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山河表裏追妻路 >第197章 魏應亡中毒
    “賊人哪裏跑”

    魏應亡大聲喊道,運起輕功便追,一邊不動聲色地打翻沿路的東西擋住道路。

    等追到馬棚時,身後已經沒有了多少家丁。

    “從漱玉院走。”

    魏應亡低聲道,引着二人往漱玉院,直接拆了院牆,放人走小路離開。

    “拿上這個”

    魏應亡將紅影急急遞過來的包袱扔到魏博勇懷裏,後者接過包袱,眼角微微紅了幾分。

    “你”

    魏博勇沉吟了片刻,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夫君快趕路吧再晚怕就逃不掉了。”

    沈心柔急匆匆地催促道,魏博勇便緊張起來,夾緊馬肚,飛奔而去。

    關於魏博勇沒來得及說的話,魏應亡也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左不過就是一句輕飄飄的“謝謝”,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也不能抹掉他與自己長期以來的厭惡。

    說了,倒不如不說。

    目送着魏博勇離開之後,魏應亡也沒有放鬆下來,而是直奔溫府,去找了溫姥爺。

    溫弼時聽說了侯府中的變故,即刻便帶人趕到了侯府,一邊通知了官府,一邊跟着魏廣謀處理了魏承平的屍首。

    喪事辦得十分體面,不過來的人倒是沒有多少。

    畢竟侯爺死了,探花郎跟着殺父仇人一起跑了,這輩子斷然不會再有半點出息。侯府唯一剩下的男丁是個庶子,且常年沒有任何作爲

    肯來參加魏承平葬禮的,也不過是爲了全一個面子。

    魏應亡與魏廣謀穿着一身素白衣裳,通紅着眼眶,肅穆着面容,走在棺材的兩側。

    紙錢紛紛揚揚,嗩吶聲嘹亮卻含着濃濃的哀慼,和着身後衆人的哭聲。

    送葬的隊伍一路走過京都的各大宅子,來到魏家恢弘大氣的祖墳前。

    魏承平早已修好了墳墓,於是安葬的流程也簡單了許多,只要叫人將土挖出來,將棺材放進去便是。

    等到衆人散去之後,魏應亡和魏廣謀一起摘了頭上的白髮冠,坐在魏承平的墳頭上。

    魏應亡從懷裏掏出一個小酒瓶,藉着墳頭的酒盞給魏廣謀倒了一杯。

    二人舉杯輕輕一碰,相視一笑。

    “好酒”

    魏廣謀笑着說道,眉眼彎彎,眸光晶亮,泛起一絲潮氣。

    “如今,你倒是有些少年人的模樣了。”

    魏應亡笑着說道,從懷裏掏出個帕子遞給魏廣謀。

    後者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帕子,有些出神地望着天幕。

    “阿姐,我做夢都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魏廣謀說着,熱切地側頭看着魏應亡,“都是因爲有了阿姐你,我才能擺脫溫氏的魔爪,才能熬到今天,我再也不用害怕有人要傷害我了。”

    魏廣謀激動地說道,眼淚不住地流淌出來,顯然是有太多太多的痛苦、委屈、不甘積鬱在心中。

    魏應亡伸手攬過少年的肩膀,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哭吧,把你心裏的委屈都哭出來,往後就再也沒人能傷害你了。”

    “嗯”

    魏廣謀用濃重的鼻音回答道,哭得聲嘶力竭,分外哀切。

    等他哭得差不多了,魏應亡便低聲開口了。筆趣閣備用站 .au26.

    “我已經跟溫姥爺說好了,他過幾日就上書,求皇上讓你承襲平陽侯的爵位。往後,你就是唯一的平陽侯了。”

    魏應亡安慰道,魏廣謀猛地擡起頭來,驚喜萬分地看着魏應亡,他的嘴脣微微翕動,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什麼也不用說。”

    魏應亡笑着說道,二人一起躺在魏承平的墳上,安安靜靜地望着天空,沒有再說一句話。

    秋天的天空高遠,蔚藍,雲朵也潔白地彷彿簇新的一般,懶懶散散地飄着,卷着,變換着樣子。

    藏在大樹間的鳥雀不時地啁啾幾聲,倒也讓人覺得十分愜意。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魏應亡的肚子都餓了,這才站起來準備回去尋些喫食。

    誰知剛一站起來,魏應亡便覺得眼前一陣天昏地暗,還沒走出兩步,便一頭栽了下去。

    倒下的最後一刻,魏應亡強撐着精神看了魏廣謀一眼,少年的臉上寫滿了驚慌與焦急。

    “應亡”

    不等魏廣謀抱住魏應亡,齊璟便從樹間飛身下來,將人牢牢摟住。

    聽到熟悉的聲音,魏應亡的脣角露出一絲釋然,徹底昏死過去。

    “阿姐怎麼了”

    魏廣謀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死死盯着給魏應亡診脈的齊璟。

    齊璟已然心亂如麻,草草一搭,根本不知道魏應亡到底怎麼了,當下也不答魏廣謀,抱着人運起輕功,急匆匆地離開了。

    不過片刻,一朵明亮刺眼的煙花在空中綻放。

    李唁和鄭二敢擡頭看着那煙花,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這是魏應亡與他們約定過的,不到緊急關頭,絕對不會用的信號。

    “她人在哪裏”

    李唁拎起藥箱,匆匆問呼喝邪,後者二話不說,抱起李唁就往煙花照亮的地方趕去。

    二人正要奔到地方,卻見煙花又在不遠處點亮。

    就這樣,齊璟一路點着煙花,呼喝邪一路追着煙花,直到東郊的荒宅。

    “是齊璟劫持了應亡”

    李唁心中暗道不好,當下便存了拼死一搏也要救出魏應亡的心思,帶着呼喝邪準備從牆頭翻過去,先悄悄尋到魏應亡。

    誰知剛一爬上牆頭,就被附近巡邏的血羽衛發現,急匆匆地領着人進了屋裏。

    白鬍子老頭已然爲魏應亡施了針,封了穴道,卻再沒有別的良策了。

    “我看看”

    李唁匆忙上前,搭脈一診,便是臉色一沉。

    “這是慢性毒。”

    說完,李唁又刺破了魏應亡的手指尖,擠出一顆黑滾滾的血珠。

    “看來中毒有一段時日了。”

    李唁的心不住地向下沉着,眼珠微微轉動,似乎在尋找解決的辦法。

    齊璟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等着李唁的主意。

    “用蠱,三天清一次,清上十次,或許能好轉。”

    李唁沉聲道,當下拿了刀子就要割開自己的手腕,誰知刀子卻被呼喝邪按住了。

    “你不能阻止我。”

    李唁直視着呼喝邪,一字一頓道。

    呼喝邪的手仍舊沒有拿開。

    “清上十次,你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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