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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小書包小玩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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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喜歡小孩子,這些上天賜予的可愛的小精靈們,永遠是那麼快活,那麼容易滿足,哪怕是一塊糖果,孩子們也會欣喜若狂,尖叫,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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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我和安娜走在大街上,給孩子們送去了一件又一件的禮物,聽着孩子們一陣又一陣的笑聲,我和安娜開心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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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落下來了大片大片的雪花,砸的人睜不開眼,地上的積雪那麼厚,踩在地上咯吱咯吱地響,樹上沒有一隻鳥兒,這些怕冷的傢伙,都縮在巢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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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人卻在忙碌着,鏟雪車來回地跑着,路邊有許多人堆起了雪人,打起了雪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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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走過了貧民區,走過了跳蚤市場,來到了紐漫斯特大街,在一個拐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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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就是那條街上,我記的很清楚,整條街道,那麼長,只長了唯一的一棵黑胡桃樹,對,就在黑桃樹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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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酒鬼,駕車經過那兒,起初,以爲雪厚路滑,車開的歪歪扭扭,誰知道是酒鬼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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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君說到這兒,聲音充滿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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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是酒鬼開車,我應該把安娜拽到一邊,躲的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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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我只提醒了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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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君咳嗽了一聲,用手揪着頭髮,滿滿的自責,聲音悲涼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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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可惜一切都晚了,該死的酒鬼,該死的大雪,該死的聖誕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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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我感到了孤獨,絕望,再也不想那個傷心的地方,那不,那個傷心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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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看到那條大街,不想再看到任何地方的黑胡桃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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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爺爺是個中國人,在中國有家族企業,我的父親在美國求學期間,認識了我媽,兩人結了婚,我爸才入了a國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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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去了安娜,傷心欲絕,爺爺歲數大了,父親又是爺爺唯一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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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在舊金山,一個在馬來西亞,她們都有自己的世業,不願意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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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只好催着父親回來繼承企業,這不,我們一家便悄悄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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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一個國家,換了一個環境,我就像重新獲得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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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換個思維,一切從頭開始,中國有句老話,創業難,守業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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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教了很多前輩,閱讀了很多古典,知道了了一切要從基層做起,於是我在每個部門打雜,從頭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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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呵九兒,我的小九九,自從我在清花車間看到了你,你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之間,我以爲是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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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像了,天下竟有這樣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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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注意到了你,我接近你,關心你的一舉一動,一開始我只是把你當一個員工來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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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後來,我發現你是那麼的淳樸善良,不知不覺地愛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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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不,九兒,我親愛的小九九,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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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君嗓音低沉,緊緊地盯着九兒,“我雖然擺脫不了安娜的身影,但我會把你看成安娜,用心去愛,用心去呵護你,明天回到了廠裏,我就向全體員工宣佈,你是屬於我的……。”
我是你的什麼?安娜?九兒忽然明白了,頭轟地一下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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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國君眼裏,她不是大山溝溝裏的九兒,那個土裏土氣的譚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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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那個a國博士生安娜,原來自己是個傀儡,是個木偶,是個沒有靈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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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感覺真準,她和南國君確實是兩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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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看着滿屋的金碧輝煌,九兒想,她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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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悄悄的來,又悄悄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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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這個繁華的地方,沒有一片雲彩屬於她,自然無法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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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九兒再去上班的時候,廠裏就出現了兩個爆炸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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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默默無聞的勤雜工竟是未來的接班人,正兒八經的富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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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打破了常規,老話說富不過三代,窮不過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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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有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生在富貴之家,只要不走歪門邪路,照樣錦衣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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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窮不過三代,確實如此,一輩窮,二輩還窮,窮的說不起老婆,成了寡漢條子,連個後代也沒有,這就是窮不過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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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九兒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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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嘰嘰喳喳的辦公室立馬鴉雀無聲,大家佯裝查資料,繪圖。再也沒人指責他,也沒人使喚她倒開水抹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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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宋青青一改往日的飛揚跋扈,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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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妹妹,咖啡燙好了,冷涼了,還放了糖,看看合不合胃口,喝完通知呦,還給你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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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青扭着屁股走了,九兒沒有想到,冷冰冰的宋大小姐也有溫情的一面,也會笑的這麼親切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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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又後悔以前看人總覺的別人欺負自己,這下,才覺的自己有點偏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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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坐了下來,百無聊劣,也沒人分配任務,她看着一屋忙碌的人,感到了好笑,才無可奈何地拿起畫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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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想畫一池荷花,剛畫了輪廓,又一陣心煩意亂,扔到了一邊,再畫一個美女,楊柳腰,鵝蛋臉,卻爲忽然想起了那個美國女孩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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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九兒更煩了,不由地拿起畫筆,朝鵝蛋臉上點了一臉大麻子,還不過癮,又給美女添了兩撇八字鬍,一對殭屍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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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半個時辰己過,九兒水喝多了,便去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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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進去,聽到有說話聲,是羅薇和張敏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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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薇,“九兒,這個鄉下丫頭,也不知燒了多少高香,真有福氣。被富三代看上了,這下有享不完的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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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敏傑,“我就不明白,九兒這個鄉下小丫頭片子,要文憑沒文憑,連個電腦都弄不明白,南國君看上了她哪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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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長的好看唄,要臉蛋有臉蛋,你看那長蟲腰,多好看,你有嗎?”羅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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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敏傑笑了,“趕明兒我也去找個富二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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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倒吧,就你那五大三粗的長相,從背後看還以爲是男殺豬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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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此一時彼一時,等結了婚後,過個三月五月,新鮮盡一過,一腳蹬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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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默默地退了出來,去了樓下的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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