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嘛,那時候人家自己在學校裏處對象,都是一樣優秀的青年,多好!要是沒合適的,咱需要將就嗎?不用呀!有學問,有工作,有工資,日子舒舒服服自自在在的,壓根不用着急嘛。”

    嬸子大娘們聽得一片火熱,你說別的那些社會責任啊、個人價值體現呀、對個人權利的深度把握啦,她們不愛聽,更覺得你個完犢子人,淨說些沒用的,不當喫不當穿的,酸文人才說這些。

    可你跟她講,這事對於女子結婚擇偶的作用,比什麼屁股大好生養還重要,她立馬引起重視了:要是能有資本嫁個好男人,誰願意還在東西南北這一畝三分地裏扒拉?

    唉,現在就是這麼個思想觀念,也不用瞧不上,社會進步,她們也會慢慢跟着進步的。

    嬸子大娘們很是受到了啓發,看待教育的問題都更加“成熟”了:教育好,女孩子必須要受教育,更何況還是免費的教育!四捨五入,楚婕這是給全村的女孩子添嫁妝呢。

    這晚上的熱鬧散去後,楚婕伸了個懶腰,小紀同志已經燒好水了。催着她去洗澡,家裏可沒有單獨的浴室,洗澡都是拿了大澡盆在各自的屋裏解決。

    好嘛,楚婕纔要關門,小紀同志趁着沒人注意閃身進來,反手把門插上了。

    “楚婕同志,我覺得你需要給我一個交代。”

    楚婕被按在門上動彈不得,怎麼也沒想出來:我做啥事了還欠你一個交代?小紀同志咱老夫老妻的,你不興跟我作。

    作?得,頸子被咬了,力道把握還挺好,肯定不會留痕跡就是了。

    “你以後不要拿我打比方嘛,我纔不會愛上什麼女同學女同事……”

    小樣兒,還委屈上了。

    那可不?嬸子大娘們都可會推演故事了,萬一回過味來,尋思阿婕幹嘛拿小紀同志打比方呀?難道小紀同志有情況?阿婕這是有危機感了?

    我不喜歡別人產生這種猜測,半點不喜歡。

    楚婕:……頓時覺得我真不是東西怎麼辦?

    她擡手摸摸他的發茬子,手指頭撥弄着他軟乎乎的耳垂,表情可正經可正經了。

    “小紀同志,我鄭重向你道歉。”

    這場道歉足足進行了快一個小時,總算得到紀東方原諒的楚婕,簡直連房門都不願意出了。

    “要死要死要死!丟死個人,再不跟你胡鬧了。”

    說得好像她沒有在其中發揮重大作用一樣。

    紀東方滿足地笑,親親她擱在額頭上遮羞的手。這纔去清理了一室的狼藉,他又出門把她的洗澡水倒了,臨進屋前在院子裏站了站,天高雲闊,夜色真美。

    第二日小崽子們要再出門玩,都有點拿捏不準該怎麼辦好:那還要和小夥伴們分享好喫的呢。

    紀東方說:“你們願意分享,那就分享;要是覺得不妥,那也無妨。”

    安生嘴巴嘟嘟的,好苦惱呀:“爸爸啊,你這話說了怎麼跟沒說一樣啊。”

    紀東方笑了,可不是嗎?但我老蛾子啊,本來就是如此。

    安寧寧和安平的意見是一致的:分享!

    畢竟,大多數的小夥伴都是高興的,他們純粹是因爲能品嚐到好東西而歡喜,並沒有因此而產生強烈的差距感,當然,也沒有因此當成理所當然,以爲別人有好喫的,就該要分我一份。

    其實世界上大多數是普通人,也沒必要因噎廢食,就因爲個別人的不理解而放棄了自己的行事風格。如果一個胖丫就讓他們瞻前顧後畏手畏腳,那他們還能做成什麼事情呢?

    他們就高高興興出門了,和小夥伴們吃了糕點,又一起上秀峯山玩耍,安生提議大家去小溪邊摸魚烤魚喫。

    此刻村裏有些熱,可山上還是涼快的。一窩蜂涌進許多孩子,秀峯山登時熱鬧起來。

    安寧寧走着走着,身邊多了道人影,她扭頭一看,竟是菊花。

    她心裏有些發緊,從前菊花是她最好的朋友,可兩個人之間隔了那許多不愉快的往事,再見面,並沒有一笑泯恩仇。

    當然,她覺得自己從前的委屈、疑惑和背叛感也消失了,沒有怨恨,菊花對她來說,也就是個中間有些疙瘩的路人罷了。

    菊花卻似乎不是這麼想的,她緊緊抿着嘴,看了安寧寧好幾回,每每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麼,但總是說不出來的樣子。

    她這樣,安寧寧也有些緊張,以至於安平回過頭看到她們兩個走到一起,皺着眉頭喊她的時候,她鬆了口氣,趕緊跑到弟弟身邊去了。

    有點像落荒而逃,她想。

    而菊花,神情莫名地追着她跑遠的背影,裏面有什麼暗光閃過,明明滅滅。

    今兒胖丫沒來,小夥伴們都挺高興。畢竟大家都是很單純的,能喫到好喫的,這就是實惠。別人有好東西,還樂意拿出來叫你嚐嚐,怎麼就不是情意了?

    難道要藏着掖着生怕你沾便宜,或者像是胖丫那樣故意叫大家眼巴巴看着羨慕,那纔是正常的嗎?

    你怕是搞笑呢吧?

    黑狗子就跟安平說:“你別管胖丫說啥,我們都覺得你們好,你們不小氣,講義氣。”

    安平笑,倒沒有那麼好啦:“我們小時候家裏好睏難的,想喫個雞蛋都要盼望好久好久。我們生狗嘴還饞,我三奶奶上回還說嘴,說以前他們家喫雞肉,生狗滿地打滾想喫一口,哭得聲音都劈叉了。我聽了心裏好難受的,因爲我三奶奶他們家裏到最後也沒給生狗喫。”

    黑狗子“唉”了一聲,他家裏有一個弟弟兩個妹妹,爹孃又是老實巴交的,屬於勒緊了褲腰帶餓不死人,可要想敞開肚皮喫頓飽飯?過年都未必能有這底氣。

    他已經十二歲了,又是打豬草掙工分又是幫着家裏種菜養雞,小小的年紀能頂半邊天。

    一開始是他弟弟去和小崽子們玩,得到了兩粒奶糖。弟弟剝開了一粒,小口小口舔了老半天,還只舔掉了三分之一,可見有多珍惜。

    《穿越七零當家記黑木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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