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許你一世清風桃華 >第一百九十九章 進菩提海
    “既然如此,我便要替他守護住你,好好照顧你。現如今,他不在這裏,爲了你們的未來,他必須離開。可是你呢北唐夕顏,傾華爲了你不知道要去多少險惡的地方,出海,上山,哪裏越危險,哪裏就越有可能存在對你有益的事物。他爲了你,將生死都置之度外了。而你呢”

    玉然罕見地越說越激動“你只會在這裏懷疑他,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愛你,懷疑他是不是會背叛你。北唐夕顏,你瞎了眼睛嗎他的爲人,你不清楚嗎你這樣想,這樣做,不怕寒了他的心嗎”

    玉然字字珠璣,震在夕顏的心上,讓她再說不出話來。

    “我很失望,你一點也不像鳳凰神女。爲了這個血脈,爲了你們可以長久的在一起,爲了,你可以一直活下去,傾華他”玉然聲音都有些哽咽,語氣悲涼“他去了菩提海。”

    說到這裏,夕顏猛然一驚,雙目圓睜,不可置信的望着玉然“菩提海”

    菩提海,是東安王朝最爲兇險的地方,比起極地森林,更是恐怖。極地森林中還有人活着出來,但是菩提海,至今爲止,卻無一人生還。沒有人知道里面有什麼危險,也沒有人知道里面是否有寶物,至今爲止唯一知道的,只有古蘭經上的記載,菩提海,上古鳳凰之棲地。

    這個記載太過於古老,以至於大多數人都已經忘記,亦或是根本不相信,畢竟,古蘭經中只有這一句話,其餘沒有任何信息,也曾有人前去探險,無一人活着走出來。菩提海,一直被認爲是個十死無生之地。

    夕顏再也忍不住,伏在牀上,哀怮痛苦,聲嘶力竭。只爲了那一句話,只有那一句話,他願意爲了自己,去送死。

    玉然也是忍耐不住,從未哭過的他,淚水瞬間滴落。那是他相處了十餘年的師弟啊,雖無血脈相連,但是情同手足,相依爲伴,如今,卻

    夕顏心中痛恨自己,爲什麼什麼都不知道,爲什麼就這樣傻傻地讓他離開自己,那日一別,說不定,就是永別了。想到傾華此刻的遭遇,夕顏就心痛難言,想到自己居然還在懷疑他對自己的真心,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痛苦出聲“傾華,我對不起你”

    玉然無法再直視此刻痛不欲生,幾欲昏倒的夕顏,閉上了雙眼,卻浮現了傾華的一切一切,他只覺得後悔,當時知道此事,他就應該不擇手段將他留下來。可是,他耳邊響起了傾華堅定的聲音“不用再勸我了。哪怕只有一絲希望,我也一定要去,那是我的妙兒,我不會讓她有一絲風險。她想要個可愛的孩子,我願意成全她。如果到時候,我沒辦法活着出來,我就把妙兒託付給你了。師兄,不要阻攔我,你應該懂的,她若是無法活着,那我只好隨她而去。我們兩個,天上地下,都要在一起。”

    玉然一字一句地重複了出來,真是字字泣血。“傾華還說了最後一句。願菩提海,渡你過這一劫,他願萬劫不復。”

    聽到此言,夕顏再也抑制不住,胸中一陣翻涌,直逼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虛弱到極點,再次昏死了過去。

    長樂殿中

    小小的北唐凌霄尚在襁褓之中,揮舞着肉肉的小胳膊,他最近很疑惑,圍繞着他的人越來越少,爹孃已經很久沒有來看過他了,只有阿春在一直照顧自己。

    偌大的房間只有一大一小兩個人,其餘侍女小廝都守在門口,此刻倒是十分寧靜。

    “阿春,夫人讓我過來問問,小公子怎麼樣有沒有哭鬧”阿夏步履匆匆,滿臉焦急,打破了此刻的安寧。

    阿春正在哄着小公子睡覺,聽聞此言,回過頭來“小公子很好,最近很安靜很乖巧,一點沒有哭鬧。公主如何了醒過來了嗎這都已經第七日了。”

    阿夏聽完舒了一口氣,忙擦了擦額角的汗珠“怎麼可能醒過來。若不是神醫及時將九轉回心丹餵了下去,公主這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桃玉閣現在是被圍得水泄不通,任何人都不讓進出了。教主和夫人如今寸步不離地守在公主牀頭,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阿春緊皺眉頭,也是十分擔心“夫人剛生產完小公子,怎可如此勞累。阿夏,一會你去廚房,讓他們做些蔘湯來,務必要讓教主和夫人都喝下,不然這身體怎麼撐得住啊”

    阿夏點點頭“我知道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個玉然公子到底和公主說了些什麼,竟硬生生得逼掉了公主的半條命啊神醫說,公主若是挺不過來,很可能就”

    阿春生性警惕,此刻立即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嚴厲“阿夏你也是跟了夫人多年了,怎麼,日子過得太安逸了難道最基本的守住嘴巴都忘記了嗎這些話你最好只在我面前說完就忘記,不然,出去了,誰也保不住你”

    阿夏立馬捂住了嘴巴,點點頭“那我走了”

    同心殿中

    昭禾在昏迷中漸漸醒來,外面漆黑一片,殿內的燭光昏暗,昭禾咳了幾聲,虛弱地喚道“紅裳有人嗎”

    殿外一個侍女走了進來,這正是阿秋,彎腰行禮道“二夫人,您醒了,喝杯茶吧”阿秋倒了杯茶遞給昭禾,昭禾狐疑地接過,但由於實在太渴,無暇顧及太多。一口氣地喝了下去,隨即上下打量起她來,開口問道“你是夫人身邊的阿秋嗎”

    阿秋笑笑,輕聲道“正是。”

    “紅裳呢”

    阿秋低眉,恭順地回答“前日紅裳染了痢疾,已經下山醫治了。教主擔心無人照應您,便派奴婢過來侍奉您。”

    昭禾想了想,總覺得哪裏很奇怪,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反而頭越來越疼,不禁嚶嚀出聲“頭好痛,我這是怎麼了”

    阿秋淡淡笑道“您在桃園突然暈倒了,神醫說您體寒,開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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