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帶着倉庫回古代 >第二百七十八章 喜提第一季豐收
    時隔將近一年後,李咎再次收到了來自“春溪生”的書信。

    這次春溪生表示自己遊學來到了金陵,中間一年左右因爲行蹤不定,沒有拿到李園的期刊,因此提出要買漏下幾期書刊,還很關心地問起了大棚的情況。

    說到大棚李咎可不困了。

    去年第二茬收割的結果也好,今年皇莊那邊的蔬果也好,都顯示出大棚種植在延長可種植時間和擴展可種植地域方面無敵的優勢。

    可惜成本實在太高,玻璃棚造價就不提了,照看大棚的人手也很緊缺。

    不僅大棚面臨人手緊缺的問題——這個緊缺並不是說李園缺人,而是指一旦技術推廣開來之後,會有很多地方想用這個技術卻缺乏人才。其他技術比如堆肥管理、稻基魚塘的水位和蟲病黴害管理,還有將來的區域性畜牧養殖……都需要相應的技術性人才。

    而此時大雍的識字率還不到百分之五呢,李咎即便把一切都寫成書,最接近土地的農民要如何理解?只是識字一關就難住了人,何況識字只是個基礎,後面還有知識的理解。

    李咎現在就在圍繞農業技術問題尋找解決的辦法。

    目前李咎希望能結合現代農業技術站的體系,在大雍也建立一個農業技術培養體系。

    首要解決的兩個問題,一個是技術如何快速地在各個層級的節點之間流轉,二個是這些技術人才的身份怎麼解決。不走科舉的道路就只能當胥吏,然而即便是胥吏,也要有通道纔行。解決了農學生、農夫進入胥吏階層的通道還得解決這種技術型胥吏不受地方官員干擾的機制,否則一切都會是空談。李咎用腳趾都能想到,如果技術人才進入胥吏和在胥吏階層上升的程序可以受到地方行政體系的干擾,若干年後必定是真正的人才寸步難行,關鍵崗位上全是關係戶、二代和買官行賄的。

    要說現成的樣板,也有。現在的地方學塾體系,生員廩學整個系統都運轉正常,不是沒有人想伸手,只是作弊難度真的很大,即便有,也是小規模的。

    一個人有沒有才華不是那麼好造假的,八十分裝九十分還能裝好,五十分裝八十分那就打眼了。

    技術體系是可以仿照這種體系進行搭建,但是問題來了,科舉體系能容忍技術體系來分一杯羹嗎?

    顯然他們更願意直接打死這個新體系。

    那麼不走胥吏,走平民路線行不行呢?農民爲了提高自家的糧食產量,應該也會樂意主動學習新技術,似乎即便技術站各個節點都是平民百姓,也不影響技術推廣?

    那問題來了,怎麼保證掌握了技術的人不藏私、不隱瞞?畢竟喫獨食才能一家肥呀!

    李咎相信這個世界上一定有無私的好人,但是他不能把押注都放在人心上,有時候他自己都忍不住會想倒騰點什麼來享受享受,人的節操未免過於虛無縹緲了點。

    李咎給春溪生找來了所有她缺的期刊,打了一個巨大的包裹,外面用特造的桑皮紙包了好幾層,桑皮紙上寫的就是印書作坊的名字。

    隨包裹一起送過去的就是回信,信上不僅詳細地解釋了大棚的原理和產出效果,還點了原理所涉及的幾期期刊,最後又提了一下最近卓有成效的稻基魚塘、郵遞業務等等,表示如果春溪生有需要,可以找青山郵遞傳遞消息。

    青山的郵遞業務已經拓展到了附近主要的城鎮,還沒觸及金陵,不過只要捨得出錢,強行拓展到金陵也沒什麼問題。

    李咎和“春溪生”都不差這點錢,考慮到三九在金陵,且尤四姑娘、尤復和金陵都有往來,單獨設個驛點在金陵也不爲過。

    李咎這次找來的捷足(古代官方郵遞員,不過青山的郵遞員基本上也被叫做捷足)是本地一個驛點的組長,李咎的意思,他送信去了金陵,索性就在金陵那邊開個驛點,專門負責兩邊的書信和小件往來。

    捷足是個單身漢,並無家小,且是退伍的兵卒,有一把子好力氣、好身手,確實是合適的人選。

    李咎給了他兩頭騾子,以便他和驛點的捷足往返兩地,他就沒二話答應了下來。

    李咎於是給金陵的柳記貨行寫了一封信,讓貨行出錢出人協助捷足把金陵的驛點開起來。

    捷足很快就收拾行李出發了,李咎這邊的第一茬收穫時間也到了。

    大棚將第一茬糧食作物的收割時間提前了足足一個半月,且產量和去年的正常生長的糧食作物的產量沒有太大區別。

    到了收割時,附近的農人們又扎堆來看熱鬧了。

    今年年初在李園,大棚作物已經收割了一輪了,青山城的人早已看到了冬季溫室大棚的用處,對大棚充滿了期待。

    不過,和以前一樣,因爲大棚效果太突出了所以反而傳來傳去傳得過於誇張變形,沒親眼看見的人就不是很敢相信。

    到了皇莊的大棚收割時,好些之前聽到消息的人也跟着皇莊的佃農一起來看熱鬧。

    大棚裏的作物種得早,大家都知道,親眼看着正月裏就育苗插秧了的。現在到了收割的時候,從外面看大棚裏頭,影影綽綽的也是鬱鬱蔥蔥,沉甸甸的穗子,綠油油的菜葉兒,一派豐收景象。

    但是到底怎樣,還得看最後過秤的結果麼。

    李咎因爲管得勤,對大棚心裏有數,反而沒在那邊守着。他在那裏,大家反而不自在。

    李咎拐去了養蟹的地方看螃蟹。南方的螃蟹能賣到九十月裏,現在已有了零星幾隻肥肥大大的。

    李咎索性捲起褲腿,帶啞巴和負責這一片的佃農下田摸螃蟹、黃鱔和泥鰍。

    皇莊的佃農和別處不一樣,他們種田所得都要交給主家,主家按他們的勞作給工錢,與其說是佃農,倒不如說是喫皇糧的長工。

    到李咎接手後,給了他們兩種選擇,或者租佃,或者繼續當僱工。因爲今年莊子裏全部用了新糧食、新種法,敢直接租了去的農戶不多,大多數留下的人選擇的都是皇莊的老辦法,不租種,只拿工錢。

    李咎額外放了一筆獎金在外面吊着,他們爲了拿到獎金,並不敢敷衍塞責,依然爲了提高每一筆產量在努力。

    看今年的情況,直接租種的農戶是要佔便宜了。李咎拿來的稻種顯然比本地的產量高得多,而稻田裏成活的魚和螃蟹,眼見的很有些分量。這麼一折算,交完租子和稅賦,剩下的錢糧差不多能有尋常農夫的兩倍到三倍。

    之前有農戶悄悄摸了幾條大魚過秤,好傢伙,一個足有三斤!放到外面也能賣些錢!

    負責這片蟹田的人就因爲膽小,沒敢選租種而是選了打工,現在真是悔得臉都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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