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岐朝的政治架構沒有三省制,只有六部,避免了三省權利集中帶來的政治風險,從而能將六部各個擊破。
其三,武則天篡位,很大程度上是姘頭多,御史集團和大理寺的強大,鎮壓了三省六部。
當下不存在大理寺這個機構,御史集團十分弱,而且未立丞相,沒有丞相就無法牽制君權,給與了女帝極大的方便。
但不立丞相,君主並非就萬能無限,岐帝國的權利結構,從根本上是削弱君權的,很大程度上只把皇帝當成橡皮圖章在用。
不立丞相的好處是丞相的權利,被君主和六部稀釋消化,各得其所,從某種意義上賄賂了六部官員。
壞處也很明顯,君主與六部各得其所,六部的權重在增加,而君主只有一個人,加權再多,仍只有一個人,所以就需要裙帶關係加以籠絡。
眼下的格局,恰恰是十一年前政治力量真空造成的結果,立儲顯然會輕易打破這個局面,皇帝還沒準備好,這個帝國也沒準備好,爲了立儲再打一仗。
沈雲卿的態度十分保守,周晟不免失望。他話鋒一轉,終於問道借款一事
“前番全衡已與你詳細交代,眼下孤既已來,你是否也該給孤一個交代。”
“錢呢,我只能借你兩萬兩白銀,三十萬貫銅錢,不能再多了。”
這個數字讓周晟很不滿意,臉色即刻有些不悅,他說
“此番皇兄南巡一路所獲甚多,而孤幾無收穫,此番北還,讓孤如何向母后交代。”
“別急嘛,沈某有一物可解殿下燃眉之急。”
說着沈雲卿伸手入懷掏了一會兒,周晟即刻意識到,沈雲卿是要拿出珍珠。
不出所料,沈雲卿掏出一個錦帶,沉甸甸的樣子遞給周晟
“殿下不妨打開一看。”
“此中何物”
周晟明知故問,沈雲卿一臉嘚瑟說
“珍珠。”
“莫不是你今夏又組織民夫興修水利,去摸河蚌私藏的珍珠。”
“我哪敢。”
周晟打開了錦囊邊走邊看,錦囊中隱約可見既是粒略比豆還大的白色珍珠,此前還只從信中得知,待到親眼所見,周晟開始懷疑沈雲卿一定是用了什麼辦法煉出的珍珠。
紮緊袋口,周晟倒是不客氣直接踹入懷中,然後說
“這些珍珠究竟從何而來,莫不是你煉出來”
“要是能煉珍珠,下官乾脆去煉珍珠得了,今後朝廷也別鑄錢了,都去發珍珠應急。”
“那你這珍珠從何而來”
周晟追問道,目光中閃爍着渴望的求知慾。沈雲卿卻諱莫如深
“此乃沈某的傳家祕寶,恕不能奉告。”
“你若是私藏大量珍珠,可是觸犯律法,是要問罪的。”
“珍珠之貴,在於世人不知其理,倘若沈某知其理而獲罪,那天下人若是知道什麼發家致富的祕密,朝廷皆如殿下這般強取豪奪,那與強盜何異。”
“你將孤比作強盜,簡直豈有此理”
周晟大爲不快,沈雲卿又言
“殿下,非是沈某無理,而是朝廷得讓生意人有利可圖,朝廷若要掙錢,當整飭吏治清肅官場,合理法度以稅爲本,而不是朝廷缺錢了,就向民間伸手。
沈某能幫殿下一次兩次,就算一輩子能幫殿下,難道沈某就沒走背運哪天日薄西山到那時,沈某即便是有心,那也無力。”
“那你也不能將孤比作強盜,以下犯上。”
“可若不是朝廷借款,沈某有如何會發牢騷。”
“你還有理”周晟拉着臉,對沈雲卿的態度很是不滿。
沈雲卿識相了俯首叩拜
“沈某若有冒犯之處,還請殿下恕罪。”
當着大庭廣衆之下俯首叩拜,頓時招來無數目光,周晟反而尷尬起來
“當街拜孤,成何體統,還不趕緊起來。”
“謝殿下。”
周晟心裏頗是有些惱火,之前準備好的段子,這會兒都有些不好意思開口,真要是開口,還不成“強盜”了。
“快說,你處到底有多少珍珠”
“八百粒殿下手中的品相。”
“八百粒”周晟仍是大吃了一驚,此前他只從女帝信中得知沈雲卿處有一批珍珠,但數量不明,聽到八百粒上等珍珠,仍不免震撼。
“坐擁如此之巨,你豈非已是江南鉅富”
“可殿下剛纔不也說了嗎,沈某這是私藏珍珠有違法度。”
“哼,你還知道,想來你不會如此便宜拱手讓予孤吧。”
因爲心虛,周晟說這話時有意昂起了頭,眼珠看着天上。
這時沈雲卿又說
“沈某的條件只有一個,只要殿下答應,八百粒珍珠都是殿下的。”
“那你倒是說說看,什麼條件”
周晟心起警惕,心裏十分清楚沈雲卿一定又是尋覓到了比珍珠更賺錢的生意,要不然他能白送你珍珠
下刻沈雲卿說
“沈某要遠洋的出海貿易權,並且朝廷需將大船賣予沈某。且十年之內,不得向他人開放,十年之後,沈某不管。”
“此事孤做不了主,需得問過母后。”
“那好吧,等何時陛下拿定了注意,沈某自當獻上八百粒珍珠。”
周晟翻了個白眼,他說
“你當真是要錢不要命啊。”
“殿下此言差矣,非是沈某不要命,而是朝廷不會經營,若是給沈某十年時間,所得錙銖何止千萬,萬萬巨都有,何必在乎戶部那點錢糧。”陛下的c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