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黑皮崽崽的太子妃日常 >第 245 章 23·一個巴掌
    23·一個巴掌-不求功名與富貴,只求一生一雙人。

    還未等蔣儀說什麼,鄭衝就不幹了:“不行!表妹已經許給我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徐棠言看都沒有看他,“既然尚未定下婚約,鄭大人還是莫要壞蔣小姐的閨譽。”

    徐棠言的本意是想提醒一下這位二世祖,你還是朝廷官員,雖然品級低了些但也要點臉面。

    沒想到鄭衝腰桿挺得更直了,他本就不學無術,向來對於場面上的話也不太愛聽,方纔蔣儀說的話他如過耳雲煙一般根本沒聽進去,所以根本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當然以他的腦子也沒有琢磨過官宦人家怎麼可能同普通人家做親,以蔣儀的性格如今不可能當年就更加的不可能:“你也知道我是大人,那便識趣一些。我與表妹門當戶對,你不過一介武夫而已,還想強娶蔣府小姐,莫不是白日做夢。”

    康國公府恨不得堵上兒子的嘴,蔣儀也有些尷尬,心中對於妻子也有了怨懟,雖說與康國公府結親有利於蔣府,可……這位未免也有些太扶不起的阿斗了吧?

    “徐將軍纔不是武夫。”蔣含憶知道自己不該出聲,但她卻忍不住,“徐將軍保家衛國,征戰沙場,驅趕韃靼突厥。我等能安居京城,都是因爲邊關將士之功,若無他們韃靼突厥揮師南下,我等哪還有棲身之所。”

    蔣含憶的聲音沁了點水汽,反倒增加了幾分莊嚴之氣。鄭衝向來愛與人頂嘴,硬生生地沒敢接話。

    龍少闌在一旁笑着打了個圓場:“鄭大人有所不知,棠言乃禮部尚書徐韜之後,曾經響徹京城京城公子,之後爲保家衛國投筆從戎,如今乃龍驍營副將,聖上剛親封的明威將軍。”他目光轉向蔣儀,“蔣大人,棠言前途無量,如今更是被委以重任。如若兩家結親,也不辱沒蔣府門楣。”

    蔣儀自然也猜出了龍少闌的身份,這位準駙馬爺的話他也是要給幾分薄面的:“這……”蔣儀換了一個表情,“我這女兒性子內斂,我這個當爹的都不清楚她心中所想,婚姻大事總是要徵求她的意見的,賢侄不如今日暫且回去,我與夫人商議好後與你回話。”

    “是嗎?”安平諷刺的一笑,“可我怎麼聽說蔣大人爲了逼迫女兒嫁給康國公府,竟然將其關入佛堂呢?”

    “你——”蔣儀的額角跳了跳,已經在爆發邊緣的脾氣瞬間就繃不住了,“你是何人?!”見此人面容稚嫩,當下也毫不客氣道,“小女婚事乃本官的家事,與你一介外人何干?更何況誣陷本官你該當何罪?”

    “誣陷?”安平挑起眉梢,“是不是你讓那個不學無術的登徒子去接你女兒回家的?是不是也是你默許他堵着你女兒的門的?是不是你將你女兒關入佛堂的?”

    這一次不止蔣儀惱怒了,鄭衝直接拍案而起:“你說誰不學無術?!”

    康國公鄭茂當即也變了顏色,他不是不知道這個次子扶不起,但是那也是他含在嘴裏怕化的最寶貝的兒子,讓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就這麼罵了,鄭茂不僅憤怒臉上也沒有光。打狗還看主人呢,這當着他的面罵自己兒子和罵自己有什麼關係?

    “當然是說你。”安平根本不怕把事鬧大,她現在是怕事不夠大,到時候輕而易舉讓鄭茂和蔣儀將此事掀翻片就麻煩了。安平始終記得陸詷叮囑過她的一句話,要麼不做,要做便一擊必中。

    鄭衝氣得直接將茶杯摔在了地上,大步上前便要揪住安平的領口,還未等他近身,安平面前就被一個人擋住了,此人自然是龍少闌。

    鄭茂眯了眯眼睛,終於開口了:“龍將軍,此人侮辱衝兒,更是誣陷我妹夫,給老夫一個薄面,將此人交出來,老夫承你一個人情。”

    “抱歉。”龍少闌笑了笑,口中有歉意,但動作上卻沒有絲毫地動搖。

    “龍將軍這是要與老夫爲敵?與康國公府爲敵?”

    龍少闌還是笑着道:“抱歉。”

    “好、好、好。”看着油鹽不進的龍少闌,鄭茂的牙都要咬碎了,“也就是說龍將軍執意要強搶民女了?”

    龍少闌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從何談起?徐蔣兩家有婚約在先,蔣大人如今不承認,棠言也未追究。只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棠言如今求娶蔣小姐,如何是強迫了?”

