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的老師和同學都很惋惜他,只是沒想到,他現在竟然能以一人之力擋下這些怪物。
“你還好吧。”白穎走了過來,幫餘梁包紮傷口。
“我沒事的。”餘梁默默看着白穎。
遠處的哨兵在咆哮着,發出只有餘梁能聽到的聲音,循着他逃跑的方向追來。
身上的肌肉再度繃緊,他再一次握緊了手中的雙刀。
顯然是察覺到了餘梁的變化,白穎拍拍他的後背:“沒事的,雨姨可以帶我們跑的。”
白雁雨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我可能殺不死這幾隻哨兵,但帶你們逃跑還是可以的。”
想到剛剛對方那雙足以扇動狂風的翅膀,餘梁這才鬆了口氣。
不遠處,幾道身影落了下來。
是許壘等人。
餘梁記得他們,此前在山谷裏圍困哨兵的時候,這些人都在,應該都是些高階的土木系法師。
“我是法師協會軍部的許壘。”許壘走過來,向衆人詢問,“傷亡情況如何”
一名年紀較大的老師回答了他:“有四個學生在撤離過程中受了輕傷,學校的兩個門衛全死了。”
衆人默然。
“多虧了這個學生。”魔法常識課的陳老師指着餘梁說道。
許壘看見滿身傷痕的餘梁,點了點頭,想必是這個年輕人攔住了這些哨兵,纔不至於有更多的人遇害。
他走到餘梁旁邊,“謝了。”
“不用。”餘梁擺擺手,哨兵闖進學校,攻擊的是他的同學老師們,他不可能見死不救。
許壘壓低聲音,“你這邊還能不能打,我們幾個只能困住那些怪物,殺不死它們。”
“我快要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說打他們了。”餘梁苦笑着回答。
許壘朝他點點頭,然後轉頭面向遠處的哨兵們,對着帶來的法師們發號施令。
然後,層層的土牆以及木牆升起,將那些哨兵們困住。
接下來只要等着後續支援,就可以慢慢磨死這些哨兵們了。
許壘拿出了電話,撥通了白遠的號碼。
“隊長,四人受傷,兩人死亡。”
“小穎怎麼樣了。”
“您女兒沒事。”
電話對面的男人長出了一口氣。
然而讓許壘沒想到的是,白雁雨走過來拿走了手機。
“你是誰你想幹嘛”
許壘驚喝一聲,手中的魔法蓄勢待發,對方的行爲相當於襲擊法師協會,如果不給出任何解釋,他可以當場解決對方。
現場的氣氛再度沉重起來,沒有人想到這個女性法師會突然做出這種舉動。
白雁雨從身上掏出一個身份牌:“我是派來的調查小組組長,我要跟你們的隊長通話。”
許壘沒有放鬆戒備,而是示意手下的法師接過身份牌。
也是這個時候,電話對面傳來了白遠的聲音。
“許壘,她的身份是真的,不用太緊張。”
所有人才鬆了一口氣,而白雁雨不顧衆人的眼光,拿着手機走到角落裏。
“白遠,你爲什麼不過來,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我這裏也出現了哨兵,我得留下來攔住它們。”
“什麼”
電話裏的白遠沉默了一會,“我的封印解開了。”
白雁雨大喫一驚,他知道白遠的實力,區區幾隻哨兵還不足以讓他解開封印。
“在我這裏不止有哨兵,還有黑潮會的人。”白遠繼續說着,“我別無選擇。”
“黑潮會他們怎麼出現了。”
“不知道。”白遠的語氣中透着疲憊,“我解開封印後就無法隨意走動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要拜託你了。”
“需要我做什麼事情。”白雁雨說。
電話對面再度傳來白遠的聲音。
“保護好小穎,保護好那個叫餘梁的男孩,如果小穎不願意跟你去天啓,他可以幫你。”
白雁雨看了一眼坐在地上餘梁,有些愣住了:“小穎去不去天啓跟他有什麼關係。”
電話裏一聲長長的嘆息。
“他救過小穎的命,小穎很重視他的意見,而且他還是你們接下來的調查對象,所以要看好他。”
白雁雨目光復雜,餘梁注意到了她,還朝她點頭示意了一下。
“他有什麼特別的嗎爲什麼他能夠跟哨兵近身肉搏。”
“我不知道,他的資料我放在了辦公室裏,你可以去看,要是沒事我掛了。”
“等等。”白雁雨打斷了他,沉默了一會,“你還好嗎”
電話對面傳來掛掉的嘟嘟聲。
白雁雨嘆了口氣,無奈地放下手機,重新走回了人羣中。
後續的部隊逐漸趕到,剩下的哨兵被逐個擊破。
餘梁被醫療法師們用擔架擡上了救護車,臨上車前,白穎執意跟了過來,在上車前,他看見白穎的女親戚的目光中帶着殺意。
完了,又有麻煩了。
餘梁再一次從病房裏醒來,他有些鬱悶,最近待病房的頻率也太高了。
不過這一次不同的是,病房裏擺滿了花。
“這花哪來的”
“這些都是學校的老師同學們送來的。”白穎給他削着蘋果,遞給了他。
“謝謝。”餘梁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謝意,這幾次住院,白穎總過來照顧他,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他又想起白遠那天晚上對他說的話,白穎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他決定問個明白。
“白穎。”餘梁喊了一聲,看着白穎的眼睛,卻發現接下來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怎麼了。”白穎歪着腦袋,疑惑地看着他。
“就是”餘梁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啃了一下蘋果,慌忙找了個話題,“這蘋果真好喫。”
白穎有些害羞地笑了一下。
餘梁只好在心中嘆氣,這問題怎麼能問出來,要是對方回答不是,那可就尷尬了。
都怪白遠這廝,那天晚上瞎說話。
對了,好像白遠還說了其他的東西。
勸白穎去天啓。
餘梁想起來了,於是他輕輕開口問道:
“白穎,你要去天啓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