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黑皮崽崽的太子妃日常 >第 244 章 22·千鈞一髮
    22·千鈞一髮-千鈞一髮斷戒尺,婚約作廢欲求娶。

    聽了輕音的話,徐棠言急聲問道:“關在哪裏?”

    輕音一愣,似乎有些驚異徐棠言的焦急,連忙道:“府、府中的佛堂。”

    徐棠言打了個口哨,隨着一聲馬嘶聲,一匹駿馬從遠處奔來,揚起了滾滾沙塵。徐棠言翻身上馬,安平攔住了他:“等等,我也去,你給我找一匹馬。”

    徐棠言思忖片刻:“給他一匹馬。”

    徐棠言的副手便也喚來了一匹馬,安平上馬後伸手給輕音:“你坐我身後。”

    輕音沒騎過馬,腳踏在腳蹬子卻不會借力,可小姐還被關着呢……安平雖會些武功皮毛,但也不太知道該如何將輕音拉到馬背上,其他士兵見是女子也不好動手,正糾結的時候輕音就感覺自己領口被拎了起來,不知道怎麼的她整個人踩在晃悠悠的馬鐙子上,身子趴在了馬背之上。

    安平眨了眨眼,她開始懷疑暗中之人的身份了,怎麼看上去是個武林高手啊,難道哥哥最近招攬了一些江湖人士?

    輕音費勁地爬上了馬背,因害怕閉緊了雙眼,安平沉聲道:“抱緊我的腰,無論如何也別鬆手。”

    周圍士兵眼中這就是一男一女,輕音方纔說的安小姐並沒有人聽見並在意:“……”他們也好想帶姑娘騎馬哦,這個人真是不要臉。

    徐棠言本就不願再等,見他們終於坐好,一馬當先絕塵而去。

    要說巧也是巧了點,徐棠言和安平一前一後在軍營門口卻碰見了帶着一小隊人馬從外面回來的龍少闌。

    “這是?”

    徐棠言不得不勒住馬繮,將事情簡單地說一遍。龍少闌目光落在了徐棠言身後的安平身上:“我是不是哪裏見過你?”

    安平心虛連忙擺手,又不敢看他的臉生怕自己臉紅。

    龍少闌眉頭蹙了起來,盯着安平看了許久:“我記得你潛入過軍營找過太子殿下。”

    安平乾笑:“救人要緊,還望將軍海涵。”

    將那一次的事情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想起那日種種以及當夜自己的思緒,龍少闌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安平,目光又落在安平身後那個因爲害怕緊緊摟着安平腰的輕音。思緒百轉過後,龍少闌又想起,隨後龍少闌又想起了那日進京遊街時和安平在同一個窗戶探頭的女子。

    “蔣儀是吧?”龍少闌挑起了眉梢,“我同你們一起去。”

    安平顯然沒料到龍少闌竟然會管這樣的閒事,不過眼波一轉便想到了之後可能會遇上的局面:“那不如請將軍再帶一支護衛軍。”

    “自無不可。”

    一隊人風馳電掣地往蔣府趕,龍少闌的屬下都覺得將軍有些奇怪,往日他都是一馬當先從不願落於人後,怎麼今日總是與那安公子並肩而行或是落後幾步。難道是大黃丫頭不舒服?

    龍少闌座下的黃驃馬只覺得委委屈屈,這速度太憋屈,但偏生主人一直勒着繮繩不讓自己放開跑。

    遠遠的他們就看見了蔣府,以及蔣府門口的紅轎子。

    到了蔣府門口安平勒住了繮繩,她聽見輕音在自己背後小聲道“這是康國公府的管家”,安平居高臨下地看着蔣府門口傲慢之人:“你不是蔣府之人,在此處貴幹?”33小說網

    “幹卿何時?”康國公府的管家將那傲慢輕蔑之色寫滿了臉,“康國公府之事,閒人莫管。”

    “好啊!”安平秀眉高挑,厲聲道,“康國公府都是這麼一羣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康國公縱下如此,想必向來也是如此魚肉京中百姓。”

    說罷安平便翻身下馬,直接要闖蔣府。

    那管家急了,伸手便攔,還沒碰到安平的時候就被馬鞭抽了手。此刻的龍少闌早就翻身下馬此刻護在安平身邊,警告道:“你若還想要這隻手便收好。”

    管家哪裏攔得住龍少闌,當然更加攔不住已經急紅眼了徐棠言,一行人不顧阻攔入了府,輕音本想帶他們前往佛堂,卻看見侍女行色匆匆手中端着果盤,攔住相問。

    那侍女見到輕音更急:“你怎麼在這裏啊,小姐被老爺叫去中堂了,表少爺來提親,小姐不願老爺正發脾氣呢。”然後侍女的目光就掃到輕音身後的安平一行人,皺了皺眉頭,“你怎麼貿然帶外人入府……”

    安平挑起秀眉,厲聲問道:“中堂在哪?”

    侍女被嚇了一跳,連退了幾步:“你、你你你是什麼人?”

    輕音已經跑了起來:“我知道,你們跟我來。”

    一行人抵達中堂門口時,便聽見蔣儀說道:“當着你舅舅與你表哥的面,爲父便要教訓教訓你!”

