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江景掐着時間點兒趕到了幼兒園門口,王老師身邊的孩子大多都已經被接走了。

    “不好意思王老師,會議延遲了幾分鐘,來晚了。”

    王老師擺擺手,笑道:“沒關係的,還有幾個孩子的家長沒來。”

    江景點點,“軟軟,跟老師再見。”

    軟軟擺擺手,乖巧地跟老師道別,然後才牽住了江景的手,“麻麻,今晚要去哥哥家”

    想到越寶寶,江景自然而然就會想到越盛年,又記起了中午在餐廳裏趙遠楓說的那些話。

    “軟軟,哥哥最近課業很忙,我們改天再去找哥哥玩吧。”

    軟軟卻反駁道:“哥哥跟我說,每天都會等我去,根本就不像麻麻說的那麼忙。”

    江景看着軟軟撒嬌的樣子,她最近天天都吵着要跟哥哥一起玩,兩個人的感情比她預想中的還要好。

    她原本只是希望兩個孩子能互相喜歡,這樣她就可以同時看到兩個孩子了,卻沒想到他們竟能如此親近。

    這又讓江景有幾分顧慮,並對軟軟來說,她跟越寶寶只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軟軟,今天就先不要去找哥哥了,等改天媽媽再帶你去。”

    軟軟想到她跟越寶寶撮合爸爸媽媽的計劃,瞬間就不開心起來,“麻麻是大騙子”

    “軟軟你怎麼能這樣說媽媽,小孩子不可以這樣沒有禮貌。”

    軟軟難受地大哭起來,“麻麻爲什麼不願意帶軟軟去哥哥家呢,分明軟軟的爸爸和哥哥都在那裏,麻麻爲什麼不讓軟軟去”

    爸爸難道指的是越盛年

    江景只以爲軟軟想讓越盛年做她爸爸,因爲前段時間她真的表現出了對越盛年的極大喜愛。

    她沒有理會小孩子的訴求,只是冷聲地說:“因爲軟軟不聽話,不聽話的孩子就不能隨便提要求。”

    “我不喜歡麻麻了。”

    軟軟再次將自己關進了房間裏,江景站在門口,想象着裏面小姑娘哭花的臉,不是不心疼,可是卻只能狠心點。

    而進了房間裏的軟軟,卻用兒童電話手錶撥通了越寶寶的電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開始哭訴,“哥哥,軟軟今天不能帶麻麻去找你了。”

    聽軟軟在電話裏那邊哭得聲嘶力竭的,越寶寶嚇了一跳,忙關心地問:“軟軟,發生了什麼事,你先別哭,滿滿地跟哥哥說。”

    軟軟哭得太急,打了個嗝,愣了一下又把自己給逗笑了,“麻麻說你學習忙,不要去打擾你,可是我跟她說了你在家裏等我們,她卻還是不帶我去你家。”

    “你別急,我跟爸爸講一下,你先別哭了。”

    安撫好了軟軟,越寶寶立刻把這件事情回報給了越盛年,“老爸,你是不是惹媽媽不高興了”

    越盛年第一時間想到了今天中午的午餐,可是又覺得越寶寶不可能消息這麼靈通,“怎麼了”

    “軟軟今天讓媽媽帶她來找我玩,可是媽媽拒絕了,軟軟都哭得說不清話了,媽媽也還是沒答應。聽說還把妹妹兇了一頓,妹妹哭得可傷心了。”

    越盛年想了想,撥了江景的電話,意料之中的被掛斷了。

    越盛年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對助理打了招呼,“我要出去一趟,後面的活動都幫我取消。”

    等他驅車來到江景的公寓樓下,看到她的窗戶亮着燈,可等他上樓敲門,卻沒人過來開門。

    這明顯是江景不想見他。

    越盛年卻加大了拍門的力度,“江景,我知道你在家。”

    江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冷臉盯着被拍得震天響的門板,咬着牙沒有動一下。

    直到她聽到鄰居的大姐出門嚷了一句,“別拍了,吵死了。”可門那邊卻一點沒有停歇的跡象。

    江景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起身走到了門邊,“越盛年,別拍了,我現在不想見你。”

    見門內的江景應了,越盛年鬆了口氣,“你還欠我很多人情,我決定用一個,只想讓你跟我好好談談。”

    江景知道越盛年是個執着的人,如果不答應他,他真的能敲到明天天亮,不知道她會不會被鄰居投訴

    “今天太晚了,明天上午吧,送完軟軟上學,我有時間。”

    第二天,將眼睛浮腫的軟軟送到了幼兒園後,江景如約地趕到了兩人約定的地點。

    一進咖啡廳,越盛年已經早早地坐在了卡座裏,連她喜歡的點心都點好了。

    江景抓着包帶的手緊了又緊,還是佯裝鎮定地走了過去坐下,將包放在一旁,“說吧,想談什麼”

    “我聽說你昨晚把軟軟兇哭了,原因是什麼”

    江景沒有質問他是如何知道的,因爲只要他想知道,他有一百種方法去探聽,所以她沒有浪費口舌直接說:“我教育我的女兒,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問責了”

    越盛年犀利地看着江景,“你不想讓軟軟和寶寶多接觸,是因爲不想見我嗎”

    江景看了越盛年一眼,笑道:“越總,你想的有點多,軟軟和寶寶畢竟是同母異父的孩子,我只是覺得他們還小,接觸得太過頻繁會對軟軟產生落差感。”

    “江景,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無論軟軟是不是我的女兒,我都不會介意,更何況她原本”

    越盛年剛要解釋軟軟的身世,卻被江景打斷,“不知道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我從沒有說過要讓你來做軟軟的父親,我們早就一刀兩斷了,越盛年。”

    他冷冷地望着江景,第一次覺得這女人無情起來當真是不留情面,“難道你對我就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江景別過臉,嘆了口氣,聲音悲慼,“越盛年,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們根本就回不過去。就當是你當年失憶對我傷害的報復吧,及時止損對你我都好。”

    “你只是在逃避,選擇了一種兩敗俱傷的結局。”

    江景咬了咬牙,擡頭望着越盛年的眼睛,堅定地說:“是不是兩敗俱傷,不是由你來定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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