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黑皮崽崽的太子妃日常 >第 284 章 62·一網打盡
    62·一網打盡-環環相扣計中計,螳螂捕蟬黃雀後。

    月白色書生袍男子看着陸詷的的方向,看着前赴後繼的私兵涌上去卻被禁軍擋住,爲數不多突破禁軍人牆的卻沒有一個人能走到陸詷面前的那層臺階。

    既如此,便不要怪他下狠手了。

    短促的哨聲過去後,箭矢破空而出,頃刻間出現在了陸詷的面前。陸詷卻躲也不躲,眼睛都沒眨一下,就見那些箭矢盡數被突然出現的盾牌擋住。月白色書生袍的男子見狀卻勾起了脣角。

    緊隨其後的便是另一波箭矢,你能當一波難道還能擋第二波?能擋第二波難道還能擋第三第四撥?

    確實不能,但第二波箭矢並未如他所料飛到陸詷的面前,那些箭矢就像是被一股力道擋住了去路硬生生地後退了板寸後竟盡數碎裂,頃刻間化爲了粉末。這一幕過於的妖異詭譎,書生臉色陡然變了,這竟是有高手在暗中相助?

    而禁軍此刻已經通過箭矢來的方向找到了埋伏起來的弓箭手,將躲起來的弓箭手盡數抓獲。

    見眼前的局勢一變再變,月白書生袍男子又發出了一聲奇怪的聲響。

    原本攻向禁軍的邱府私兵逐漸後退一路退至囚車附近,禁軍卻不追了,與牢車留下了足能躺下兩人的間距。

    見禁軍停住腳步,其中一個壯漢當機立斷反身跑向囚車,一刀砍斷了鎖頭,他將囚車的門打開,目光殷切,語氣激動得幾乎顫抖了起來:“邱、邱公。”

    囚車之中卻無人應答。

    壯漢看不見邱晁的表情,只因那散亂污濁已經打綹的花白長髮擋住了邱晁的臉。

    壯漢心中一驚,莫不是已經被下了毒手,伸手去拭邱晁的鼻息。手指觸及之處沒有鼻息也沒有溫度,壯漢大驚失色之下伸手一推,邱晁竟然就直接倒在了一旁,頭髮因爲倒地的動作而掀開,露出了裏面的稻草。還未等壯漢喊出“中計了”三個字,“邱晁”便直接炸開,稻草四飛,那壯漢本能地格擋,但裸露在外的皮膚已經感受到了一股疼痛。幾乎同時,他的耳邊也已經傳來了同伴倒地聲以及痛苦的呻·吟聲。

    壯漢能感覺到身上罩了東西,閉着眼伸手想將身上的東西撲棱開,沒想到手指觸及便被劃破了。若他睜開眼前看一看眼前,便會發現血跡詭異地在空中形成了一張網狀,更準確地說是那透明的網絲沾染了血跡現了形。

    陸詷挑起了脣角,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閩海之戰他雖沒能抓住邱晁切實的把柄,但鄒濟良爲一己私慾貪功攬權縱容倭寇,而鄒濟良的背後正是邱晁。這筆賬,他便記在了邱晁的身上。

    那倭寇佈下的天羅地網,回饋在邱府私兵身上豈不快哉?

    圍在囚車周邊的私兵已經被天羅地網給籠罩,此刻渾身鮮血淋漓的與那看不見的柔軟網絲做搏鬥。眼睜睜看着這一幕發生的私兵心知他們落入了圈套,見勢不妙轉頭就跑,但他們就和之前那攻擊石頭的莽漢一樣,也被之前還瑟瑟發抖的百姓擋住了去路。

    普通百姓不足爲懼,哪怕他們手持兵刃也不是訓練有素的私兵的對手。

    前提如果他們真的是百姓的話。

    搏殺之間,襤褸布衫下露出了盔甲護具,私兵的臉上紛紛露出了絕望的神色。這一開始就是一個陷阱,一個引他們入甕的陷阱。

    這些“百姓”可不是禁軍喬裝改扮的,而是留在京城的西北軍喬裝的,行事更是果決狠辣,下手絕不留情。邱府私兵被包了餃子,很快便紛紛伏法,不單是打不過,從精神上他們也已經被摧垮了,他們竟被陸詷從頭算計到了尾。

    被趕入商戶圍觀的百姓可不知道這些內情,見這些亂臣賊子扔刀投降都是歡呼雀躍。也有眼尖的發覺似乎朝堂早已佈置好陷阱,不由得對那位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太子殿下打心底裏覺得佩服。

    也不知誰說了一句“不愧是太子殿下,用兵如神,難怪倭寇和突厥都能被打退”。一時間衆人不禁回憶起之前的兩場大勝仗,心中曾經被忽悠得冒頭的暴君之說也無聲無息地被壓制住了。而始作俑者溜溜達達下了樓梯抿着嘴樂,心說果真師父最神,這方法真好使。

