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軒轅凌墨坐在黃花梨木桌案前,手裏握着一本書,卻隻字未曾看進去,從昨日到現在,他心裏始終過不去這個坎兒。
自己的妻子,心裏裝着一個人。
他只要一想到,她爲了那個人,當初冒着株連九族的危險也要逃婚,她並非心甘情願的嫁給自己。
他氣,他惱,甚至想要質問她,她心裏到底愛誰
但理智告訴他,在事情還未查清楚之前,他不能妄加下定論,於是,他便派沉毅,動用風雨樓的勢力,調查這半年來,她所有的動向。
軒轅凌墨正沉思着,一陣腳步聲傳來,容隱走了進來,一臉恭敬道:“殿下,王妃來了。”
聽到這話,軒轅凌墨沉默不語,當作沒有聽見一般,目光落在手中的書籍上。
見狀,容隱聲音提高了幾分,試探性地問道:“殿下,要見王妃嗎”
沉默良久,軒轅凌墨才悠悠開口,“讓她進來吧”
“是”容隱徐徐鬆了口氣,轉身去將上官桃夭請了進來。
上官桃夭踏入書房,便見軒轅凌墨坐在桌案前,頭也不擡,聽到腳步聲,連眉宇都不曾擡一下。
容隱將上官桃夭引進來後,便識趣地退出了書房。
偌大的書房內,便只剩下他們二人。
上官桃夭提着食盒,邁步朝他走去,面帶微笑道:“凌墨哥哥,我給你做了銀耳蓮子羹,快嚐嚐。”
說着,上官桃夭便將食盒放在桌案上,將食盒的蓋子打開,從裏面將銀耳蓮子羹端了出來,放在軒轅凌墨的面前。
軒轅凌墨望着面前的銀耳蓮子羹,擡眸看了眼身旁的上官桃夭,忍不住問道:“這是你親手爲本王做的”
上官桃夭笑着點頭,“對啊第一次做,肯定沒有廚娘做的好,你就將就喫點吧”
說完,上官桃夭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
軒轅凌墨沒有說話,他不由回想起上官桃夭第一次爲自己做飯的情形,雖是爲了感謝自己,但那糕點真的一言難盡。
後來,她又學着做了鴿子湯,雖然少了點鹽,好在有進步,但他沒想到她居然把他的信鴿給燉了。
第三次,是她做的愛心雞蛋麪,雖然麪條粘連在一起了,但他覺得是他喫過最好喫的一碗麪了,因爲是她親手做的,他覺得很幸福。
這一次,軒轅凌墨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他們之間,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有歡笑、悲傷、痛苦、掙扎,但只要彼此相愛,就能戰勝一切。
此刻,他開始懷疑,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難道都是假象嗎
見他沒有要喫的意思,只盯着自己看,上官桃夭面露疑惑,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軒轅凌墨回過神來,不由收回視線,淡淡的說道:“本王還有些公務要處理,你傷勢剛痊癒,就先回房吧”
聽到軒轅凌墨的話,上官桃夭欲言又止,“無憂哥哥,我”
軒轅凌墨一臉冷漠地打斷,“好了,你做的蓮子羹,本王會喫的。”
說完,上官桃夭纔將食盒收起來,憂心忡忡地朝書房外走去。
臨走前,還不忘看了他一眼。
軒轅凌墨目光落在手中的書籍上,避開上官桃夭投遞過來的視線,權當沒有看見一般。
上官桃夭收回視線,離開了書房。
待上官桃夭走後,軒轅凌墨才擡眸,望着她離去的背影,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直到上官桃夭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軒轅凌墨才收回視線,望着面前的蓮子羹,猶豫片刻,伸手持起玉勺,舀了一勺喂進嘴裏。
嚐了味道後,覺得還不錯,便一口接着一口,直到將碗裏的銀耳蓮子羹全部喫完,方纔作罷。
容隱進來,就看到吃了個見底的軒轅凌墨,不由瞪大眼睛,一副喫驚的模樣。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王爺就把王妃做的蓮子羹給喫完了
王爺心裏明明有王妃,可爲何要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呢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到容隱進來了,軒轅凌墨清咳兩聲,忍不住問道:“何事”
容隱回過神來,“哦,沉毅回來了。”
話音一落,沉毅便從門外走了進來,朝軒轅凌墨拱了拱手,“參見殿下”
看到沉毅,軒轅凌墨眉頭一皺,不由衝容隱吩咐道:“你先退下吧”
“是”容隱雖然好奇王爺到底給沉毅安排了什麼任務,可既然王爺不想讓他知道,他也無權過問,只得退出書房。
房門掩上後,軒轅凌墨站起身來,面容冷峻道:“事情查的如何”
沉毅從懷裏拿出一本記錄冊,呈現給了軒轅凌墨,低頭說道:“這上面記載着王妃半年來,在京城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全部都在這兒了。”
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查的如此清楚。
軒轅凌墨伸手接過,便翻開看了起來,越看眉頭皺的越深。
只聽沉毅說道:“王妃曾去過撫綢衣莊,拿着一個少年的衣袍,詢問那裏的老闆娘,布料的出處,也曾花重金向蓮衣姑娘打聽過那人的下落。”
聽到這話,軒轅凌墨不由握緊拳頭,深邃的眼眸中泛着冷意,寒光乍現,瞬間,手中的記錄冊,就被他揉捏了個粉碎。
見此情形,沉毅心頭一顫,不由背脊一涼,在心裏替上官桃夭捏了一把冷汗。
王妃呀王妃,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惹到王爺了,那個人到底是誰,爲何會讓王爺如此在意莫非是王爺的情敵
意識到這一點,沉毅不禁搖了搖頭。
男人喫起醋來,可真可怕。
良久,軒轅凌墨才鬆開手,冷冷地吩咐道:“再去查,十年前,南宮塵在江南的蹤跡,可否在秦淮河救過一個小女孩。”
沉毅擡頭,一臉詫異,莫非王爺懷疑,十年前救了王妃的那個少年,就是南宮家長子南宮塵江湖中那個赫赫有名的無影神醫
團寵王妃愛爬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