在躲避防禦的同時與他交戰,兩人竟不相上下。
“你不活動活動嗎?”納丘側頭望向艾爾維斯。
艾爾維斯把手插進兜裏,靜靜的站着。
“我明白了。”納丘舉起手中的法杖,青綠色的毒霧瀰漫開來。“全體後退!”
“這又是什麼?”薩科塔人看到對手退去,正在疑惑,就被毒霧籠罩其中。
倒地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待納丘把毒霧散去後,還能維持站立的人屈指可數。
“不在這裏。”輕輕吐出四個字,艾爾維斯砸了咂嘴。.七
“竟敢不給我面子,那個窮鬼……”罵罵咧咧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夾雜着勸阻的聲音。
“這不是來了嘛。”納丘抱起法杖。
“怎麼回事,伊米神父……是你們乾的。”艾爾維斯轉過身,看到幾個驚愕不已的薩科塔少年。
“這不是來了嘛。”納丘撇了撇嘴:“動手吧。”
椅子被掀翻,地毯被弄髒。幾個人沒怎麼反抗就被打倒在地,身上盡是血淋淋的刀痕。
“你,你們……啊!”巴雷拉想要說什麼,就被沒有解氣的裏德森一斧掄在腿上。
“昨天下午,你在做什麼?”艾爾維斯蹲下,俯視着他。
“你們是爲了那個賤民,還是那羣自稱警衛隊的人來的?”巴雷拉擡起頭問。
艾爾維斯眯起眼睛。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眼下對這個被家裏寵壞了的混賬東西更是不滿。
“你是拉普蘭德家族的人吧,那你應該清楚我的身份。”巴雷拉獰笑着,身上的肉一起一浮:“我的父親可是天使長,不就是想玩你們一個小娘皮嗎,竟然敢這樣對我?”
“你想好了!烏薩斯已經來了,你想讓拉特蘭也和敘拉古開戰嗎?”
巴雷拉看着沉默不語的艾爾維斯,大笑起來。
“現在,馬上給老子賠罪!還有那個菲林族,居然敢打擾老子辦事,把他交出來!”
“你是不是覺得,有個天使長父親就能夠讓你肆無忌憚了?”
艾爾維斯站起身,左手在腰間抹過,那把手銃被握在手中。
“拉特蘭的手,可管不到敘拉古。”
“你不能這樣……”伊米神父喫力的爬起來。
“砰!”
巴雷拉的頭上出現了一個血洞,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不知道我這個拉普蘭德少族長,和一個天使長的兒子比起來如何?”再次擡手,艾爾維斯指向了那尊神像。
開槍,一人高的神像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艾爾維斯感覺自己的心跳忽然慢了一拍,隨即又恢復正常。
遙遠到無法用單位來計量的地方,一雙眼睛猛然睜開。
“那傢伙,怎麼可能!代行者————”
“少族長……來這裏是拉普蘭德的意思嗎?”看到巴雷拉被殺,伊米神父好像被抽去了靈魂,跌坐在地。
“與家族無關,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艾爾維斯把煙按在銃管上。
子彈摩擦後留下的熱量勉強點燃了香菸,艾爾維斯咬住,最後看了一眼碎落一地的神像,離開了。
“少族長,這是族長的命令。”跪坐在房間裏,艾爾維斯聽着身後族人的報告。
“未經允許,擅自對薩科塔人出手,造成了非常惡劣的外交影響。特此命令,將少族長艾爾維斯禁足個三月,任何事情不得外出。”
等到族人離去後,被長髮遮蓋住的臉龐上,浮現出一個笑容。
在這種情況下禁足三月,換個場景,就叫做罰酒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