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的閨女叫錢秋穎,現在修習的是法語專業,明媚,又帶着這年紀女子獨有的羞澀。

    方駒很快地淪陷了,他還帶着象牙塔裏學子的純粹,並沒有考慮到對方有主任這樣的父親能給他的前途帶來多少助力。他就是真誠地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兒,在她身上感受到愛情的甜蜜。

    幾人組倒是沒有多想,他們也沒有宣揚這事:兩個年輕人走得近些,處起了對象,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兒。總不能哪個女孩子有位位高權重的父親,她就連戀愛的自由都沒有了吧?

    可何勇是不會這麼想的。他起初並不知道此事,大家對他感觀都不如何,如何會去和他說嘴呢?

    後來錢秋穎到華大來尋方駒,可不是就叫何勇見着了約會的兩人麼?他早生了一雙利眼,光是看女孩子的穿着氣質,多少猜得出來對方家世不一般。

    一來二去,打聽出錢秋穎的身份背景,整個人都不好了:要不是幾人組拒絕給他署名,他也能跟着去工業部開會露臉,說不定這樣的好事就落到他頭上呢?

    好嘛,愣是整得方駒奪走了他的姻緣般,每日裏對幾人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這是要大家對他愧疚懺悔的節奏嗎?

    大家都懶得理他,都覺得他拉低了華大的檔次:能考上華大的人,怎麼偏偏這麼個德行呢?就算沒有方駒,還有林森和李江河呢,你一個有家小的已婚男,想什麼美事呢?

    況且,人錢家是什麼家世背景,往來無白丁,即便華大幾人組沒有讓她一家滿意的,上哪裏尋摸好的尋摸不來?硬是要拆散人家庭惹一身騷?

    你何勇,也沒有魅力大到這個份上呀。

    這頭方駒陷入熱戀,而展凌雲和董萬星的進展,還在原地踏步。

    董萬星最近沉默了不少,她把大量的時間花費在練習畫畫上,不時會設計出幾套衣服款式,送去和安春蘭探討一番,增增改改的,家裏各個年齡段和性別的人都有,總有合適的模特。

    安春蘭充滿了希望:“上回的款式我給大妮做了套裙子,她在學校裏有可多人問呢。大妮也不怕人笑話,跟同學說娘能幫着做,讓把尺寸交給她就行。就這麼着,做了八套裙子,八套!”

    董萬星眼睛也亮了,這還只是大妮的學校,要是範圍再寬些呢?

    安春蘭也在想這個問題:“我聽秦老說,以後……以後可能會許個人開店是不是?”

    是!董萬星的消息只有更靈通的,畢竟自家人討論這些話題不避人,又有楚婕整日裏暢想放開經濟的盛景。

    “春蘭姐,要有那一天了,我們就合夥開個店。我出設計圖紙,你管生產,我們再找個人管銷售……”

    大家已然激動起來了,誰也不愛一眼能看到頭的苦日子,能有機會變一變,爲什麼不變?

    董萬星迴頭跟楚婕一說,人還嫌她們步子邁得不夠大呢:“你們自己零售,一來盤子就那麼大,二來人手不夠,誰來幫你們管?要麼,你就現在琢磨出一個加盟連鎖的模式,從一家店開到無數家店,尋求裂變。要麼你們只管生產設計,打好廣告什麼的,藉助物流渠道往外鋪貨……”

    她說的好些名詞董萬星都很陌生,可這並不妨礙她聽得認真。

    “嫂子,你慢點說,加盟連鎖是什麼模式?裂變又是什麼意思?”

    李芹在旁邊摘菜,聽着都覺得她們這些女人可太能幹了:聽着沒有,董萬星和安春蘭兩個人都尋思着要幹事業呢。這是兩個女人,都沒有想過要拉個男人入夥來掌大局,敢想又敢幹。

    她還半點不懷疑,她們說幹,就真的能幹成。

    董萬星就很想趁着政策變化前,多多攢一批設計的圖紙,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有準備才能從容不迫嘛。

    她每日裏除了接送團團去學圍棋,也就只往來付湘生的畫室和楚婕家裏,如飢似渴地學畫,廢寢忘食地設計。

    那天紀東方回來,遇見董萬星頭也不擡趴在自家大書桌上,老半天都沒有發現男主人回家了。

    當天晚上,洗漱完畢,兩口子清清爽爽躺在炕上時,紀東方忍不住偷偷問楚婕。

    “凌雲這麼久沒點動靜,不會刺激到她吧?”

    楚婕給了紀東方一個白眼,表示你們直男真的很會自作多情哎。

    “你的意思,一個女孩子努力追求她的理想和事業,就不能出自於熱愛和信念,只能是爲情所困之後的逃避嗎?你以爲萬星妹子是用學習和工作來填充自己的時間,好不去因爲你發小而傷身悲傷嗎?”

    紀東方:“……我錯了媳婦兒,是我覺悟不夠,我檢討。”

    真男人永遠勇於且及時承認錯誤。

    楚婕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東方同志,你要知道,沒有男人,女人能活得下去。可沒有理想和事業,女人才真的會死。”

    紀東方這下子很不爽了,女人!你給我說說清楚了,我支持你追求理想和事業,可你……你怎麼能說出沒有我也能愉快活下去的話呢?

    哪怕,哪怕是真的,你不要說給我聽嘛!真的會讓我好受傷的。

    “沒有你我會死的。”紀東方對老婆表白。

    楚婕的嘴角瘋狂上揚,可她對老公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沒有你,我早就死了。”他強調。

    楚婕突然腦洞大開:“所以,紀東方同志,你……你不會都是爲了報恩吧?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只好以身相許之類的?其實你心裏有個深愛的白月光,可因爲你不願意做個不仁不義之人,必須要用身體回報我的恩情,只能含淚在心裏同白月光永別,將你年輕的肉體獻祭給我……”

    紀東方:“……好,獻祭給你。”

    楚婕:???????等等,等……!男人都是隻剩下本能的禽獸啊禽獸!

    反正是逃脫不開割地賠款的宿命,楚婕就只好,咳咳,躺平了享受吧。

    折騰了半個晚上,楚婕對華大怨念上升到巔峯:所以爲什麼要把我家小狼狗一關就是五六天,放出來時能不變成一頭滅絕了人性的餓狼嗎!?

    《穿越七零當家記黑木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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