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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三酒辦得可順利,徐母和徐父都陪着喝了好幾杯。

    安二麗都忍不住在李芹跟前嘀咕:“城裏人就是會裝,生了個孫女,裝得好高興的樣子。”

    李芹本來心裏就擔心,一聽小姑子這麼講,當時就心裏打鼓。

    “你是說,請假其實心裏不高興,就是裝着喜歡的樣子?”

    那不然呢?你自己拍着胸口問問,要是你得了個孫女,你會高興嗎?

    李芹心裏也有點虛,當時安寧寧剛出生的時候,她心裏也有點疙瘩來着,生怕原主一生就是一串的閨女,到時候老安家的香火可怎麼辦呢?

    還是後來雙胞胎出生後,她才放下心來。

    將心比心,她現在覺得安二麗的分析也太對了,徐家父母怎麼可能是真心喜歡呢?

    一定是他們城府深,不在兒子媳婦還有親家面前表現出真正的想法罷了。

    她到了安秀萍面前就說了:“你好好養着,把身體早點養好了。等以後小四月就在我身邊帶着,你和良才趕緊着再生一胎。”

    安秀萍也是無奈,這老孃,怎麼就這樣頑固呢?

    “知道了,你心裏也別多想,四月的爺奶其實真的喜歡,哪有那麼多城府心機。”

    唉,這孩子,還是太年輕太天真,我做過人家的婆婆,我難道不懂得做婆婆是個什麼心態嗎?

    得,安秀萍也不知道要怎麼和老孃理論了,轉頭只能和楚婕說說心裏話。

    “阿姐,你覺得我爸媽那頭是真的喜歡四月嗎?”

    楚婕:……

    你說說,一個個的,生了孩子本來是好事情,偏偏想那麼多,這不是自尋煩惱嗎?

    喜歡怎麼樣,不喜歡又怎麼樣?就算是裝的,人家能裝到這個份上,不也是好事一樁嗎?

    哪怕婆媳相處一輩子都是虛僞相見呢,可表面上一點嫌隙沒有,實際上得到的都是好處,這不就好了嗎?

    “我看你爸媽挺好的,你要真是這麼去想他們,那不就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心嗎?咱們四月這麼逗人喜愛,她爺奶哪裏又不喜歡的理由?再說了,徐隊長的妹妹在家裏是什麼情況,你不是也看到了嗎?我看着比徐隊長還要受寵呢,這家裏不是一味重男輕女的作風。”

    給安秀萍撫平了內心又去給李芹洗腦。

    “娘,你聽說過產後抑鬱症嗎?”

    哈?抑鬱症?那是啥玩意兒?

    “我也是聽小紀同志說的,好像是從醫生那裏研究來的,說這女人啊,剛生了小傢伙,身體變化,心理也跟着變化了……”

    她就好一通忽悠,把產後抑鬱症的後果和起源說得特別樸實動人,直說得李芹咋舌。

    “還有這個?”

    咱農村女人一生就是一窩子,好像也沒有看到誰“抑鬱”了呀?肯定還是研究的那些女人日子過得太好了,沒事找罪受呢!

    可再一想,哎呀,我家的秀萍日子過得也挺好的,不會也有沒事找罪受的可能性吧?

    “你怎麼想起來和我說這個了?不會是……不會是秀萍有這個苗頭吧?”

    苗頭倒是暫時還沒有發現,可娘啊,您一天天的在秀萍面前說些生男生女的話題,這不是積極地把她往抑鬱的路子上攆嗎?

    李芹:……我,我是真沒想那麼多啊,我就是替她着想了,想到了不就和她說嗎?

    “你以後啊,再也不要和她說了。最好,你自己也不要去想。你想啊,現在咱們秀平就是你來伺候的,你想什麼,你有什麼煩惱,秀萍是你貼心的閨女,感受不到嗎?既然感受到了,肯定會過心,再抑鬱了……”

    娘哎,李芹都覺着自己要抑鬱了:行行行,我以後管住自己的腦子,不多想還不行嗎?

    你知道就行,人啊,可千萬不要因爲一點兒狹隘的觀念故步自封,這纔是自尋煩惱呢!

    這次洗三酒是徐家父母出面辦的,親朋好友過來喫酒,禮金和禮物都是交到徐母手裏。

    徐母轉頭就當着李芹的面,把禮薄和禮金一股腦兒給了安秀萍。

    “這都是你們的關係,甭管是孃家的親戚還是朋友同事,以後都要你們自己去維持關係的,理當是你們自己收着。”

    徐母辦事情多麼敞亮呢?現在就這麼一個媳婦,沒必要和他們整得生分了。

    安秀萍本來不要的,徐良才先接了。

    “收着唄。”

    徐母笑呵呵的,禮薄雖然沒有在她手上,可她心裏也是有數的。

    這次洗三,安大有封了六十六塊錢的紅包,還給了一對銀腳鐲。

    這樣的重禮,哪怕在省城,也是極爲難得的。況且安秀萍孕期一直都在老安家,本來就得了孃家好多的照顧和補貼。

    她不在意這些錢,在意的是這樣的外家,自己是立得起來的。

    而阿婕不能超過安大有,索性也給了六十六塊錢和一對銀手鐲,這樣的阿姐,以後也是徐良才的助力。

    她晚上就跟徐父說了:“你沒事也多教教良才,既然挨着外家,要多長眼睛,能伸手的不要偷懶。親戚也好,兄弟姐妹也好,賬不要算得那麼清。你拉拉我我拉拉你的,日子都是一塊兒過得越來越好的。”

    徐父覺得也沒有必要特地去和徐良才交代,孩子都做了父親了,這點道理他心裏明白着呢。

    “秀萍那阿姐最是個懂分寸的,誰和誰怎麼來往怎麼相處,她心裏有數着呢。要不是咱們良才真和她兩口子處得來,她早就遠着了。”

    那倒也是。

    只可惜夫妻兩個在省城都有工作,請假不能時間太長了,辦完了洗三酒就得走。

    徐母找了個時間單獨來尋了楚婕,一出手就是一匹布。

    “也沒有別的好拿的,之前秀萍回去過年,說給你捎臺縫紉機回來。我尋思着你喜歡做些衣裳什麼的,找人換了些補票,給孩子們做幾套夏衣還是安排的過來的。”

    這布一看就是用心選了的,現在流行的都是艱苦樸素的顏色,可這布是比較輕的天青色,男孩子女孩子都合適的。

    楚婕一看就愛不釋手:“正好,今年小崽子們都長高了好多,這顏色這麼清新,他們保準喜歡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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