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髮墨菊般散開,襯得面若桃花,眼眶染上胭脂,雙眸泛有一層盈潤透亮的水光,目不轉睛癡癡望着他。
“趙雨墨?”
林凡被自己沙啞的聲音震驚到,清咳一聲,拍拍趙雨墨臉頰沒有反應,手在她眼前晃一下。
“傻了?”
睫毛受了驚輕輕顫動,兩行清淚溢出眼眶,劃過如雪肌膚,落在耳畔清晰了聽力,耳邊嗡嗡嗡的噪音消失。
趙雨墨粉脣微張一口一口喘氣,第一次面對林凡時沒有感覺到恐懼,“你喜歡我。”
一句話問懵林凡,他,喜歡她?
他喜歡趙雨墨?
喜歡小時候欺負虐待他的元小七?
不可能!
他是正常人,沒有受虐傾向,沒有人質情節,沒有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他不可能喜歡趙雨墨!
絕對不可能。
趙雨墨充滿期待的真誠目光毫不避諱,澄澈美好,天真乾淨,安詳美好。
看得林凡心裏發毛,“看什麼,就你這樣的誰會喜歡!”
“你不喜歡我?”趙雨墨臉色大變,“可是你剛纔親我了。”
“是你叫我吻你的,我不過是滿足你的要求!再說,這又不是我第一次吻你,你少自作多情!”
林凡煩躁地站起身。
回頭看見趙雨墨臉上的震驚和失望,心頭狠狠扎進一根刺,拉過被子蓋住人,眼不見爲淨,衝進洗手間衝冷水澡。
他口中的聞不是嗅覺上的聞,而是觸覺上的吻。
被套路,被佔便宜了——兩句話在趙雨墨腦海裏不斷浮現、炸裂。
他只不過仗着那雙眉眼一時興起的戲弄,她就頃刻間心動,毫不防備的沉醉其中。
可他說他不喜歡她!
趙雨墨眼裏的光慢慢暗淡下去。
她剛纔認真的陶醉樣子一定很可笑,詢問他喜不喜歡他的時候,一定很狼狽吧?
他是不是覺得她特別好欺負?對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越想越憋屈,越生氣,情緒崩潰,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騙我,你又騙我,林凡,你又騙我,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嗚嗚嗚。”
嘩嘩譁水聲壓下哭聲。
林凡圍着白色浴巾出來,水珠順着黑髮滴落在地板上。
房間裏一片死寂,被子下平坦如初,掀開被子一看真的沒有人。
“趙雨墨?”
再看,地上那雙幼稚的女式拖鞋不翼而飛。
“趙雨墨?”
林凡扔下擦頭髮的白色乾毛巾,陽臺上沒人,赤腳跑出臥室,書房也沒人。
她雙腳扭傷,走路費力,走不了多遠。
衝下二樓,一樓客廳裏沒人,隔壁餐廳燈光大亮。
林凡推開餐廳,燈光照在臉上,一盒冰淇淋直直砸過來。
“不準進來,你走啊!”
林凡穩穩接過暗器,香草味的冰淇淋,盒身溼漉漉的有喫過的痕跡。
喫貨。
藏身地點都選在餐廳。
白色餐桌邊坐有一個淺綠色身影,使用蠻力胡亂撕開另一桶,挖出一勺子塞嘴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很是狼狽。
所以盒身上的溼潤不是水汽,而是她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