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祭禮不能沾血殺生,柳如蕙早一劍劈了那最是痛恨的玫夫人。不過這不妨礙他瞠目恫嚇,陰邪的眼神彷彿是在警告,她若再挑釁半句,便立時送其上路。
玫夫人多年來身居高位在紫嬋宮頤指氣使慣了,然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她也猜到蕭紫桓爲何無動於衷,連忙閉上嘴縮到小戚身後避禍去了。
此刻的氣氛極度微妙,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只因所有軟肋皆攥在柳如蕙手裏,達到了一種詭異的平衡。
僅僅用一個展昭,他就拿捏住了紫瑾赤王白玉堂趙禎小戚甚至還有兩位武林泰斗。儘管心裏妒恨難平,但又不得不佩服這南俠果非常人,竟能引羣豪競相折腰。拿住紫瑾,便令蕭紫桓投鼠忌器,而有了蕭紫桓的配合,這整個紫嬋宮又有誰敢說個“不”字?
營造出如今的局面,令柳如蕙滿意極了,大有實權在握、捭闔縱橫之感。如今這殿中的每一個人皆是他手中操控的棋子,誰都只能循着他鋪設的前路一步一印地走。不過視線掃到耶律宗徹,見這位赤王始終黑着臉冷着眼直勾勾地盯視着自己,免不了還是露了怯。“王爺何必如此看着如蕙,你難道不該與我同喜嗎?只要我當上新任宮主,王爺獲封可汗將無以動搖。如蕙並非忘恩負義之徒,王爺予我的恩情,銘記一生,未來定會不遺餘力地報答償還。”
耶律宗徹冷聲道:“說得比唱的好聽,本王看到的卻是你如何利用本王,算計本王身邊最親近的人。”
耶律宗徹面色微變,顯見他是懂柳如蕙話意的,只是能否苟同就兩說了。不過觀其薄脣緊抿,儼然不想多談。
衆人一頭霧水,倒是直腸子的小戚把疑惑率先問了出來。“什麼大禮?”
柳如蕙笑了,顯露莫名的得色。“王爺擅琴,早年戀慕蕭茹韻,皆因與她琴簫合鳴。後遭惠妃背棄,王爺便一直鬱鬱寡歡。直到年前儀坤州別院,與人再度上演琴簫合鳴,連續五日奏響天籟,你便愛上了那個與你神魂相契的知音。可惜那人避你如蛇蠍,還找秦肅秋冒充,你雖早知他身份,爲了不使他尷尬,故作不知,刻意隱忍自己的感情。王爺的一切,如蕙都看在眼裏,自是要竭盡所能幫襯一把。那個抑揚律呂陣看似困局,實則是如蕙特意送給王爺的大禮,王爺可還滿意?你與你那知音可有坦誠相見?”
耶律宗徹眼皮激跳,不自覺向展昭望去,略張了張嘴似想辯解什麼,終是無言以對。
倒是展昭,面上看着寵辱不驚,實則心中早激起了驚濤駭浪。當初破陣時,他確有隱約猜到柳如蕙佈下此陣的用心,只是不敢確認,如今曝露在大庭廣衆下,說不難堪決計是騙人的。
而柳如蕙自以爲是的佈局撮合,究竟是功是過,只有當事人自己感觸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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