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標題,格外的顯眼。
宋兆一愣,本就沒有多少的瞌睡,忽然清醒了過來。
他眉頭緊皺,拿着啊四手裏頭的手機,逐條看了下來。
越看,他眉間的褶皺,更是深了幾分。
宋兆打了一個電話。
“去查,舒家小姐舒月的情況。”
宋兆揉了揉眉心。
前段時間好端端的,這才這麼會兒時間,竟是就變成了這樣。
宋兆的心情有些複雜。
他對舒月沒有什麼男女之情,朋友也算不上。可她昨晚發生的事情…
*
“小舅舅。”
沈東來有些意外,沈夏竟然會主動來找自己。他放下手邊的文件,手指抵着桌面,示意沈夏出聲。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性動作,沈夏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
“舒月出事了。”
“什麼事?”沈東來擡頭,看着沈夏。
“她死了。”
“什麼?”沈東來起身,桌邊的文件,落了一地。
舒家和他沾親帶故的,只有文雁一個人。文雁原名沈雁,年輕時候,爲了嫁給舒向學,和當家人鬧的並不愉快。最後,被剝奪了姓氏,驅逐出了沈家,只能隨了母姓。
近些年來,文雁父親上了年紀,和女兒關係有所和緩。
因着文雁和舒向學結親的事情,也就意味着,舒家和沈家成了親家。
生意上,往來密切。
舒月,沈東來自然也是見過幾次面的。沒想到,這纔多長的時間,活生生的人,竟是就這麼沒了。
“和我走。”
“去哪裏?”
“舒家。”沈東來的步子沒有絲毫的停頓。
他記得,他的小姨挺喜歡舒月這個女孩子的。這會兒,怕是小姨得多傷心。
沈東來披了一件大衣,大步朝前走。
沈夏站在原地,有些猶豫。最後,說了一句:“我去照顧言卿,你去吧。”
沈東來的步子頓住,轉身,攥住了沈夏的手腕。
“走。”沈東來不容抗拒地出聲。
沈夏發現,自己竟然可恥地貪戀沈東來手指尖的溫度。以至於到了這一刻,她竟是沒有掙開。
就這麼被沈東來被攥着,往下走去。
她的手指,一片的冰涼。
沈東來瞥了她一眼。
沈夏穿着一條熱褲,又長又白的腿,就這麼暴露在衆人的眼前。
此時沈東來沒有多餘的心力去追究這件事情,最後,他只是垂眸,把沈夏的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兜裏。
沈勇早就備好了車,等在外頭。
看到這一幕,沈勇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沈夏想要掙扎,又覺得這會兒又掙扎,實在是太矯情了。最後,索性什麼都沒有說。
車內。
沈東來的眉頭緊鎖。
不管怎麼說,舒月都是文雁在意的人。他自然要去搞清楚,舒月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會這麼巧,汽車就發生了爆炸。
出生在這樣的家族裏頭,不容沈東來多想些什麼。往往這種事情,都是家族裏頭的人搞得鬼。
“沈勇,去查舒月遇到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情。最後和誰在一起。”
沈勇應了一聲好。
車子朝着舒家駛去。
*
舒家別墅裏頭,一陣哭天搶地的聲音。
此時的舒夫人,只是一個失去女兒的母親。她這輩子,只有舒月一個女兒,可想而知,如今她心裏頭,到底是什麼想法。
舒家的人,都陪在舒夫人的身邊。低聲安慰着,可是根本就沒有一點兒用處。
她哭到近乎昏厥。
整個舒家的氣氛,無比的低迷。
舒家的僕人都老老實實地站在外頭,不敢靠近大廳,生怕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
“我的月月啊。”
舒夫人捂住自己的心口,眼淚從她的臉頰流了下來。這才過了沒有多久,舒夫人就老了很多。容貌憔悴。
舒月是她唯一的女兒,也是她畢生的唯一驕傲。
“婉玲,你喫點東西吧。”文雁遞到一碗燕窩粥過來:“你總歸是要喫點什麼的吧,要不然,你的身體,怎麼撐得住。”
舒夫人的閨名,叫做謝婉玲。
文雁嘆了口氣,望着舒夫人的眼神,帶上了些許的不忍。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失去自己的親生骨肉,到底是什麼滋味。
她的安然,本應該被她捧在手心裏頭,安然一生的女兒,卻是直到今天,都沒有找回來。
往事涌上心頭,文雁的心裏頭,很不是滋味。
舒夫人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理會文雁。她想也沒想地,隨手把燕窩粥給甩了出去。
文雁一時不察,燕窩粥剛好落到了她的胳膊上。幾乎是一瞬間,文雁雪白的胳膊,就紅了起來。
“媽媽!”舒夢慕看在眼底,驚呼出聲。
文雁搖搖頭,沒有理會自己的傷口。
“婉玲,你喫一點吧。”
“月月不可能死的!她會不會是被害死的!”謝婉玲的神色,忽然猙獰了幾分。
文雁看着她,搖搖頭,有些無奈:“婉玲…”
謝婉玲根本就沒有理會文雁,她走到了舒夢慕的身邊,定定地看着她:“你說,月月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舒夢慕的心,忽然就被提到了嗓子眼。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在心裏頭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可…怎麼可能。
那一天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她和簡單。而簡單,是最不可能說出這件事情真相的人。甚至他還參與了其中,幫忙處理了舒月的屍體。
那條路上根本就沒有監控,想要知道這件事情,更是不可能。
做足了心裏建設。
舒夢慕才擡起眼來,眼神迷茫:“嬸嬸,你…你在什麼呢?”
“你說,會不會是那個叫做言卿的女人下的手。”謝婉玲說道。
這是越說越離譜了。
文雁看了眼謝婉玲的側臉,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她索性就閉口不言了。
言卿下的手?
舒夢慕的心裏頭一陣暗喜,她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