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活啊,將手伸到命運長河,從億萬人海上游撈取到那個靈魂,以大法力強行帶回人間,無中生有。”
“這種驚天動地匪夷所思的能力,我什麼時候才能擁有?或許一生也不可能罷?”
楊越散漫地想着,懷中小阿醜忽然啊啊地哭了起來。
“想尿尿了還是想屙屎了……”
楊越輕笑着將阿醜抱了起來,法力鼓盪在周圍形成一個溫暖力場,隨即將一個多月大的阿醜抱出,看了看紙尿布那裏。
“咦,沒有尿也沒有屎啊,奶也剛剛喫過,按道理不會這麼快餓着……”
楊越眉頭緊皺了起來,兒子的哭啼聲一下一下敲着他的心,讓他既難受又手足無措。
“嘿,小寶貝,你在哭什麼?”楊越顧不得監督工匠們的施工了,抱起小阿醜就往外內院走。
爲防萬一,楊越將千丹門的一個女性高人安排在州牧府裏,一旦家人有什麼好歹,方便就近治療。
但他只走了兩三步,剛準備叫親衛喊人,小阿醜的哭聲便漸漸微弱了下來,眼角掛着淚珠,黑閃閃的眼睛看着父親,彷彿父親焦急的神態讓它感受了什麼。
楊越腳步停了下來,看向小阿醜:“不哭了呀。”舒了一口氣,心底的緊張也放鬆了下來。
人有了兒子就是不一樣,做什麼都擔心,楊越不怕有人拿刀戳自己,就怕聽到小阿醜哭聲。
“不哭好,來,爸爸給你唱歌。”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這裏~”
輕快的嗓音迴盪在櫻花林中,疏冷的陽光彷彿在這一刻褪去冰冷。
高大青年抱着襁褓,來鵝卵小路上踱步唱歌,這畫面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溫暖。
……
楊越本以爲兒子的哭啼只是偶然,但整個下午,幼小的楊阿醜幾乎連續不斷地哭着,往往是哭上一會,然後停上一會,但隨後沒多久又會重新哭起來。
哭聲持續時間越來越長,中間停留時間越來越短。直聽得楊越心如絞痛,肝腸寸斷。
“高長老,真查不出什麼原因嗎?”
臥室內,嬰兒的啼哭聲持續不斷地響起,孔芸抱着孩子來回踱步地哄着,卻無濟於事,直讓她眼眶都紅了。楊越看向千丹門的高人,這位擅長醫術的老人也面色無奈。
“大人,老身確實查不出原因,孩子身體一切都正常,沒有任何的不適,這可怎麼查?”
楊越自己也很費解,他也用法力細細掃描過小阿醜的身軀,處處都很健康,處處都沒有毛病。
但偏偏就是如此,才讓他愈發不安,如果沒有毛病,爲什麼一直在哭?
而且辟邪寶玉也沒有反應,不像是中毒,莫非是先天遺傳病?
“……還有辦法嗎?”楊越沉聲問,兒子的哭聲讓他心頭愈發痛苦。
千丹門的高長老沉思兩秒,道:“這種檢查不出來的病,亂雲山估計也沒有人治療。爲今之計,或許彩虹母樹那邊可以一試。”
“彩虹母樹……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東冶城。”
彩虹母樹便在東冶城附近的滁河邊紮根。
楊越從妻子手中接過孩兒,聽了孔芸幾聲含着淚水的叮囑,便走出房門,化光飛向東北天際。
很快,楊越來到滁河畔,正見幾百棵彩虹樹在深夜裏靜謐地立在河畔,彷彿在沉睡。
“金兄弟在否?”楊越高喊一聲。彩虹樹族的族長姓金,金丹期,日常就駐守在滁河邊。
唰!黑暗的滁河邊瞬間亮起了一片彩色光輝,好像無數雙眼睛突然睜開。
“來了!”一道虹光從裏面飛出,正是彩虹樹族族長金森。
楊越匆匆解釋了來由,金森迅速意識到事態重大,沒有多猶豫,直接將楊越帶到彩虹母樹前。
讓人倍感神奇的是,彩虹母樹並不高大,僅有三四米高,顯得小巧玲瓏。
三人來到它面前,金森閉上眼睛,彷彿與母樹溝通着。等待中的楊越抱着仍舊哭啼的小阿醜,焦灼不已。
沒有讓他等多久,一道溫暖的彩光從母樹樹冠上照耀下來,落在阿醜身上。這彩光彷彿有一種無盡的治癒,楊阿醜瞬間安靜了下來。
嗡,嗡……彩虹母樹樹葉晃動,不斷有彩光一波波地灌入阿醜體內。
金森仍然閉着眼。
但楊越注意到他神色十分凝重,眉頭都擰成了一團,像是前世準備說‘很遺憾,我們已經盡力了’的手術醫生。
楊越的心緊張了起來。
他真的很害怕會聽到不好的消息,這可是他唯一的兒子。
須臾過後,彩光消散。金森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凝重的表情讓楊越更加擔憂不安。
“怎麼了?檢查出來了嗎?”楊越惶急問,眼神裏罕見地浮現一抹無助。
金森嘆了一口氣,道:“楊兄弟,你的兒子……”他頓了一下,像在斟酌着語言,最後還是道:“……可能要早夭了。”
“!!!”楊越瞪大了眼睛。
“母樹告訴我,你兒子中了一種極其強大,極其罕見的奇毒。此毒腐蝕着他的神魂,目前已經深入到骨髓之中,已經是回天乏術!”
金森沉重地解釋道:“最多明天傍晚,你的兒子就會全身潰爛,神魂崩滅而死,十分痛苦的死法,哪怕是最堅毅的戰兔族戰士,也會痛到滿地打滾,而這份痛苦,現在卻讓一個嬰兒承受……”
“……”
剎那間,楊越臉色蒼白,劇烈的精神壓力甚至讓他的金丹之軀出現了生理反應。
頭暈目眩,脈搏狂跳,腳下的大地彷彿旋轉起來,萬道利劍穿透了一個父親的心。
“到底,誰下的毒……”
怨恨啃噬着楊越的心,全身六十萬億顆細胞都在怒吼。
但他目光落在懷中的孩兒時,復仇的念頭瞬間被救兒子的念頭擠在一旁,兇手什麼時候懲戒都行,現在他兒子可是危在旦夕!
“或許……古神會有辦法吧!”
金森看向楊越,道:“不如去找一下藍海龍長老,他有辦法聯繫到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