    “好,此番我也是求娶表妹,還請姑父定奪。”

    安平從龍少闌身後探了個腦袋出來,涼絲絲道:“你們想要求娶的對象就在眼前,爲什麼非得問蔣儀?難道是他要嫁給你們?”這句話不單是說給鄭衝聽的,更是說給徐棠言聽的。

    鄭衝搶先一步:“我不介意表妹你年紀大了,只要你嫁入康國公府,我保證你永遠都是正室,絕不會行寵妾滅妻之事。”

    這話說得蔣儀是有些下不來臺了,畢竟他這些年的舉動說白了就是苛待原配子女,幾乎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二房之上。蔣儀清楚此事,但他早已爲自己找好了理由。長子長女性格隨元配,與他都不親近,並且他們的外祖家都已經沒落了。無論是從情感上還是利益上,他都只能也只想選擇如今的妻子。

    安平看見鄭衝一副被自己感動的表情,冷笑一聲:“不會寵妾滅妻,也就是說你還是要納小妾了?”

    這……鄭衝皺起了眉頭:“我納小妾怎麼了?男人誰沒有個三妻四妾。”隨後他也意識到蔣含憶還在,連忙補了一句,“表妹放心,若你過門,表哥斷不會讓其他女人欺負你。”

    徐棠言冷眼旁觀,但心卻是如同被鈍刀子剌過一般,鈍鈍的疼。他一是喫醋,二是心疼,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被自己眼中視若珍寶的人竟然會被這樣的人糟踐。哪怕只是言辭,徐棠言都有一種自責,一種痛恨,如果蔣含憶要嫁給這樣的人,婚後要過這樣的日子,那還不如與自己成婚,就算日子不如蔣府闊綽,自己也絕不會讓她受這樣的侮辱……

    徐棠言攥緊了拳頭,一字一頓道:“我也許現在還給不了你榮華富貴,但徐府的女主人永遠都只會是你,也只會有一個女人……哪怕你不願嫁我也是如此。闊別多年不與你聯繫是我的錯,是我自尊心邁不過那個坎,我總覺得你的幸福我給不了……前因如此,我不會怪你選擇別人,但我只是希望你託付終身的那個人是個全心全意待你,值得你託付之人。”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徐棠言的喉頭髮出了幾聲哽咽,但他還是生生地壓了回去。

    安平跺腳,這人怎麼榆木腦袋?真是什麼將領有什麼樣的副將。

    龍少闌便覺得自己後腰被掐了一把,龍少闌失笑,他家公主可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公主,這力道可不是常人能掐出來的。

    蔣儀見他們都說完了,想着把今日這事給抹平了先把徐家小子打發走再說,沒想到正當他打算和稀泥的時候,蔣含憶掀開了斗篷,那雙盈滿淚珠的水眸一動不動地盯着徐嵐言:“我願意。”

    徐嵐言張了張嘴,但聲音卻徹底發不出來了。蔣含憶一字一頓道:“我不要什麼榮華富貴,含憶此生所求不過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希望我未來的夫君正直忠義,但卻不求他加官進爵。”

    鄭衝看着眼前凝望的一對男女,就像是臉上被重重地扇了一巴掌一樣,彷彿在嘲弄他的無能。

    蔣儀更是氣得渾身發抖,他揚起手掌,顫抖着聲音道:“你都在說些什麼?!不知廉恥的東西!就跟你那不知進退的娘一樣!”

    “啪”的一聲,一聲響亮的耳光響起,只不過這個耳光打在了蔣儀的臉上。

    蔣儀怒不可遏地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臉頰,瞪着還未收回手的安平:“你、你你你你——”

    “罵人不罵人娘你知道嗎?含憶姐姐的娘同你生兒育女,結果被你薄情辜負,連她的一對兒女你都不願照拂,甚至連爲女兒挑選一樁好婚事你都不願意。”

    安平說出“含憶姐姐”的時候,蔣含憶便認出了她的身份,見她打了自家爹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爬起來攔在了安平的面前,只是她跪了太久,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見自家女兒胳膊肘往外拐,蔣儀是又氣又急,厲聲道:“來人!送大小姐去佛堂!”

    “我看誰敢動!”安平比他聲音更高。

    之前安平說話還壓着點聲音,如今因爲拔高了聲音就變成了從前清亮爽朗的音色,鄭衝仔細辨認便與那日雲上天雅間外遇到的姑娘是一個人。

    “是你?”鄭衝樂了,“爹!這個人就是那天那個要和我動手的女人。”

    女人?既然是女人那就不可能有功名在身,鄭茂笑了,冷森森的笑容:“去把衙門叫來。”

    幾乎只用了半柱香的時間,京兆尹便帶着一班衙役趕到,聽了鄭茂的吩咐後一聲令下便要將安平緝拿歸案。

    龍少闌將安平緊緊護在懷中,正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有人敲響了門。

    衆人看過去,只見一個身着黑色勁裝之人手中拿了一卷黃軸。安平吃了一驚,脫口而出道:“嫂子?”

    除了龍少闌這個知情人,所有人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來人分明就是男人,而且明顯不是女扮男裝。

    身着黑色勁裝的人自然便是吳珣,他笑着道:“公主走得太匆忙將聖旨忘了,皇上讓我將聖旨帶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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