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小臉不知在何處蹭了灰,一雙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攬月身後的侍衛,良久開口道,"皇嬸今日新收了個侍衛?"
她記得她皇嬸和她出門的時候,身邊還沒有這個侍衛。
攬月拿了個巾帕給她。"此人打賭輸給了我,所以答應護我三年,三年後就會離開!"
小公主拿着巾帕胡亂的在臉上擦了幾下,猶豫的繼續問道,"是不是就是此人抓的我?"
攬月點頭,"是!"
小公主'哦'了一聲不再說話,倒是出王府的時候朝着門口的管家輕聲問道,"我聽說要殺我皇嬸的是江湖第一高手,就是那個人嗎?"
管家的臉依然發白。"回公主的話,就是此人!"
小公主瞧着離她不遠的攬月,揉了揉鼻子。沒說話。
小公主剛走,夜寒一就急匆匆的趕了回來,他接到消息攬月失蹤,於是帶着御林軍在京城尋了個遍,結果得來的消息卻是攬月已經回去了,身邊還帶着那個殺手。
攬月見了夜寒一,臉上的笑十分的燦爛,"王爺,臣妾無事!"
夜寒一的目光陰陰的落在那殺手身上。良久道,"你的膽子倒是不少!"
想殺他的王妃,還敢來他的府上,在北燕,此人倒是第一人。
那殺手瞧着夜寒一殺氣騰騰的樣子,又感覺了一下自己逐漸虛弱的身體,底氣不足道,"你以爲老……我願意來嗎?是這個女人把我誆回來的!"
攬月笑了笑,"王爺不是一直害怕我有危險嗎?此人乃是江湖第一高手,有他在我身邊,王爺以後也放心一些。"
夜寒一眯了眼,他緩緩走到那殺手面前,長劍劃過他白皙的脖子道,"若是他以後不忠,或者吃裏扒外。生了異心呢?"
那殺手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呼一聲,生怕他氣喘大了,夜寒一的長劍就刺破了他的喉嚨。
"王爺放心。他是江湖第一高手,自然是有些節操的,豈能說話不算數?"
夜寒一這纔將手中的長劍放下。
那殺手鬆了口氣,想着這寒王着實不是個好東西,他都答應保護這娘們三年了,他竟然還嚇唬他。
"什麼?你說那殺手投靠了寒王妃?這不可能,你一定是看錯了,此人欠老夫一個恩情,答應過老夫。一定會幫老夫殺了那個寒王妃的!"侯府內,逍遙侯一臉堅決道。
站在他面前的黑衣人猶豫了一下道,"侯爺。可那人……的確投靠了寒王妃,此事寒王府的下人皆知!"
"怎麼可能?他不是江湖第一高手嗎?這樣的人向來清高,怎麼可能做女人的走狗!"
況且那寒王妃只是一介女流,又能給他什麼?
"據說……是寒王妃誆了他!"
逍遙侯這纔將目光重新放在那黑衣人身上道,"你……確定是他?"
"屬下確定!"
逍遙侯'啪'的拍了一下桌子,雙眼氣的想要冒火,那可是江湖第一高手!
第二天攬月梳洗完畢一出門,就看見那殺手頂着一張奇綠無比的臉,湊在攬月面前道,"你昨晚問王爺了嗎?解藥什麼時候能到!"
"你還好意思問,還不是你給老……我下的毒?我自從昨日喝了那個老頭子的解藥之後,就變成了這個顏色,我剛纔讓那老頭子給我把了把脈。他說,我明日還會變色!"
攬月猶豫了一下問,"那他可說你明日會變成什麼顏色?"
那殺手氣的咬牙切齒。"他說他也不知道!"
攬月'哦'了一聲,"你剛纔問我什麼?"
"我剛纔問你昨晚有沒有問王爺,解藥什麼時候到!"
"我問過了,他說他今日便稟明皇上,讓皇上去信一封,再求一枚解藥來!"
那殺手蹙眉。走了,只見他在王府內東轉轉,西轉轉。突然快速前行,朝着一個暗衛直接躍去,嚇得那暗衛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那殺手一把將他揪起來。"陪我練練?"
那暗衛瞧了站在不遠處的攬月一眼,臉上的表情視死如歸道,"好!"
"不過咱們先說好了。老子手重,要是不小心傷了你,你可不要哭哭啼啼來女人那套。老子不會哄人!"
那暗衛已經臉色發灰,"好!"
攬月在旁邊揉了揉太陽穴,"蟬衣。去王爺的酒窖給我拿一罈子好酒來!"
"是!"
那邊,那殺手已經以極快的速度一把抓起那個暗衛,就朝着前面扔去。
那暗衛倒退了幾步,努力穩住身形,'嗖'的一聲亮出了手中的長劍。
他可是王爺千挑萬選才選進宮中的,再怎麼也不能丟了人。
攬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見那暗衛拼命似的朝着那殺手刺去,可那殺手只是輕輕一躲,就躲開了。
只見他手中轉着一把小巧的匕首,一本正經道,"你這功夫是如何進了寒王府的?若是我剛纔出手,只怕你連一招都過不了!"
那暗衛的臉色已經從灰變青,他一臉忿忿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要討教討教了!"
那殺頭頂着他的綠臉,頗爲爲難的思考了一下,"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攬月揉了揉太陽穴,看見蟬衣從那邊過來,攬月從她手中接過那罈子酒,打開罈子扇了扇道,"聽說這是一罈二十年的酒?"
蟬衣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可還是接口道,"小姐說的對,那酒窖前的看守說,這罈子酒王爺都珍藏了許多年了,都沒有捨得喝,小姐讓我拿一罈好酒,奴婢便拿來了!"
攬月提高了聲道,"王爺珍藏了許久的?那定是別國進貢的,你去廚房吩咐一聲,讓做一些拿手菜過來!"
蟬衣道,"是!"
那邊,那暗衛正一臉視死如歸的朝着那殺手刺去,卻見他那怪異的綠臉突然一喜,然後身子急忙一躍,就溜到了攬月跟前。
攬月一邊給自己斟酒,一邊溫和道,"你在江湖上可曾聽說過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