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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打着工作的旗號來的,展凌雲難免要像模像樣地同楚婕還有紀東方聊聊工作的開展情況。

    “黑桃九和成向東那裏已經打過招呼了,之前阿婕就和柯主任那食品廠聊過發展問題,他們也知道要想做大,單靠自己去鋪銷售線是不行的。我們想試試代理,也就是說,荊省以外的地方,都由我們來鋪貨。”

    這就相當於,他們把食品廠的貨源給壟斷了,這是個雙贏的局面,他們的物流和批發能做到多大,食品廠的規模就能做到多大。

    “建國也認識些朋友,都是做小買賣的。他們倒有興趣往外發貨,只要貨能跟得上,物流能確保不斷流,銷路和市場就不用我們操心。”

    展凌雲聽得興奮,冷不丁就見紀東方攤手:“你看,你真沒必要親自跑一趟。”

    展凌雲一時被噎住了,有什麼梗在胸口,他得用力捶捶才能嚥下去,同時還得狠狠瞪了紀東方,控訴他爲何對自己這般冷酷無情。

    紀東方不懷好意看他,楚婕也湊了個腦袋過來,笑裏藏了千萬種意味一般。

    展凌雲沒眼看:“你們兩個,算不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哦,那又怎麼呢?你不準備交代一下你的問題嗎?

    展凌雲又嚴厲譴責紀東方:“我們是發小,兄弟感情對你來說算什麼?”

    “什麼都不算!少廢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展凌雲今兒格外的頑強,分明還想要再扛一扛:“東方啊,男人呢,不能太八卦的。”

    楚婕忙舉起手,可機靈了:“來,我不是男人,我合理八卦一下。”

    從那對無良夫妻的圍攻之下落荒而逃,展凌雲感嘆紀東方也太墮落了,現在實在太有人味了,早把童年時的那個他忘得一乾二淨。

    所以到底爲什麼要陷入愛裏呢?那明明會讓你變得不是你,連你自己都要驚訝,原來你有那許多古怪的面目,你從前或許會鄙夷的面目。

    他感到一絲的戰慄,從前想過的,找個合適的愛人,生幾個合適的孩子,經營好一個合適的家庭,有一份合適的事業……

    只是如今再看,哪有什麼合適呢?紀東方倒是合適得很,只是闖進他生命的這些大寶貝們,給他帶來的變數着實有點大,也……着實有點太好。

    一時又踟躕起來,他想自己從前不是這樣的,那許多的猶豫和彷徨,到底是過於渴望,還是實在恐懼。

    也沒工夫去想這麼多,因着小崽子們把他拉走啦:“伯伯,我們青松哥哥特別想聽你的故事。”

    於是和一羣年輕人天馬行空地瞎聊,小崽子們都呵欠連天了,他反而越聊越精神。

    年輕人們也精神呀,比起展凌雲和紀東方,他們的人生也實在太單調了些。

    趙銘不由得心嚮往之:“我從前想都沒想過這些。”

    展凌雲理解得很:“是沒有想過還存在着我們這樣的人吧?”

    不得不說,是的。趙銘他們幾個是大院子弟出身,即便是物質緊缺的年頭,他們的家庭也自有設法的渠道。又都是屬於部隊的,大傢伙覺悟都挺高,輕易不會做會被揪住把柄危及前程的事。

    所以,沒有接觸,自然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人在打破規則,而那些不被允許的,其實是人們對生存最基本的需求和美好幻想。

    青松想得多些,道:“展叔,那現在你的事情說出來,會有影響嗎?”

    這種事情,沒被按住手,總有法子可想。況且,正是發展經濟鼓勵大家買賣的時候,除非特殊情況,否則搞了他又要做什麼呢?

    孫曉曉聽出了青松的潛臺詞,笑道:“您放心,展叔,我們保證給您保密。”

    不保密也沒事!展凌雲不擔心這個。不過……

    “你們就不必叫我叔叔了吧?我多年輕一小夥子呀,平白把我給叫老了。”

    那叫啥呀?這不是要跟着小崽子們叫嗎?總不能叫你大哥,那豈不是輩分都亂了?

    管它呢!展凌雲就給規定了:“叫名字也行,後面加個同志或者加個哥的你們隨意,我倒是不怕佔你們便宜,就怕你們爹媽不樂意。”

    嘻嘻哈哈的,還挺有一見如故的意思。

    洗漱完已經很晚了,孫曉曉和劉梅住一個房裏,孫曉曉呵欠連天的,可熬着不去睡覺,握了支筆在寫日記。和青松同學相處的每一天,她都要好好記錄下來,以後回憶起來,多青澀,多甜蜜。

    劉梅在她背後撇撇嘴,也看得出來孫曉曉和青松怕是就差了最後一步。至於這窗戶紙什麼時候捅破,說不定還是個小趣味來的,壓根就不用着急。

    怎麼別人就有這樣甜美的愛情,她卻不能呢?

    她煩躁地躺在牀上,擡手遮住了眼睛,沒一會兒又爬起來。

    “曉曉,睡了!明天還要早起,我都困死了。”

    “馬上,寫完最後一小段我就睡,你先睡吧。”

    劉梅蹬了下牀單:“燈晃得我睡不着!你明天早起再寫行不行!”

    孫曉曉就把筆蓋起來,筆記本收到包裏去,關了燈爬上牀,劉梅卻睜着眼睛,扭頭看她。

    “費青松有那麼好嗎?你什麼男的沒見過呀。”

    是了,孫曉曉父親位置不低,往來的家庭裏都不簡單,多少門當戶對的男孩子,幹什麼要自降身價追着費青松到處跑?這不是……自甘輕賤嗎?

    孫曉曉不知道劉梅的腹謗,也側過身,在黑暗裏快活地看着她的朋友。

    “他就是很好啊。我跟你說過吧,第一次見到他,是新生入學那會兒,他領取了自己的日用品要往宿舍去,然後,他們班上一個女生把他叫住了,說自己背不動被子,問他能不能幫拿。”

    這件事孫曉曉說了無數回,當時費青松沒說什麼,順手給提到女生宿舍去了。那女生很感激的樣子,給他送到走廊上,又說要請費青松喫飯。

    誰知道,費青松皺着眉頭,把他自己的用品往肩上一扛,嚴肅地對那女生道:“同學,你這樣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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