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一定, 如果是幾個小時以後纔會起效的呢”

    譚鎮反駁了官嘉的話,但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而是說道:“先把疑點記下來, 捋清時間線再說。”

    接下來,就是五點二十多分肖迪從廚房走了出來, 當時他拿了只蘋果,說是餓了來找喫的。

    而廚房裏那時候有幾個廚師在, 他應該動不了什麼手腳。

    五點三十五, 龐佑第二次去了鋼琴房, 相隔五分鐘左右,焦燦也進去了, 十分鐘之後出來。

    時間線理到這裏時, 官嘉皺眉道:“所以說, 這兩個人先後兩次一起待在鋼琴房裏”

    他看向焦燦:“你們倆該不會是串通好的聯手作案吧”

    焦燦瞥他一眼,有點懶洋洋地說:“我們只是隨機匹配進來的玩家, 以前又不認識, 如果聯手作案,在我和他之間只有一個真兇, 那麼另一個人爲什麼要包庇呢”

    官嘉低笑了聲:“這你可難不倒我這個劇本殺愛好者了,在劇本殺遊戲裏也存在着幫兇的身份。也許在我們之中就有一個幫兇呢, 而幫兇的獲勝條件是幫助真兇洗清嫌疑。”

    焦燦無奈了:“你這說法也不是沒可能,我現在沒辦法解釋, 只能說根本沒這麼回事。”

    譚鎮說:“好啦, 我們繼續吧。”

    再往後, 就是六點十五龐佑下樓, 六點二十譚鎮下樓, 六點半肖迪和之前回了房間的焦燦下樓。

    所有人都待在客廳裏, 直到七點鐘開飯。

    在七點半杜景回了房間,而官嘉被命令去了書房整理書桌。

    十分鐘後,南曲上樓刷牙,又過了十分鐘,她去書房還書。

    在她出來五分鐘後官嘉出來了,去了廚房喫飯,而龐佑和譚鎮在這時候回了房間,肖迪去了廚房。

    八點十分,杜景進書房,八點四十肖迪送煎餃進去,五分鐘後杜景回到臥室。

    再往後,就是南曲在九點十五分記錄了有人從門口走過去,並在十分鐘後走回來的信息了。

    而在官嘉和譚鎮那裏則沒有九點之後的記錄。

    整理完這些,其他三個人又補充了一下整個時間線上的空白部分,這些部分都有人可以佐證,幾乎沒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所以,從時間線上來看,十一點半獨自去了花園十分鐘的龐佑,五點二十從杜景房裏出來的官嘉,兩次一起待在鋼琴房的龐佑和焦燦,獨自在廚房煎餃送給死者的肖迪,後來獨自在書房待了二十多分鐘的官嘉,以及最後南曲記錄的九點十五分有人經過門口的那個未明人,就是目前嫌疑比較明顯的。

    譚鎮盯着新記下來的信息,沉聲問道:“焦燦,肖迪,九點十五分出門的,是你們兩個之中的誰”

    肖迪翹起二郎腿,整個人癱在沙發上,十分放鬆道:“反正不是我。”

    焦燦看了他兩眼,皺眉道:“真的不是我,說不定”

    她停頓下來,看向南曲,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抱歉啊,我是覺得,這也不排除是你自己做了什麼,又故意寫下這種信息來誤導別人。”

    南曲點點頭:“沒關係,雖然我沒這麼做,不過這也是一種思路。”

    “他們現在不會承認的。”官嘉慢悠悠地說:“大偵探,不如我們再去找找線索,這一次擴大範圍,能想到的地方都找。只有找到無法辯駁的線索,大家纔有可能說實話。”

    譚鎮想了想,點頭道:“也好,那這次還是按剛纔的分組,不過不限制搜索地點,能想得到的地方都可以找,除了自己的房間。你們可以互相搜彼此的房間,但不能自己搜自己的。”

    大家都點了點頭:“明白了。”

    “那這樣,我們先一起去檢查下屍體,因爲這瓶毒藥上有提到可以注射,我們得去找找屍體上有沒有針孔。在我們找的時候,司曉萌去書房一趟,確認下存儲卡的內容。”

    譚鎮停頓了一下,又說:“對了,還有這個毒物探測器,我和肖迪就負責用它掃描房間,你們兩組負責蒐集其他線索,怎麼樣”

    “可以。”

    “沒問題。”

    於是所有人一起上了樓,南曲拿着存儲卡去了書房,其他人則都去了死者房間。

    而就像焦燦所說的一樣,這張卡里,確確實實是那些內容。

    她很快離開書房,走進死者房間時,正聽見龐佑說了一句:“找到了,這裏真的有針孔”

    死者的左臂肘窩內,有一處非常細小的針孔。

    這個部分的皮膚本身也比較鬆弛,把皮膚繃緊以後大家纔看清楚。

    “既然如此,那這個就是最後的致死原因了。”

    譚鎮沉着臉看了衆人一圈,目光落在龐佑臉上:“毒藥是你的,那麼,你就是真兇咯”

    龐佑扯了下嘴角:“我承認這東西是我放在鋼琴房裏的,但我也說過,我根本沒用過它。如果你們不信,就請找出證據來,當然也可以等到明天直接投我,不過我不會爲你們的失敗負責。另外我還要提醒你們的是,這針孔也不一定是死者活着的時候留下的,也許人已經死了才被紮了這一針呢”

    他說完,南曲開口道:“我們現在可能應該先弄清楚一件事,就是死者到底是在泡澡的過程中毒發而死,還是有人把他搬到了浴室溺死。”

    “溺死的可能性不大吧。”譚鎮說:“那動靜太大了,很冒險。”

    南曲點點頭,說道:“那這裏就有一個問題了,如果注射毒藥是最後一樣用在死者身上的致死點,那麼兇手是在什麼地方給他注射的如果杜景當時在浴室,那他不可能光溜溜地讓兇手到浴缸旁邊去見他,而是會穿上浴袍出去見人才對。”

    “如果兇手是偷偷潛入房間,那麼注射器不太可能紮在肘窩位置,因爲浴缸頭部是斜對着浴室門的,有人進去肯定能看見,所以雙方必定會有打鬥,不可能像現場這樣不留痕跡。注射器也多半會紮在方便刺入的位置,比如脖子,胳膊外側之類的地方。”

    “再假如,兇手潛入的時候死者已經在泡澡的過程中毒發而死了,那屍體都滑進浴缸裏泡着了,傻子都知道人已經死了,爲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在屍體上扎針呢”

    南曲說完這些,停頓了片刻,見有人點頭贊同,才接着說:“所以,要麼是兇手注射毒藥後把屍體搬進了浴室僞裝溺亡,要麼,注射毒藥並不是最後一環,在這之後還有人進屋來把屍體或者還沒死的杜景弄進浴室去溺死。”

    衆人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考她所說的話,過了十幾秒後,官嘉率先開口道:“可是按照那瓶毒藥的描述看,注射之後是立即死亡的,所以第二種可能性應該不存在吧也就是說,是注射了毒藥的兇手把屍體挪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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