    而那月白袍書生早在囚車出變故時便已經偷偷擠出人羣,一路跑進衚衕,左竄右竄繞了好幾個巷子這才走進了一個貼着外城牆建的偏僻宅子。

    宅子空無一人,卻見那書生數着後院堆着的甕,數到第九個甕的時候上前鑽了進去。這是一條密道,一條通往城外的密道。

    等那書生鑽出密道,月白色的書生袍早已變成灰不溜秋的。密道的出口也是個宅子,他匍匐在前院地上摸着地磚,也不知摸到了那塊磚,地上隨後出現了一個暗門。

    暗門一開,裏面就傳出了人聲:“計劃可順利?”

    書生沉聲道:“自然順利,邱公吩咐我們裝上所有東西在南郊匯合。”

    “所有東西?”暗門內的人似乎有些猶疑,“現在嗎?”

    書生頷首:“邱公有令,如今急需招兵買馬,我等護送不得有誤。如今太子遇刺,朝廷嚴查,我們要搶先一步將財物運出城外。”

    那人的疑惑似乎被打消了,他從暗門處走了上來,見書生孤身一人不禁蹙眉:“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此人似乎生性頗爲多疑,“太子當真遇刺?是生是死你可知曉?”

    書生強自鎮定,還未等他胡諏之時,便聽見破空之聲,隨後一枚飛鏢插在了他面前那人的脖頸處。那人雙目一瞪,手腳發木,倒在了一旁,半個身子還在暗門之中。

    書生本能地想要往暗門內鑽,因那人只留下狹窄的一道,還未等他鑽過去脖頸上便已經橫上了一把窄刀,刀刃寒光刺目,冰冷入骨。

    他能感受到那刀的鋒利,於是不敢有所動作,只敢用餘光打量,見手握窄刀的人是一副禁軍打扮終是長嘆了一口氣。

    是他們敗給了朝廷軍,也是邱晁敗給了小太子。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比你們更早知道。”陳錦逸冷聲道,“來人,給我仔細搜暗室,不可放過一人!”

    ***

    此刻皇宮門口,一個氣喘吁吁的禁軍上氣不接下氣道:“羽林軍!羽林軍!速速前往菜市口救駕!太子殿下被叛軍刺殺!”

    守在宮門口的羽林軍臉色一變,很快便有一隊人馬跟着那名禁軍前往救駕。只是這路越走越不對勁,爲首的羽林軍勒住了繮繩:“這不是去菜市口的路。”

    禁軍充耳不聞,甚至速度越來越快。

    “站住!”

    禁軍依舊不聽,羽林軍侍衛長當機立斷取了弓箭,一根箭矢直入那名禁軍的後心。禁軍僵了一瞬後,最後因爲拽不住繮繩一骨碌地滾下了馬,因馬的速度太快,他整個人落地後還翻滾了很多圈,便是不死也是半殘。

    侍衛長翻身下馬,伸手拽住那禁軍的衣領:“說,你要引我們去哪?!”

    那禁軍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微笑:“皇宮空虛不設防,我的同伴恐怕已經奪取了禁宮……”說到這他咳出了兩口血,斷斷續續道,“就是不成,邱公也要告訴天下人,太子殿下乃不祥之人,太子若登基……”

    後面的話禁軍沒能說出來,只因侍衛長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踹得那禁軍又吐了一口血,血水之中還混着顆牙,侍衛長冷笑道:“亂臣賊子的話你也不看看誰會相信?若不是殿下想放長線釣大魚,安有你們翻騰的機會?你們派去皇宮的人此刻應該都已經被繩之以法了。”

    “這怎麼可能……”那禁軍的目光不禁落在侍衛長的身後,人數分明已經傾盡羽林軍在值人數,莫非……

    “殿下佈局的時候早就算到你們有這手,如果來求救之人沒有太子令,定是亂臣賊子。”侍衛長也不再跟他廢話,“帶走!”

    幾處均已落網,就連公主府和孫府都被擒獲住了賊人,陸詷聽完各處暗衛回稟後滿意一笑。

    “吩咐下去,全城搜捕邱府私兵,包庇者按謀逆論。”

    “遵旨。”

    “回宮。”

    鑾駕回宮,留在菜市口收尾的禁軍和西北軍都很驚訝,如此混亂之際,陸詷所在之處以及面前的臺階乾乾淨淨,便是半點血跡都沒能沾染上。莫不是真如傳聞所言,真龍天子龍氣護體,邪魔外道均不能靠近。衆人眸中都不約而同地都升騰起了崇懼敬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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