    那鄭衝假模假樣道:“姑父莫氣,表妹有何錯之有,姑父這鞭子打下去,侄兒是要心疼的。”

    這話說得實在是不夠得體,男未婚女未嫁,連婚都未訂怎能將心疼掛之於口呢。

    康國公似乎也有些掛不住面子,自己這個次子不夠能幹他是知道的,但是卻沒想到如此不成氣候。

    蔣儀手中正舉着一把戒尺,見蔣含憶不停地轉動着手中佛珠,卻始終不肯服半句軟,不禁想起因爲自己納妾至死都再也不跟自己說一句的原配,心中大爲光火,夫爲婦綱,父爲子綱,哪裏有她們矯情的地方,當即重重揮下那把戒尺。

    戒尺落到一半時,蔣儀便聽到破空風聲,他背對着正門還未待他轉身看清發生了什麼,就看見他的戒尺已經被一截馬鞭纏住了。蔣儀本能抓住了另一端,只見馬鞭用力一扯戒尺瞬間便一分爲二。

    破碎的木屑眼看着便要落在蔣含憶身上,一個披風直接落在了蔣含憶頭上,替她擋住了落下的木屑。

    蔣含憶的眼前被披風遮擋得嚴嚴實實,她擡手撩起遮在眼前的披風,便看見了與自己父親對峙的徐棠言,徐棠言的手中還拿着一根馬鞭。

    蔣含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目不轉睛地盯着,唯恐是一場夢,一場美夢。

    “你是……”

    蔣儀看着眼前的徐棠言有些遲疑,看着有那麼幾分相似的面容,他隱約想到了一個人,卻又不太敢相信。眼前的男子身材頎長結實,面容棱角分明,五官深邃,是風吹日曬後的偏深膚色,雙眸散發着肅殺之氣。若再白一些氣質再柔和一些換一身書生袍子幾乎所有人都會讚一句好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

    或許,曾經無數人也都是這般稱道的。

    眼前的這個青年在蔣儀的腦海中逐漸和一個少年重合,卻又無法重合。因爲眼前這個人與當年那個泫然欲滴拽着自己衣袍祈求的少年實在是太不一樣了。但蔣儀騙不了自己,這些年午夜夢迴之時,他也曾多次夢見過那雙祈求的眼睛,也曾在深夜生出一種愧對之情。畢竟是故人之子,畢竟這位故人對自己還有知遇之恩。

    那日封賞三軍的朝會蔣儀本以爲皇上會藉着榮陵之事發作,故而稱病在家並未上朝,所以他事後聽說了皇上賞了徐棠言,所以他更着急的想讓女兒與康國公府定下來。

    徐棠言淡淡地道:“徐棠言。”

    沒有寒暄沒有問候,只有陌生。

    蔣儀的面子上掛不住了,卻還是勉強笑了笑:“前些日子聽聞你受賞,做叔父的早就備好了一副賀禮,只是這些日子忙於張羅小女婚事,遲遲沒有拜訪。”

    “聽聞蔣二小姐今年九月完婚,郎才女貌,恭喜。”絕口不提蔣含憶的婚事。

    蔣儀的表情僵硬了,他看着那摔到一旁的戒尺,再結合徐棠言話中之意,他心中如明鏡一般清楚了徐棠言的此番來意。蔣儀有些慌張地瞥了一眼康國公,又定了定心神。

    “不止二小姐,我膝下有二女,如今大女兒也早已到了適婚之齡……”

    徐棠言淡淡地道:“小侄也有個不情之請。”他直接搶斷了蔣儀的話,“當年父親在世時,曾經與我說過,他與您定下了我與蔣家大小姐的婚約。”

    蔣儀已經感受到了那來自身後的如同針扎般的目光,只能勉強一笑:“當日小女尚幼,童言無忌,如今一別多年,兩家久未有往來,世侄如今戰功赫赫又受聖上重用,前途無量,自當有貴女相隨。小女已過雙十年華,沒得耽誤世侄前程。”

    “雙十年華豈非正是適婚之齡?”徐棠言面無表情道,“有勞叔父替我着想,可我不覺得被耽誤。”

    蔣含憶怔怔地看着徐棠言,父親咄咄相逼繼妹陰陽怪氣再加上多日緊閉也只讓她落下了一顆淚,但徐棠言的那句“可我不覺得被耽誤”竟然讓她潸然淚下,止不住的淚珠滾落掛在杏腮之上宛如朝露,幸好還有披風遮擋讓她的眼淚不至於被旁人看見。

    鄭衝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這個不速之客是來同自己搶老婆的。

    “你是哪位?你若有事找姑父等我們辦妥了家事後再說。”

    “無妨。”徐棠言不躲不避,“等我把話說完,你們再辦也來得及。”他目光如同利劍一般直視蔣儀,“我只問叔父一句話,當年婚約可曾作數?”

    蔣儀心虛,卻也不敢說作數:“這……當年之事我們都沒放在心中,世侄前途遠大,更何況闊別多年,你與小女也多年未見,物是人非何必記掛往昔。”

    “好,既然叔父不願應承當年婚約,那小侄此番前來還有一事。”徐棠言將馬鞭別入腰間,拱手正色道,“在下徐棠言,想要求娶蔣府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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